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I 二十八宿将（上）

宿将，是指久经战争的将领。他们往往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另一方面也说明宿将有着过人的本领。我们的身体中也有不少宿将，牙齿当排在首位。

我们的牙齿---假如保养完好，将长过我们的生命，甚至更久。在考古挖掘过程中保存最好的是牙齿，现代火化技术可以消灭肉身但灰烬中人类牙齿仍可找到。除非我们真的足够生猛，在有生之年将牙齿打败。仔细想想我们真的打败了牙齿吗？

医学上至今不能将疼痛等级进行分类。尽管有太多人表示：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当牙齿感到危险来临时，它们会怎么说？它们给出许多信号，出血，牙龈肿痛，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是，疼。这大约是牙齿能发出的最后的呼唤，快点来救我，不然我就只能给你颜色看看。

我的牙什么时候给我发出求救信号，我已记不清了。它们长得很齐整，笑起来也很亮堂，我一直引以为豪。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我的牙齿却不会这么快离开，我一直这么坚信它们。但我错了，某些自己不曾发觉的坏习惯在逐渐消耗牙齿的忍耐力。一粒米饭中的沙粒崩掉四分之一牙齿，我看着混在米粒中的牙齿，很白很结实。

四颗智齿组成第一波强有力的方阵，它们在成年后逐个长出来。第一颗横空出世，愣是从光滑的牙槽深处顶出来——我知道种子的力量，但科学家应该考量一下一颗智齿的力量。感谢这颗倔强的智齿，让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牙疼。那种充斥整个脑部，最终塞满整个脑部无法溢出的痛和鼓胀感，最终注入一颗牙齿内。这颗牙齿再将无法溢出的痛传递给血管和神经。于是血管每跳动一次，疼痛将会传导给头部传到给四肢。这种痛感仿佛天生自带魔力，将四肢百hai的力气趁机抽走。。。第二颗牙齿不甘示弱，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小头，从此后再也不肯再长一点。好哇，这颗安心，我心中暗喜。但很快我发现身体上所有的上火点，发作点都跑到这颗牙这里凑热闹，其他地方不再发作，哪怕是普通感冒，那颗牙也会发炎。医生将这个小不点弄了出来，原来个头不小。如果再晚点，旁边的牙齿要保不住了。

第三颗智齿长在口腔最深处，安安静静。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一侧的嘴巴合不拢。照镜子一看，吓我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这颗智齿已长成一颗巨硕的牙齿，它的个头超过口腔内所有其他牙齿。医生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它钳断。。。我把它保留下来，它看起来像原始人的牙齿。。。或者某些犬科动物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