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部下的坟场》坟场(二)10/02

我们一行人直接到城里最大的菜市场去,那里所有需要的东西都能买到,厨子在前面走,我们也就在后面跟上。幺爸是一个很节俭的人,一路上都在说老黄都是选贵的买,也有便宜的,但质量都不是很好。老黄不好说什么,毕竟幺爸是爷爷的亲生儿子,倒是二娘有些受不了。

“你要是再多嘴就回去,厨子跟上的,要买什么,买什么样的,他心里都有数。”

被二娘说了过后,幺爸便没有再过多的说话,消停了一会,但走了一段路,他又开始闹腾个不行。

幺爸在过去干婆们那边的时候,袁娘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那时候幺爸已经二十四了。本以为取了比他小那么多的女人,他会好好过日子,结果到那边以后就没有怎么消停过。有一年夏天的时候,幺爸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干婆吵的特别厉害,到最后便互相编故事给外人听。幺爸说我干婆在外面偷人,干婆则气不过,也许是活的年龄长一点,也就把故事编的很生动,那时候爷爷还在,过去干婆家吃饭的时候,幺爸又和干婆当着爷爷的面吵了起来。干婆一时想不过,便又把她编造的故事拿出来讲。说她在家里洗澡的时候,突然听见房子上有瓦片被翻动的声响,还有人按手机的声音,她一着急就连忙穿上衣服到外面去看,结果就看见幺爸蹲在房子上偷看她洗澡。结果幺爸听完过后就大骂我干婆,骂的还很难听,爷爷在旁边实在是受不了,便直接上前打了幺爸几巴掌,幺爸还想再骂,结果被爷爷重重的踢了两脚。可能那几下确实把他弄疼了,也就闭嘴没有说话,干婆见爷爷生气了后来也就没有在外面到处宣扬她编的故事。

只是这件事在当地影响是非常大的,到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姐姐还在问我幺爸偷看比人洗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爷爷以前在世的时候,在家里的权威很大,母亲是个脾气有些暴躁的人,但只要每次爷爷大声呵斥她的时候,母亲便就会消停下来,更不要说其他人了。母亲对爷爷是一种尊重,毕竟爷爷一辈子没有干过违背良心的事情。

买完菜过后,我们便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饭。本来吃完饭我们就打算回去,结果吃饭的时候,一个胖胖的,矮矮的,长的特别普通的女人也没怎么打招呼,便直接站在旁边问我们好不好吃,吃没吃饱。没有人回答她,我开始还以为是饭店的老板过来礼貌性的问侯我们。大娘还笑着点了点头,结果那女的站了半天硬是没有走,我们也就没有理她,最后幺爸回头给那女的说让她先走,待会去找她。

听见幺爸说这话,全桌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大娘和二娘,直接就把脸黑了下去。

“我给你说,你爸三周年你都不在乎,结果天天藏在城里面找其他女人玩,你待会要是敢找那个女的,我就有好话给你说。”

女人走了以后,大娘直接一脸严肃的盯着幺爸,幺爸也不敢看大娘,就一直低着脑袋吃饭。

袁娘比这个女的好看多了,而且还没有这个女的这么胖,我是特别讨厌胖的人的,也不知道幺爸是怎么想的。

最后要走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幺爸又不见了,最后还是二娘说,再怎样今天一定要把要把弄回去,她让我们先走,幺爸是骑电动车到城里来的,她待会和幺爸一起回来。

回去过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大娘和邓姑父吃过晚饭就回去了,毕竟还有个小孩,每天都要接送。老黄没有回去,大家坐在桌子上商量着明天的事情,毕竟后天就是爷爷的三周年了。

老黄走的时候,幺爸没有和他一起,最后幺爸问我今天买菜花了多少钱,他好把钱给我。我说现在还不急,等完了以后再说钱的事情。幺爸最后还是骑车回去了,我没有留他,我不喜欢和别人睡同一张床。

二娘没有回去,她女儿在外面上学,儿子也在上高中,二娘在爷爷这件事结束后才回家了一趟。

第二天就显得特别忙碌了,邓姑父没有来,大娘倒是一大早就下来了,邓姑父要在街上打麻将。

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烟酒还没有拿回来,爷爷有一家亲戚在街上开门面,早就商量好到他们那里去拿烟酒,但别人还是很忙的,我便在下午的时候上的街。拿完东西我就往家里赶,因为爷爷那家亲戚的门面刚好对着过年相亲那女人的店铺,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但我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白天洗了一天的菜和盘子碗筷,晚上主要是熟肉,肉不像菜,一定要在待客前一天晚上弄,早了会坏,晚了来不及。老黄带了两个助手过来,但我还是忙到很晚才休息。

也是多亏了项目部的作息时间,我现在在家里也是早睡早起,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便又忙活了起来。我们这边的习俗是,不管红白喜事,只要是有亲戚和村里邻居来,都是要待两顿,晚上和第二天早上。虽然是晚上,但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桌子板凳都还没有借。由于老黄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做席了,所以他现在只有厨房里用的东西,不像其他农村做宴席的,现在都是全包,主人家只负责接待客人就行。

我本来还想打算邀请一下村里的人的时候,二娘却告诉我说,他们要是有心,还记得你爷爷三周年,那他们自己就知道来,要是没有那个心意,邀请了反而不好。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爷爷生前在村里名声是很好的,想必他们都应该会来。

“你换点零钱,然后给帮忙的人每人多少封个红包,一人一包烟。”

奶奶特意把我加到屋子里面去,悄悄的给我说。这种事情本来不应该由我来做的,毕竟爷爷的亲身儿子就在家,虽然爷爷把我养大,但我已经是属于隔代的人,这在礼数上不合规矩。

封红包也是个礼数,不在乎多少,只要那一份心意。我把红包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就谦虚一下就接下来,帮忙的也还有女的,给烟的时候男的很干脆的接下了,女的则推辞不要,但要不要是别人的事,奶奶交代过,我也就硬塞给别人。

我没办法,已经有客人来了,幺爸还没有过来,自己亲生父亲三周年忌,结果搞的他像客人一样。倒是他儿子,也就是我弟弟很有心,专门打电话回来说他要回来,但我幺爸不同意,说是耽误他的学习。我也是从读书那个年龄过来的,我知道学习这种事情不是时间花的多少,最主要的是有没有想学习的心。就拿我那届高中来说,有一个同学高一高二都是睡觉睡过来的,老师也不喜欢,但是到高三的时候,突然发奋学习,最后还取代了我在我们班男生成绩第一的位置。不是说我成绩有多好,而是那个时候全班前二十名就一两个男生。

弟弟在小时候特别不听话,属于那种成天在外面和别人一起玩的那种,我们这里有个专业的词语形容他那种人,街娃。他和我二娘的小儿子一起长大,从小就是他学习成绩差,二娘的儿子学习成绩好,而且二娘的儿子特别听话。小时候有一次在城里面,他硬是要买他喜欢的玩具,结果袁娘不肯,他便在地上撒泼打滚,都拿他没办法,可能我是随了母亲的暴脾气,要是没来惹我还好,要是惹到我了,让我觉得不舒服了,那我便是要直接动手。那次我就在大街上把他给收拾了,也很奇怪,从那以后他就很听我的话,而且关系也越来越好。

初中的时候,他还是喜欢玩,那时二娘的孩子成绩也明显的下降,二娘有时候就说是我弟弟把他们家孩子给带坏了。其实这关系真的不大,二娘和王姑父也是常年不回家,她的儿子也是给爷爷奶奶带,初中的时候正式孩子的叛逆期,那个时候有父母的陪伴和父母不在身边,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也是从那种情况过来的,我很清楚。留守儿童最在乎别人的看法,总是想在别人眼里找存在感,所以就比其他孩子更加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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