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

突然想起小时候“火烧云”的样子,很美!很久没有认真抬头仰望过晴空和夕阳落日的天景,那种斑斓的美只属于儿时的回忆,独自美丽。

小时总认为天边通红的云是被人们烧得熟烫的“精灵”,逃到天上去的。要不,怎么会有形状各异的云朵呢。

       一碧万顷的时候,天空中很少飘有云彩,只偶尔留下飞机飞过后留下的一条长长的尾巴,我以为那也是云。抬头仰望晴空的时候,总是会神往很久。可以看到的尽是蔚蓝的色彩,很像一片倒挂在天空的大海。仰望得越专注,越感觉到它就是一域没有沙滩的海洋。深得不可见底,宽阔得看不到边际。有时候莫名地会产生一种忧伤,总觉得要掉进“海”里。当飞鸟从头顶掠过的时候,心情稍能得到片刻的缓解,好似打破了这天空之镜,深不可测的“海洋”也能吸引生灵,只是它总是波澜不惊。

      最喜欢夕阳余晖映红天边云彩的样子,那是一天中最适合放学归来的孩童嬉戏玩耍的时候。房前屋后尽情的追逐打闹,偶尔看到天边云霞的时候会驻足痴望。有时候它是红的天马,有时候像一头雄狮,我总是想着可能会有游龙经过,外婆说:“真龙是不轻易现真身的”。为此时而欢喜,时而沮丧。天边那一团团的云彩,变幻莫测。我看到它像一只大笨熊的时候,总想去捏捏它的脸。它们像极了棉花糖的样子,软软的,应该也是甜甜的,好想尝一口。

       儿时总幻想着人们可以发明一种天梯,顺着它爬到云朵上,可以以美美地睡一觉。流云顺着风的方向在天际遨游,躺在上面不失为一种享受。“火烧云”是蔚为壮观的,它让人产生了各种意外的联想:红彤彤的云彩映照在西方,尽可以想象另一番极为相似的景。诗人王维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火烧云”的时候,落日何尝不是显得又大又圆。火烧云照亮了西方的天,那边的人们迎来了黎明,这边的人们忙着收工回家做饭。想必,家里面肯定一派热闹的景象,饿得嗷嗷直叫的大肥猪,跑得淋漓酣畅的小屁孩,而远处是宁静无一言却红得通透的天。

      我总是在每一次“火烧云”的傍晚,站在家门后那片小树林的山坡上,放眼远眺,选定一片云朵作 为自己的目标,从山坡上猛地冲下来,想和那朵云赛跑。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赢过。朝着红云的方向跑去,跑得越快,越是追不上它的脚步;放慢脚步,又觉得它近在咫尺。后来长到四五年级的时候,渐渐地明白了这个道理:我注定是跑不过时间的。再后来,我改变了竞赛的目标:选定远方一朵流云,目视前方的一物。以前方的物体为目标 ,假定云朵飘到山头之前,我要更快一步地跑到目标之处。实践证明,这样规则下的游戏我赢过,而且不止一次。只是不知那片与人赛跑的云是否觉得这是个公平的游戏?

     七年级,我长高了;八年级,我长大了......现在,那个在那片天空下奔跑的孩子早已成年。可惜,再也没能傻呵呵地与云朵赛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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