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二楼取完证,我在两位警员的押送下,来到一楼大厅吧台后门的山脚下指认了埋葬朱老板的地方。经过一天一夜的狂风暴雨的洗礼,铺盖在朱老板坟头上的落叶和干树枝已被冲刷得所剩无几,露出了光秃秃的新泥土和镇压在上面的两块大石头。
在办案员的监视下,掘开了朱老板的坟墓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当锄头扒掉他身上的泥土露出已腐烂的尸体,一阵恶臭扑面而来。两只腐烂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窝里,正怒目圆睁地瞪着我,吓得我惊叫了一声,立刻往后倒退了两步。
从死者身上提取完物证,办案员马上把我带回警车上。在酒吧里他们没有抓捕到C。据酒吧服务员交代,C在当晚就离开了酒吧再也没有回来过。
从酒吧里返回,再次被带进审问室里继续审问。
“你都见过主谋的哪些朋友?他们在一起都干过什么非法勾当?”
我便把自己知道的马哥和那个用衣架抽得我浑身是伤,差点晕死过去的小混混告知了警方。
“黑猩猩,请确认一下以上陈述的是否属实?确认无误之后,请按个手印。”记录员把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的A4纸推到了我眼前。
确认无误之后,签了名按了手印。警卫员就把我押进了拘留所。一走进那暗无天日的小屋子,我立刻就瘫倒在地,无法站立。
这是一间黑暗无比的小隔间,房间里没有窗户。透过墙角的裂缝从那里射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线,房间内潮湿闷热,奇臭无比,苍蝇到处飞来飞去。一张摇摇欲坠的双层铁皮床,一坐上去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坐在呀呀作响的铁皮床上,环顾四周不见天日的四面墙壁。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恐惧!
在暗无天日的小隔间里恐惧地度过了一晚。第二天饭醉分子带着几套换洗的衣物前来探望。饭醉分子,是我在阳林市培养的一条专门为我服务的哈巴狗。虽然她智力发育不良,但是无论事情巨细都对我尽心尽力。
“你给小白猪打电话了吗?他怎么说?什么时候回来?你看看这里,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一见到饭醉分子,我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抓着她的手死命地摇晃。
“一直在打电话,但是打不通。估计暂时是回不来了,你得做好准备在这里过上一阵苦日子。”饭醉分子无奈地看着我。
“呜呜呜呜,这怎么办?我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想死在这里!你得给我想想办法,让我出去。要是在这里呆上几天,我会疯的!你看这环境,臭气熏天,蚊子嗡嗡叫,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受不了也没有办法!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除了小白猪能救你,谁还有这个能量能让你起死回生?我只能答应你想办法联系他。你之前给他戴的绿帽子,他还没跟你算帐。若是听说你又杀了人,很可能不会像上次那么幸运再把你捞出去。你可要做好准备。”
“只要他知道我进了看守所,一定会马上来救我。这对于他老爹来说,就是下一声口令而已。”
“行,既然你对他那么有信心,我过一会继续给你打电话。”
探望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饭醉分子不得不在限定的时间内离开探视接待室。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道里,我沮丧地回到了乌漆麻黑的小隔间。
关在昏暗的牢笼里又过了几天,每日面对四面黝黑的墙壁,已近乎疯狂的我对未来失去了信心。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情绪失控的我,脑袋直撞铁皮床。顿时xue流了一地,瘫倒在了满是老鼠屎的地面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警卫员通知了饭醉分子到医院守护,门外站了两名身配冲锋枪的警察守候。
“我怎么又到了医院?小白猪回来了吗?他们是不是放我出来了?不用再进那小黑屋了?”
“放过你?别白天说梦话了!摸摸你的脑袋,自己撞墙找死,下次可没这么好运!”
“撞墙 ?”我摸了摸被包裹着的脑袋,一个个大包在头上坚硬无比、赫然凸起。
“下次找死可要找对地方!这次幸好被看守及时发现,要不然你早去见了阎王。”
“小白猪有消息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两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思索着未来的牢狱之灾,一阵阵恐惧感不断袭来。
“没有。他几乎失踪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着。这可咋整,看着你现在这副模样,真让人着急上火!这次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小白猪一直玩失踪,找不到人影,你很可能就这样被毙了。”
一听要被毙了,我慌忙坐起来抱住饭醉分子号啕大哭。
“这下完了!我不想死啊!这龟孙怎么就躲着我不露面呢?给他戴绿帽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为了使他能顺利签下那块地皮,都被变态捅进了医院。难道我的付出还不及他来见我一面吗?这没良心的狗日,没想到这么绝情!”
“其实也不能怪他,你不也一样吗?都是互相利用,谁也别说谁。你利用他为你的嚣张跋扈撑腰壮胆,他利用你的肉体获取利益,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可是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连见我一面都没有。虽然不是夫妻,至少也陪他睡了那么久。他总要对我有点实质上的回报吧?”
“你真是可笑!你这杀人犯的头衔什么时候能卸掉?他会无底线的回报?你不是说了能救你命的是他老爹吗?你何不直接去陪他爹睡一觉,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反正也不在乎多那一顶绿帽。可是我没见过他爹啊!”
“不过就算见过,现在也来不及了。你总不能叫他到医院或牢房里接受你的性贿赂吧?”
“照你这么说,我只有等死了吗?”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有奇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