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过客——第19章 女儿要高考

四十多岁的我，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妈妈和婆婆都是没人陪伴的老人，虽然身患高血压、糖尿病等各种慢性病，但好在还能自己照顾自己，没让我太过操心，只需经常问候、不定时看望便一切安好，最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女儿的学习。

女儿中考的成绩并不理想，离重点高中的分数还有差距，按规定只能进入平行班。高中第一学期，女儿在平行班里的表现让人担忧，每天披星戴月、起早贪黑地奔波在学校和家之间，体力上的辛苦却并未换来好看的分数，我除了每天做好一日三餐，保证足够的营养，做好后勤工作之外，似乎帮不上任何忙，心里只能干着急。

那时很多父母为了孩子能顺利考入一所好的大学，都想方设法把孩子转到海南去上高中，我和大健也动了心思，多方打听情况，想把女儿也转去海南。可当我们把这个想法说给女儿听的时候，她强烈反对，坚决不愿意去。女儿本来就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如果强迫她去，怕适得其反，再生出别的事端，后悔都来不及，不得已，我和大健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到了下学期，听说要分文理科，女儿感觉自己物理和化学成绩实在上不去，想去文科班试试，大不了自己多花功夫死记硬背。按照她的意思，我们托关系、找熟人，好不容易把她弄进了文科班，也算是尽我们的能力顺了她的心愿，好让她安心学习，全力冲刺高考。

刚去文科班的她，受到一点小小的委屈，班主任老师有意无意间总是针对她，她心里很不爽。轮到她值日时拖地，她习惯早早地去学校把地拖完，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习，可老师来了硬说她没有拖地，说地是干的，非让她再拖一遍，她心里自然委屈。我们听说这种情况后，心中顿时明白：班主任老师这是心存芥蒂，嫌我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因为我们的孩子进到她的班上，并没有直接找她帮忙，而是找的教研室主任。于是，我和大健直接到移动营业厅给班主任老师的手机上充了二百块钱话费，并发短信告诉她，后来，班主任老师对女儿的态度彻底转变，再没有为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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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去了文科班，但对高考还是心中没底，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做艺考的准备。捡起之前学过的唱歌，买来小提琴，请来专门的声乐和提琴老师突击给女儿上课，她即要上文化课完成作业，还要上艺术课抽时间练声练琴，时间紧任务重，女儿开始着急，生怕自己来不及，暑假主动报名去参加武汉的考前艺术集训班的培训，想尽快使自己有点特长以应付艺考。这一个月，女儿在武汉边培训边逛街，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给弄丢了，居然不告诉我，还自做主张在光谷步行街花二百块钱买了个山寨手机。我借出差机会去看她的时候，心里是真着急啊！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闲逛，但我不能以训斥的语气说，只能委婉地旁敲侧击、点到为止——广华的同学都在拼文化课，你在这里培训也不能把文化课丢了，否则，你文化课成绩不够一切都是白费劲。人就是这样，你觉得时间不够用的时候，时间跑得更快，感觉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艺考的时间。

那是元月份春节前，女儿到武汉参加艺考的全省联考，这重要的时刻，我自然是全程陪同。提前一天来到武汉，先去光谷步行街为艺考购置服装，一个个店铺看过去，太贵的消费不起，太便宜的又感觉不好，挑来选去买了条依恋的红格子毛料短裙花去五百多块，又去配上衣和鞋子，全套下来也是上千元的花销。

第二天一大早，早早地赶到华中师范大学联考现场，考生很多，这一群那一堆到处是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报考的专业，那队伍排得跟长龙似的，没办法，只得排队等着，等了四五个小时，下午两点钟才排到自己，面试很快，二十分钟左右就结束了。半个月后，又陪女儿到华中师范大学武汉传媒学院参加校考，有了联考的经验后，这次的校考女儿并不紧张，发挥得比较好，最终女儿联考和校考全部通过。

艺考总算折腾完了，这下可以安心下来全力冲刺文化课，细细数来时间已所剩无几，短暂的三四个月乞能补回过去所欠下的功课？在这个特别敏感的时期，我们不敢多说，只默默地照顾好她的日常生活起居，希望她情绪稳定，能正常上学、放学、写作业、做卷子，顺利度过高考前的这段时间。

2009年6月，终于迎来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刻，高考的地点就是她们就读的学校，离家不远，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校园、熟悉的老师，避免了人生地不熟的胆怯心理，虽然那三天天气不好，每天下雨，好在大健每天开着自家的车来回接送，也不致影响女儿考试的心情，两天半的考试在我们的百般呵护下顺利结束。考后老师给学生估分，女儿说她考完就记不得了，没法估，那就只能等着月底网上查成绩。

二十几天的漫长等待，也许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成绩出来了，果然不理想，毫无疑问艺考影响了文化课成绩。我曾郑重地问她：是否愿意复读一年？她的回答很肯定，她说：“宁愿上专科也不想复读。”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能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学校，但填志愿也是有大学问的，如果填不好，就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早就听说高考填志愿就是考父母，我也非常重视，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学习、研究三本及专科类各大高校的招生简章，从地域、专业、收费等各方面全面了解，就近来说，荆州沙市的学校女儿不考虑，武汉的或者湖南的她还可以接受，就这样我们第一志愿填报了三本类学校：华中师范大学武汉传媒学院，专科类学校：湖南大众传媒职业技术学院。最终录取分数公布后，华中师范大学武汉传媒学院因文化课6分之差失之交臂，而湖南大众传媒职业技术学院在湖北省仅招收2名学生，没想到女儿很幸运地被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