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

“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

“是!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

“是啊,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

芳子低头疾步,神色沉重地穿过人群,嘴巴嘟囔的重复着“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这句话,转换着不同的语气,时而是质问,时而是感叹。

不过,无论语气如何穿插,仍然只是芳子的自言自语,这些单调的台词组成一台落寞的独角戏。在这场重复的碎念中,芳子像是要击穿灵魂深处同另一个自己进行攀谈。

她这一路就如一场话剧走位而已,至于,路上有谁在听、谁在看,那都不重要,她的心里此时,已经装不下去任何。

只见芳子那高挑瘦削的身影在嘟囔说话间,隐隐没入那个阴窄、狭长的羊角胡同儿,直至视线望断,那身影不再现。

羊角儿胡同,也就是现在的叫法,以前村里的老人都是说“过道儿”,随着村里的街道设施的完善,每条大大小小的路和每个宽窄不一的过道儿,都被冠上了姓名,有的叫“佛光路”,有的叫“光泽路”,有的叫“玄天道”,还有的叫“普尘街”等等……

这些钢制挂名儿的蓝牌牌,统一钉挂在路口处,右上方的位置。所望之处,都是文化底蕴折射出的美好。给这些过道命名的人,想必也是一个心怀美好的人吧?

这些美好的名字就跟柳巷村大街的那排柳树一样令人深刻,柳巷村的村落位置很有特点,正好在几大胡同中间的空地上有这么一大片柳树林,这样的布局,那些胡同就像是柳树林开的枝和散的叶。

只是有几颗老柳树从外部看,苍劲的枝干相互依偎,葱绿的柳条,藤蔓交织的纠缠在一起,彼此紧密相拥。

外观犹是如此,那不可见的根部,应该更是亲密团结吧。这样奇特的树况,倒也成就了一番巧夺天工的别致景象。这些错落有致的柳树,加上老树旁又新长得小树,足有十五六颗,一起形成了茂密、阴凉、美丽的柳树天地。

从爷爷那辈儿起,那些柳树就已经同年少的他们一起存在了,可以说是这些柳树看着他们成长起来的,历史悠久,所以这些柳树的年代,更是无法考证了。

岁月的沉淀,时光的打磨,曾经的小伢子围着嫩绿细幼的树苗,天真无邪的捉迷藏,到现在成为近80多岁的老爷爷,老态龙钟的坐在柳树下纳凉,下象棋、闲聊。

青春从来不会断档,那群围在柳树下奔跑嬉笑的孙辈、重孙辈,便是他们的“继承人”了。

这群已经茂密的柳树,不断衍生出小树,曾经的嫩树尖,现在也长出,足以供两三孩童遮阳的树冠了,细嫩柳条,葱郁枝芽,在孩子们的手中,常常可以变为能吹出悠扬笛声的柳哨,也可以变为盘在头上的“柳条王冠”。

这些童真可爱的笑脸,配上葱绿劲翠柳枝芽,传出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农村孩子的快乐很简单,可能就是因为今天的柳哨发声比昨天更响亮了一些,也可能因为今天的王冠,编的比前两天要美观一点。

瞧!农村小孩儿的快乐浮动指数,还挺因地制宜的呢~

在柳树底下纳凉的大人,看到眼前孩童嬉戏的画面,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起来,神情流露出了放松和惬意。

用现在网络流行话来讲,这是一幅充满治愈的画面。

当你看到,这样的情境时,你浮躁的内心,便会变得安宁下来,平静下来,所见即所得,脑海没有其他,满心满眼只盛满美好。

这群柳树,不仅承载柳巷村的儿童乐园、养老休闲的功能,还兼具着柳巷村的户外餐厅和“情报交流中心”职责。

柳树林就近住的村民,早饭和晚饭都拿到这里食用,有的恨不得把中饭也端到在这里来吃。

他们的早饭搭配,通常是稠粥加咸菜、或凉菜。他们的晚饭搭配,通常是面条加卤子、或者仍然是比早上略稀一些的粥,但仍属于稠粥的范畴。农村体力活多一些,汤汤水水的希望对于他们来讲,不抗饿呢。菜依然是,配着凉菜,偶尔来个炒菜。

男人们通常是自顾自端着一碗饭就出来,在柳树下便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女人们则是拖家带口,一手拉着娃娃一手拿着一碗饭,兼顾喂饭吃,娃娃也待野了,柳树林里吃多热闹啊,对比来看家里太闷了。

所以这个户外餐厅时常人员兴旺,完全自助式接待。

吃饭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大家一块聚餐,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你一嘴我一嘴的聊天,随着吃饭的节奏加快,人们聊天的话题也跟着丰富了起来,逐渐成为了柳巷村的情报交流中心。

刚刚芳子投身进去的羊角儿胡同就依附在这片柳树林身后,她的家就在羊角儿胡同第二家,穿过柳林,是芳子回家的必经之路。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能听到芳子嘟囔的那句话“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不等我向周围村民探究芳子的异常,我的身后就递过来一张脑袋,谨慎凝重的眨巴着眼睛,嘴巴呶呶着,示意我靠近。

然后,我未来得及靠近时,她已经拽过我的耳朵,要跟我贴面耳语。

我面露嫌弃,眉头紧锁地说道:“张嫂,呼这么近多热啊!再说你是不是中午吃大蒜就蒸菜啦?还没等你说完呢~ 我就得被呛晕撂倒,好嫂子,咱们分开坐着说就行的啊~”

蒸菜,是北方农村地区到夏季常吃的一种伙食,用少许白面,抓些时令菜,放笼屉上蒸熟,蒸出之后,乘盆儿自然凉却。一般农村很少用盘子装蒸菜,一是因为人口多,盘子装的太少无法满足人口食用;二是因为蒸菜也算是家里主妇变着花样费心作的改善生活的伙食,这对家里老少来说也是一场味觉盛宴,面对味蕾的吸引,不管老少都会迫不及待的放开肚子吃一些。

吃法也是朴实而简单,将蒸菜由盆向碗盛一些。配上白水冲的蒜泥、陈醋、能吃辣的还会再放一点,热油烹熟的辣椒,这些佐料,倾倒在碗中,酸辣强烈的口味,直面冲击味蕾,令人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可惜,我的说话的速度还是没能快过张嫂挪腚的速度,张嫂直接用胳膊跨过我的脖子,搂住我近乎贴面到耳上的距离,说道:“昨天晚上,芳子兴高采烈地给我们说她娘家的哥哥又高升了!

她要求他哥给她孙子办城里上学的事情,还跟我们说人一定要往城里走~”

后来,张嫂嫌只跟我说,不过瘾,便松开我,直接将自己的胳膊交叉在胸口,撇嘴感叹道:“啧啧~看来,这事儿是黄喽……不好办哟~”

坐在一旁的李婶,田大爷,小梁听道,纷纷挪过来靠近前来,开始七嘴八舌的发言了起来,生怕自己的言论不能体现自己的先见之明。

李婶:“要我说,芳子去就不对!你个庄户人家,你非得贪心去巴结人家城里人,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城里去上学,又没房子,租房子不花钱?

芳子儿子儿媳又出去务工了,孙子去那里上小学,谁去照顾孙子?芳子去了,她公公婆婆也都七老八十了,地里活儿谁干?都留给他男人能忙的过来吗?

田大爷:“芳子她哥,有出息了帮一下他妹子咋了!她哥条件那么好,挤点儿就够她妹子吃了!我是真看不惯,只自己富,不管别人的人,孬种!

芳子她哥嫂有工作,芳子的的侄子侄女也都是大学生毕业,都有工作,一家四口,全都挣钱,芳子哥哥,就这一个老妹妹帮衬一下呗!就自己富,也安心?哎,我这老人反正想不明白,我要是她哥那样的生活条件,我说啥我也得带她富起来!”

田大爷义愤填膺的说完,擤了一把鼻涕,然后在千层底布鞋帮子上把手腻干净之后,又把烟锅子往地上敲敲烟灰,从口袋里拿出来洋火儿,新点起来,带着情绪嘬起烟来了。

小梁看完一乐:“你瞅田大爷这抱打不平的劲儿,真有老江湖风范!宝刀不老啊~要不,您找芳子她哥讨个说法去?”

田大爷从脚上脱下老布鞋,作势要拿鞋子抽打小梁,骂街道:“你这小崽子,你小时候大爷从你爹那里抱过来的时候,你还尿过我一裤子,看来你这小子,从那时候就不安好心了!

现在村后马路那里,开门市当上老板了,连大爷也不放在眼里了!”

小梁赶紧嬉皮笑脸道:“田大爷别恼,别恼!您老儿对我的痛爱别人不记得,我可不能不记得!

您那时候年轻,力气大,种庄稼一把好手!那时候属您手里富裕,我家兄妹多,吃的人多,干活的人少,您热心善良,一到柳树林这里吃饭的时候,您总是给我碗里扒拉饭给我吃,光吃您的饭这份恩情,我就还不尽!

我咋敢不把大爷放在眼里,我就是嘴欠点,跟您闹闹,您还急眼了!

就我那个快递门市,还老板呢,我也就是给自己打工,随时欢迎您老爷子,去给我坐镇江山,指点一下呢~”

噗嗤~田大爷紧绷的脸笑了,一瞬间的喜悦,又烟消云散,忧愁的说:“小梁,亏你还记得我那时候富裕的样子,我都几乎忘了,我也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了!

以前凭力气挣钱,我认为勤劳就是致富的前提,我年轻的时候,天蒙蒙亮就去地里劳作,天黑才舍得回家!不说是富贵人家吧,那也不算穷苦人家,我的孩子们也教育他们勤奋、勤快、不怕吃苦,而今到现在,我们家的气数就像走到头了,眼见一日不如一日……

一年到头,一亩地种棉花连本的毛利,收成也就三千多块钱,期间整地150多、种子200多、肥料500多、农药400多、浇地300多、地膜等等材料又300多花出去了,还要加上我老汉的人工,每天去地里伺候这些棉花苗,掐秧、捕虫、打花茬、后期摘花,我全奉献给我这片土地了,我对劳作的热情不减毫分,可是,回报却是少的可怜。

老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农民收入少的可怜,那么他可恨在哪里?把可恨之处告诉我,只要日子能过好,我听完改啊!

农民!农民!不种地了还是农民吗?难道都让农民出去打工吗?就因为土地收入少,就不料理了吗?

眼看着曾经养活过我一家老小的土地荒废,我不忍心!可是入不敷出,投入的人工和成本,让我最后只赚了一个穷忙。”

小梁说:“哎,谁不是呢,大爷。我是种地种粮食顾个家里吃用,开门市弄个零花,种地加门市勉强顾个家里温饱,忙来忙去一年也没有个存款。

身边跟我一样的年轻人就跟芳子大娘的儿子一样,都出去务工了,而我又不忍心把孩子当留守儿童,哎!能咋样,熬呗……”

要我说芳子大娘要让孙子去城里上学,也是一条出路啊!现在城里的重点中学,在城里的各个小学就开始挑选了,六年级的每次考试都十分的重要,前一二名的直接就挑走了,成为直通班,全是尖子生,这样师资力量和升学率就都有了保障。

我们柳巷村的小学不在城里的入选范围,既不属于学区房,又不属于城里的公立小学,我孩子跟芳子大娘孙子一个年级,我是一直装糊涂,认命中。

芳子大年50多了,还有敢挑战命运的决心!给孙子争取城里读书的机会,对抗面对无可挽救的现实苦楚,清醒举起希望又被现实生活里的学区房、转学费用、人情费用给生生的按压下去,我觉得芳子大娘这样的行为很壮烈,她抱着豁出去的信心,为孙子的前程,去向仅有的一线生机争一份前程,虽败犹荣。”

张嫂:“咦~看人小梁说的,以前你们不都在村里上学了?现在村里上学就这么不好了嘛,我瞅着孩子守家在地,放学回家,农忙了还能去地里一块帮家里干个活,挺好的!老一辈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李婶帮腔道:“就是嘛,人各有命,你出身是农民凭啥能跟人城里人一样,享受一样的求学环境啊!

就是这劳作的命,寄希望下一辈子投胎投到城市里吧。

我觉得现在的农村条件已经好很多了!以前下雨,咱柳巷村那个过道和胡同了,哪个不是一踩一脚泥,坑坑洼洼地让人出不了门。

现在呢,家家门口都是硬化的路面,别说下雨了,下雪也不怕,有水一会儿就随着路面溜走了,都没有攒水的地方。

晚上各个街道里就亮起了路灯,明明亮亮的。

以前,咱都是自己带马札、板凳,抹黑说话,咱现在坐在大柳树底下,不有灯照,还有政府摆放的石头桌椅座嘛~想想之前,比比现在,已经在天堂顶上生活了!

还有你们说的上学的事,我儿子小时候还得跑到外边的村里求学,每天需要步行走5里地。

现在,柳林小学就建在村子里,孩子走个十分钟的路就到学校上课了,这么好的生活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咋不知足呢?非往城里挤什么!”

张嫂接着说:“就是嘛,是金子到哪里也发光!”

李婶:“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芳子也不年轻了,就给年轻人看好孩子得了,还想着去城里再折腾!

也不嫌费劲~没几年了就快55了吧,按照上班制度,芳子都该退休了哈哈哈,

还管那么多干嘛呢?刚刚看她那个脸色难看的肯定是没办成,受打击了,想不开!

我的孙子孙女儿,孩子他们让我看,我就看,不让我看就拉倒,我还搓搓牌、跳跳舞乐呵乐呵呢,年龄大了就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我也不跟他们住一块,谁孩子谁看,临时帮忙可以,主力军我可做不来,既然能生,他们就能养!”

小梁无奈笑道:“一个人一个活法儿,李婶你真豁达~呵呵……别拿我们那时候比,时代不一样了,要求也不一样了,以前说认字了就是文化人,现在呢,有学历了才是文化人。”

田大爷:“那他张婶你这样说,就是谁都只顾自己呗!那现在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情况吗?

搁现在这样能行得通吗?人不能只考虑自己。

为啥芳子要去求她娘家哥,而不是她哥来求他?因为人家哥哥不是文盲、不是农民!是有文化的人,是受过高档教育的人。”

张嫂:“哟~知识分子怎么了,人家不帮忙照样百搭。田大爷,您老不刚才不还说,就这一个妹妹一定得帮衬嘛,人家芳子的娘家哥,这么优秀了,人不也帮芳子大娘啊~”

田大爷说:“我说的帮,不是直接给钱,钱给了那都有花完的时候,自己没有生财的法门,给多少也白瞎,就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前两天我上大学的孙孙打我过来电话,对我说了一个什么鱼和什么鱼,两个鱼在一块了,人才饿不死,这样的帮忙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我很受启发,他已经读大三了。

我老汉还一直种地,不偷懒就是为了我孙孙,我虽然种地挣得少,但是总比没有强,多一份钱,我孙子就能在大学里多一份踏实学习的心。”

我一直在听着这几位长辈们的讨论,没有说话,听到田大爷的这句,我不得不发言说:“田大爷,您孙孙说的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田大爷高兴的应声道:“对对,就是这句话,还是读过大学的人有文化。

我孙孙说了,一个“鱼”只能解决眼巴前的困难,只有真正拥有另一只“渔”了,才能掌握真正的本事,解决今后的困难,帮忙来讲的话,帮人也就帮到底了。”

李婶不屑的说:“啥鱼不鱼,几条鱼的,有鱼吃就行了,咋那么挑嘴呢!走了走了,我那个牌场开始了”说罢,起身回家了。

张嫂跟风说:“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想那么长远,不够累的,我也撤了。”

聊了很久,大家也各自回家了,独留一片柳树林在皎洁的月光下,静谧的伫立,这些柳树,默默守护着柳巷村的农民多年,它像一颗树洞一样,承载了太多村民的讨论。

假如,这些柳树有一天会开口说话了,会不会嫌我们变心了呢?从之前祈祷能吃饱穿暖,再到今日追求同城里孩子一样追求受教育的权利。

真不知道历经沧桑的柳树林会如何看待这些讨论呢?那就留给岁月作回答吧。

随着探亲假结束,我回归了岗位,过了两年再回家,听张嫂说,芳子真的将孙子接到城里上学了。

芳子从她娘家哥哥谈话回来后,就跟他丈夫分工明确了,农活芳子为辅,把教育孩子为主。虽然没有多少文化,芳子就全心全意的督导她的孙孙读书学习。

而她的儿子儿媳,那两年依旧在外边勤恳的务工挣钱,经过多年的攒钱,举全家之力,他们终于凑够了买学区房的首付,结果,买了之后,孙孙也没有用上。

原来,孙孙通过优异的成绩直接考入城里的重点中学直通班。

虽然,此时学区房毫无用处,但是,他们仍然没有觉得浪费,反而更加欣慰和庆幸自己的选择。

后来,田大爷乐呵呵的说,芳子的孙孙拥有了自己真正的“渔”,这样才能到城里的大风大浪的学海之中,踏浪前行。

我在跟前的时候,还会一遍一遍的向村民去解释,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渔”,后来,我不在的时候,田大爷说了也没人解释。

有一天跟母亲通电话,母亲说现在柳巷村里,传言变成了,芳子是因为从她哥哥那里拿了一条鱼,才让孙子考上了重点中学。极个别有心的村民,真还跑到芳子城里的家,求问是什么鱼,也要原模原样的照买一条,把芳子都给整蒙了,

哎~真是啼笑皆非啊~

后来闹明白之后,芳子对每个来问的乡亲们说:“打铁还需自身硬!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

21世纪了,仍有农民和市民阶层的划分,这次划分的不是户口,而是学历。

有了学历,你才能在狭窄的阶层流动中,获得一席之位。每一个上升的寒门子弟都必须做到最好的最好,才能有机会实现逆袭。

农村孩子上升为时代的精英,首先是从同辈无数的文盲和无数被牺牲的踏脚石里艰难的挣扎出来,其次。再从无数个平庸之辈中脱颖而出,关卡更多,难关更难。

不要嗔怪身边农村出身的他们,不够大气和霸气,因为他们背负的历史包袱太重了,从小就灌输的是家里父母不容易,为了你才去打工的,为了你才会这么辛苦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和现实,一点点的浸透他们柔软的内心,心理承受的压力逐渐成为负罪感,变得愚善和讨好。

如果,你是农村的孩子,请用积极的态度和阳光的心态,去平衡你负罪感过多的内心。

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才会一往无前,唯有努力向前奔跑到终点,才有资格优雅、从容的回头转身。

当有一天,你成为了制度的设计者,请会为天下的寒门子弟,打开更多的绿色通道。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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