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是烟霾中的烟火、凝住属于我的眼泪才能看清你的轮廓、记得你曾问内心空荡荡的我、用两者之间的心去换取那份情值不值得!
那份心、荡在空中、微弱的像真空中传递的声波、静静的望着湖面、看蜻蜓点缀属于水的纹理、淡淡映出了我少年时的模样!
16年的夏天,我读初二。报名那天,刚领完书,往窗外看去,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中午时分,阳光倾泻而下,洒在她白白净净的脸庞,白色的长裙,衬出她可人的模样。擦肩而过时,一股薰衣草的芳香。我在心里默默想,要是这女孩是我同桌该多好啊。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我的祷告,班会老师安排座位,虽然不是同桌,但是单人单桌的座位安排,我有幸成为了她的后桌。
下了课,她拿起了课本认认真真地看着,我就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快上课时,我用笔敲了敲她的肩膀,她转过身来,我龇着牙说:嘿嘿,同学,我叫陈玉龙,以后就是你的后桌咯。她也笑着对我说:我叫彭佳佳,请多多关照。那时候的我绝不会想到,彭佳佳这个名字会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这么多年。
那时候的爱情可真简单,没有过多虚无的东西,有的只是你转过身来教我做题时偷偷看你时的几眼而已,只是在夜里写作业时困了会偷偷在日记本上偷偷写你的名字而已。
我和她是班里的3,4名,她第三,我第四。她偶尔会进1,2名,而我,也总会差她那么两三分。每次考完试,她总是对我说:嘿嘿,你还是差我几分吧。我假装生气,她看出来了就在那里哈哈大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酒窝好看极了。因为她长得可爱,和我说话的时候也透着萌萌的气息。我总是会跟她开玩笑地说:班长,卖个萌吧,一毛一个,我买了。然后她撒娇似地说:一毛太少了,人家才不要呢。
时间久了,我的兄弟们都知道我喜欢她,他们总是对我说:喜欢就上啊,不要犹豫,犹豫就会败北。我也只是笑着跟他们说,我不喜欢她。
感情这东西是藏不住的,小心翼翼,也总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她低血糖,有次她上体育课,跑着跑着就晕倒了。我第一个跑到她身边,二话不说就背着她进了医务室。自从知道她有了低血糖,我每天都会在书包里放几颗糖,每节课下课后说我喜欢吃糖,让她跟着一起吃。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她,她也知道,我们都没有说出来。
我们这样的关系到了初三上学期,我想为了自己不留遗憾,一定要向她表白。那夜我摆下了心形蜡烛,借口和她逛街,我向她表白了。
"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总之,我喜欢你。我曾一遍遍地问自己,是喜欢你的脸,还是喜欢你这个人,但每次答案都是一样的,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我在乎你,在乎你的一颦一笑,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快乐的时候,我很开心,你难过的时候,我的心也被你牵动着。我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但是,我会爱你很久,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可以一遍一遍地向我确认。"
说完,她就哭了。"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了嘛,你为我做的,我都明白,那天我晕倒了,你背着我进医务室。我姨妈来了,你就在我的抽屉里准备好止痛药,我被人欺负了,你替我出头。我都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我好怕,你这份独属于我的爱哪天会给了别人。"
""不会的,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
学生时代的恋爱,没有太多的物质。有的只是偶尔的关心和上课时悄悄地拍你的肩,然后说一句我爱你。恋爱后,没有太多的浪漫。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只是听听歌,聊聊天就很愉快,喜欢周末的时候和她上马路乱踩,看完电影就去吃招牌菜,我也喜欢和她去游山玩水,看那落霞与孤鹜齐飞。这座城市很小,但是我们好像怎么逛,也逛不完。
有天她问我:你有什么特长吗?我说:我特喜欢你。
"除了这个"
"没有了"
"那,你可以为我学弹吉他吗?学了以后弹给我听"
我同意了。网络没有这么发达,没有B站,没有抖音,所以,我为了学吉他,天天往我们音乐老师的办公室跑。终于,我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一首许嵩的有何不可。"'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希望你快乐',你的未来,有我就一直会很快乐,哪怕是眼泪,也会是甜的。"
可是好景不常在,中考结束,30分的差距,却将我们分割两地。她上了都匀一中,我在县里的高中读。七月,炎热的夏天偶尔会下雨。这雨它似乎落不到地上,却一点一滴地落在心里,折磨着我和她的心绪。
高中,我和她都有了手机,虽然不能同校,可还是约定每天要通过QQ向彼此问好,如果哪天没有要打电话告诉对方原因,彼此过的还是很充实,后来,我成绩到了瓶颈期,一直上不去,但是,她一直鼓励我,安慰我,让我再次恢复了信心,一次聊天,她突然问我以后是否会娶她,我说一定会,她很感动。但是从那次以后,女孩很少向我问好了,也不打电话说话说明原因,我失望至极,以为她不再爱我了,打她电话也总是关机…
终于在失联了三个月后,我又再一次有了她的消息。
"我快撑不住了,我好想你。"
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发白,头发稀疏,丝毫没有以前的天真,可爱了……
原来她得了白血病,原来她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以来都在瞒着我......
她说"我快不行了,我以为我可以好起来,我想等我好起来以后,骄傲地告诉你,我挺过了了。可是不行了,我怕我再不见你,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我掩面抽泣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段时间,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经常昏迷,有时候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我刚刚梦到你了,我上体育课的时候昏倒了,你就背着我去了医务室。医生给我检查身体,你就一直握着我的手,喊我的名字。你会一直这么爱我吗?"
"会的,我会永远爱你的。"
"可是,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你了。憨憨,谢谢你这么爱我。"
"你再陪我去外面逛一次吧,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天,我和她父母就这么带着她逛了一天。她讲了好多我和她的故事,还有她小时候的故事。"我小时候总会被别人欺负,那时候又不敢跟父母说。我就想着,要是有个人在我身边保护我就好了。等到初二的时候,我就真的遇到了。有个人啊,总是在我受欺负的时候偷偷地保护我,替我出头。我好高兴,他说会一直爱我,他好厉害,真的做到了。"
她的头发一天比一天少,话也一天比一天少。以前我还能陪她聊聊天,后来,她醒来一会就又睡过去了。
有天她状态好了些,她说"我好喜欢你送我的玫瑰,好漂亮。我走了以后,你不要给我送菊花,太丑了。你要送我玫瑰,要说爱我。".....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她是我生命里最美的时光,我是她的初恋,也是陪着她走到了她生命尽头的人。
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或许,她正在天上的某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我的成长,像我陪伴她时陪着我。
后来,每年清明节我都会去看她。玫瑰花买了一捧又一捧。只是心里的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