散文丨富春桃源入梦来

春天是大自然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喜欢走出城市的水泥丛林,徜徉山野,感知春天的气息。很多人被《富春山居图》吸引,来到杭州郊外的富阳。

从缠绵姑苏来到山居富春,住进农家的民宿,让我依稀找到了黄公望隐居庙山坞的感觉。带着这种感觉,我酣然入梦。一觉醒来,已是凌晨六点。

民宿的老板娘为我们准备了颇具当地风味的西红柿面疙瘩,早餐后,收拾行李,从夜宿的药谷民宿去富春桃源,怀揣着“桃花源”般的美好,不到十分钟我们来到了富春桃源。

经历了沧海桑田后,我憧憬我的桃花源。没去前,以为此地与“桃”肯定有缘,及至到了那儿,才知与“桃”没有多大的关系。不知为什么取名“桃源”,是与地名有关,还是受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启发,不得而知。富春桃源融山、水、林、洞、村于一体,主体有三个各具特色的景点组成:九霄碧玉洞、天成野槠林、逍遥岩岭湖。三点合一,倒自有一种世外桃源之味。

通常上山顶需要爬山,上山顶的九霄碧玉洞的方式极为独特,是坐着上山顶的,每人间隔一米,背对山顶坐上云梯,犹如传递带,垂直上升90米,运行距离长达300米,约5分钟,直达九霄碧云洞入口。

说起溶洞,我总会想到桐庐的瑶琳仙境。仅从外表看,九霄碧玉洞并未看出什么奇特。而当穿过近百米、中间亮着红灯笼的半圆形岩洞隧道时,眼前那片神奇的世界,会令人顿时豁然开朗。

眼前这山水的灵秀孕育出的九霄碧云洞,有大家闺秀的秀外慧中之气,洞底又不像瑶琳仙境那般曲折,它的洞底平整,上有穹顶,中视线也很好,可容纳千余人,号称亚太第一洞。

溶洞中梯田形的水池,平静的水面如一面镜子,美景倒影在水中形成了一幅别样的山水画。

九霄碧云洞的独特之处不光在大,洞中的钟乳石也是一奇,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或倒立或倾斜,在灯光的映衬下特别引人注目。洞内奇伟瑰丽,“神州奇花”、“黄果树瀑布”、“比萨斜塔”、“泰国大象”等23组神奇绚丽的景石,构成奇特的溶洞景观,令人目不暇接。

其中有一名曰“擎天玉柱”的钟乳石高达20多米,好似仅凭玉柱之力就撑起洞顶的一片“蓝天白云”。而被这六千年的时光催化长成的玉柱,撑起的这方蓝天白云下,也别有自然造化的精彩之处。

出了九霄碧云洞,穿过约300多米的隧道,我们乘着云霄飞车往野槠林。那缆车却很有特色,我是从未见过。车如儿童玩具车,两人一车,轨道如火车铁轨。云霄飞车是无动力设备,不需要机动设备,全程依靠地势落差、重力完成运动。

坐在那车里,滑道沿途道型多变,各种直道、弯道、急道纷呈涌现,如同黄河九曲十八弯,沿山势疾驰而下,惊心动魄,刺激无限。

来到“天成野槠林”。这野槠林,没有野猪,也不是名著《水浒传》中的野猪林,而是一个谐音,是因那儿大片的槠树林而得名。

这片上百亩的野槠林,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林间天光熹微,清朗僻静,曲径通幽,野趣盎然。每次深呼吸,都是一次有氧运动。

有山、有洞、有林,还不能少了水。出了野槠林,来到岩岭湖,这是一个人工湖,山中之湖大多相似,是山中水库。水库还养殖大量的水产,平均每年向市场供应二三十万斤鲜鱼。因为水质优良,气温适宜,鱼的味道特别鲜美。尤其是这里的特产胖头鱼,头大肉嫩,远近闻名。

岩岭湖,山环水抱,湖内小岛玲珑,港汊幽深,峡、谷、滩形态诸多,四周峰峦叠翠,林木葱茏。

站在码头远眺水库中下游的全貌,只见座座山峰宛若沐浴在水泽中的少女,披着阳光织成的金色纱衣,在水中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过往的行人,让人不忍离开。中间那座独立的小岛尤为让人心颤,刚有一大片彩云在它头顶飘过,映衬着水面上船只留下的逶迤水纹,让原本看似像静止的画面,多了十份的灵气。

一排排竹筏早已静静地排列在江滩边,坐在竹筏的小椅子上,我们与心仪已久的富春江有了亲密接触,两岸青山绵绵,江面开阔,江水澄清令人陶醉。

游湖的竹排蛮有特点,比用来漂流的竹排要大,动力也不是人,而是机器,没有漂流那样的惊险,有的是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上荡舟的惬意。满眼满世界的绿,一汪逶迤连绵的绿水,倒影着满山的翠绿,在那绿荫丛中还点缀着粉紫粉紫的映山红。

在诗人画家的眼里,富春山水“天下独绝”,历经千年,依旧是艺术家们心中的乌托邦,富阳洞桥镇的文村村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文村不在富春桃源景区里,但完全是一幅现代版的富春桃源。若说文村是一幅画,那么我觉得无论从画面的格调、布局、着色都是画家经过精心设计过的。背景是一片葱绿的群山,前面一条常年充盈水源的溪流。那些让人耳目一新的民居处于画中央。远远望去,好一幅乡村山水乐居图。

沿着村边的小溪走,一排排别致的民居,倒映在溪中水潭,一些鸭子在嬉戏、觅食,恬静而悠闲。随着鸭掌划去,水面荡漾开来,房屋的倒影被晃动,被粉碎,复又聚合还原。

我们从村口一路慢慢走,一直到村头,看到几棵嶙峋古树,银杏古树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看这些银杏古树,连同那些新颖别致的民居,恰似有一种天然的结构巧合。

村子不大,但似乎每一条路或者弄都能够到达每一户人家门口。村里的每一栋房子,建筑结构、风格、高低、大小都不尽相同。就像不同的人穿不同的衣服,走不同的路,甚至站不同的姿势,但反映出的是各自性格的迥异。

这些不同格局的房子,都带有每一种不同格调的艺术范,是怎么做到或者想到的。改版的文村由普利兹克奖获得者、中国美院建筑艺术学院院长王澍担纲规划设计,房屋整体保持灰、黄、白三色基调,将人造山体和富春江前后左右的真实山水景致,不断地呈现与串连起来,形成了一幅可游的山水图卷。

出文村回姑苏,在车上小睡一觉醒来,还是在富春山居悠闲漫游的这种景象,梦一般,歌一般。悠远绵长的富春山居之歌正是对富春桃源这种居于自然,寄情山水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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