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与痛

今天终于决定周末开完组会后回家。

几周前得知外公得了癌症。这段时间以来。和妈妈的通话内容变得单调，每次劝自己不要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每次偏偏又提起，引得自己落泪反倒需要妈妈安慰。

外公八十了，几个月前生日宴上和外婆的合照中的外公清瘦但神采奕奕，二老身后巨大的寿字格外的醒目。我的脑袋里还停留的是暑假外公穿着白色宽松的背心，在老家的地里晒得黝黑，背着甜玉米给各家送去，现在回忆起玉米的味道一点都觉得甜。每次想到这些事，总觉得恍恍惚惚仿佛外公是普通的牙龈发炎。

第一次得知外公的病情时，脑袋里想到的全是癌症晚期病人的疼痛与无助，辛苦了一辈子的外公真的要在这种痛苦中离去吗？我实在不敢继续想，但又控制不住。随后，外公住进医院，进行检查。当得知癌细胞没有转移，外公身体状况很好，我着实松了一口气，想无论手术与否，只要积极治疗，就有康复的机会。可是，困境哪里那么走出？

外公拒绝接受治疗。生病后，外公变得异常敏感，本来就抵触医院的外公在请求医生把自己的一颗牙打磨光滑一点，减少疼痛，医生出于害怕打磨出血后癌细胞可能发生转移的顾虑拒绝了外公的请求，究竟外公和医生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对话我无从得知，但这件事使得外公更加抵触医生和医院，要求回家。

离开医院后，我与外公通过一次电话，外公不断地强调：他自己可以把自己治疗好，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干完，不会轻易离开。外公，我当然相信您，您一直那么坚强，什么都能扛。您是害怕孩子们花钱给您治病？您是不是也害怕自己离开后大家会伤心，所以现在才这么的不讲道理？我的外公，多希望你还健康，多希望您还能拉着我讲您的专利，我这次一定好好听，认真给您提建议，多希望你能听儿女的话，积极配合治疗，多希望您可以不那么疼，吃什么都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