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花园

渐悟之于

文/渐悟之于

每个星期天,我都会来这个花园。花园有有各种各样的花,我都叫不上名字,它们的颜色倒很一致,按照色别整齐地长成园丁想要的样子,而且开得异常茂盛。

我认识这里的园丁,有两个,我都认识,一个身材瘦小,一个身材魁梧,一个干净整洁,一个胡须满面,一个叫阿谦,一个叫阿强。他们俩合作一直很好,看那些花就知道了,他们是两兄弟,谁都知道。

我常常看他们工作,看他们将水闸开关打开,任水喷灌那些花儿,整整一下午,我的时间也随之度过。我喜欢看那些水灌溉在土地上,喜欢看干涸的泥土瞬间吸收水份的样子,像极了濒临死亡之人极度脱水的样子。他们渴望水,得到了便大饮特饮,完全没意识到死亡即将来临。

我无意间知道了阿谦的秘密。那是个星期天的凌晨,大概是1点钟左右,我失眠的凌晨,不知怎的,我竟迫切地希望去到那个花园,渴望花能赐予我安宁。

我去了,天是昏暗的,墨一般的颜色,连一颗星也没有。突然,我看见花丛中好像有人影,似乎又不是。我只得走近去看,我看到了阿谦在花丛旁边,好像在埋什么,我难以看清,只见到大片大片的黑色。融入夜色的黑。

阿谦似乎很虔诚,他认真地填土,将那片黑色用泥土覆盖。他又似乎很快乐,他的脸上泛着满意的笑容。他继续填土,将那个一米左右的坑渐渐填平,这时,他拿出一些花苗,就种在他刚刚填过的土里,顺手拿起水壶,哼着小曲浇起了水,他竟然哼起了歌!在这样黑的夜色和泥土面前。

我瞬时感到毛骨悚然,也瞬间感到疲惫不堪,我回去了,倒头就睡。

天亮了很久我才醒来,睡得真好。我又去了那个花园,每个星期天我都要去的。我感觉那些花儿似乎比上次来看时开得更好了,她们是那样地有生命,她们的生命好像会永远这样灿烂。我注意到凌晨时分看到的那片花丛,泥土果然还有松动的迹象。

我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拨开那些泥土,我还是很好奇阿谦究竟埋了什么。只拨了一会儿,我的手上却缠绕了不少头发,细细长长的,浅浅的颜色,像极了孩子的乳发。好奇心驱使着我,我不停地挖掘,像疯了一样,幸好没有人看到我。忽然,一只白嫩的小手从黑色降解袋中露了出来。

我赶紧将那手塞回袋子里,重新盖上泥土。我终于知道阿谦的秘密了,终于知道他用什么养料来照顾他的花儿们了,我的心马上被优越感占据,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知道最多的人了。我心满意足地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有人跟我打招呼:“阿强,你一个人又要照顾收养的孩子们,又要管理这么一大片花园,实在太辛苦了,我们帮你筹了一些善款,你过来清点一下。”

“好的,太谢谢您了,我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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