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三三四)

早上,在那小公园里。隐约地听到喜鹊叫,把头仰起来。又听见了,是在那边的几棵大树上。循声,往那边找去,在再次听到之前、之中或者之后,找到了。那一棵树的顶上,有三只喜鹊在。有两只位于大略平齐的高度,另一只稍稍地矮了不到半米。这是,少有的场面。

站立高处的两只,立足于细枝的末端,在随风荡漾,身上的白羽很分明。站立在低处的那只,立足在主干的旁边,身形很稳,看上去整个身子是暗灰的一片。猜,上面的两只是爸爸和妈妈,下面的那只是小孩。两只中的一只随风起舞,来到了左近的另棵树上,停立一会。

再次起飞,飞向了远处。随后,高处的另一只飞起来跟过去。过了稍久一点,低处的那只也飞起来了,看到了它的身子也是有白羽的,与先前的两只没有分别;看到了它才飞出的那阵,似乎有一个趔趄,就像是飞行的动作还不娴熟。如是正好,与自己先前所猜测的相吻合。

这一次,你们的跳操是你笑起来真好看。在其中某段,我举着屏幕,拍了又拍,每一拍伴随着音乐的节拍,每一拍伴随着你们用双手拍出的掌声或者你们用脚跺出的踏步声。我很喜欢看你们跳这个操,看上去大家是那么整齐如一。有些意外的是,在这欢快的音乐声中。

夹杂了隐约的忧伤,就像昨日的曲子还在暗地里飘荡。在等到你们出来之前,在目送着那三只喜鹊飞走之后,在那小公园里转悠。见到一只鹊鸲,在一棵小树上,它看上去身上的白不够白、身上的黑不够黑,猜它是一只小鸟。因为先前见到它在飞,应该说是在练习着飞。

是那个动作吸引了自己,自己才停下来看它的。它在离开那小树不到半米的地方,头朝着小树的主干,它快速地扑扇着翅膀,整个身子就像是悬停在了空中。第一眼看到它时,我只见它悬停在那,以为它那是在为了捕获空中的飞虫所做出的动作。惊讶于它有的这种技能。

停在路边,盯着它看。吸引自己停下脚步的那个表演,它又来了一次。这一次看到了全过程:从树上飞出,飞在空中,掉头转身,悬停在那,然后飞回到树上。这个动作与先前那个动作,应该是完全一样的。不同的是:第一次只看到了局部,第二次看到了从头到尾的全局。

看到这全局,猜它是在练习之中了,猜它是只小鸟。站在那,还想看它再来一次;站在那,猜它可能还不能飞远。它飞了出去,几乎是水平地,飞出去十几米。从这棵小树飞落在另棵小树。目送着它远去,不知道是自己站那,打扰到它了,还是它本就在那待够了要去别处。

电梯下,遇着一位老太。以前总见她遛狗的,很久不见她遛狗了。问她一下,她说她媳妇退休了,狗就归她们遛了。她说她们家那狗很凶的,老远的见到了别的狗,就会叫起来,就要冲过去,也不管对方是大狗还是小狗,它总是很凶的样子。她低头看着小黑,夸它一句很乖。

电梯上,遇着一位老头。他跟在后面的,自己给他把门按住了。他低头看着小黑,说出一句养狗很麻烦的。回他一句:是,每天早晚要带它出来遛。电梯门开了,他边走出边说一句:也好,可以让你多动动。他已站在电梯外了。做个递绳动作,开玩笑:要不,给你养几天?

他未必听到了我说的。他好像是背对着我,做出了摇头的动作。不管怎样,很高兴这样的遇见。合上了一本书,就像电梯门关了,两个人分开。有趣的无关乎分开,有趣的在于相处的那会,那是面向对方的打开,没有混杂着思索。有趣的是,那会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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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1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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