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原风景

故乡的原风景

记忆中弯弯的小路,不知何时已长满青青的草了吧。

记得旧时在奶奶家的日子,那时还小,总是跟着奶奶的身后晃荡。以前的日子仿佛很长,长到就像老屋的烟囱里冒出的炊烟,绵绵延延到很远的地方。以前的日子又仿佛很远,远到就像天边的火烧云,烧红了半边天,那么美丽又遥不可及。

记忆中爷爷奶奶的容颜似乎从没有变过,一直是那么的慈祥。而那个跟来跟去的孩子,从幼时几岁的光景,到如今已经二十出头了。

记忆的最深处是一个水井,说是井,其实不过是路边的一个水塘。奶奶家没有自来水,于是便在离老房子不远的路边,在黄土的地上挖了一个水塘。或许不久吧,塘里积满了水,然后每天,爷爷便挑了他那一对镔铁桶去舀水。

黄土中溢出的水是清澈而甘醇的。爷爷舀水时,用他那只旧的木瓢在水面上荡几下,然后开始往桶里装水。装满了水的桶是一件乐器,在爷爷的扁担下嘤嘤唱着歌。随着爷爷的步伐迈动,水面微微地荡漾,却始终没有溢溅出来。

一日日的,爷爷挑了那桶打水。而那一方井,总会在不久后重又装满。

老屋旁的坡上长有几株杏树,那是小时候每年都惦记的地方。秋天杏儿黄了,放学回家,来不及交代父母一下,便跑到奶奶家去了。

高高的树枝上已经缀满了金黄的果实,有些早熟的已经落在了地上,顺着山坡,滚到四下的草丛里。树不是很粗,青黑的皮长满深深浅浅的纹路,仿佛丛生的皱纹。

打杏时,奶奶在树下看着。看着一个小猴子,抱着树往上爬,然后使劲地摇晃那些沉甸甸的枝丫,杏子便一个接一个扑通扑通地落下地来。奶奶在树下张罗着捡,她卷起衣角,将四下滚落的杏拾到怀里。

一年年的,杏树都会准备好那些果实。于是,仿佛每年都能吃到那样的杏子。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像爷爷的旱烟,永远吧嗒不停。而那些时光里的印记,也像从爷爷嘴边飘出的烟一样,越散越远,最终消失在泛黄的空气里。

慢慢地那时的孩子都长大了,长得比奶奶高出好几个头了。

渐渐地水塘里长满了苇草,爷爷不用再去挑水了,身后也再没有一个孩子跟着一起蹦蹦跳跳了。

秋天的叶子已经黄了,吐穗的玉米也露出了牙,叽叽喳喳的鸟儿从田边一群群地飞过去,空气里又飘满成熟的气息。

故乡的老屋颓圮了,不愿搬家的爷爷奶奶,最终还是执拗不过儿女,搬去了别处。那几株杏树还在原来的地方站着,只是年复一年,繁芜丛生,再也结不出那些金黄的果实了。


附:《故乡的原风景》  配词节选

当思念的芽孢都长成了绿叶
我们是否还会忆起那一片片
曾经的青翠与葱茏
当日子渐渐的发黄
我们是否已经读懂了
“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这样的诗行
它们都站立在原地
它们向我们伸出了双手
一只许以温情
一只给予抚慰
图片发自App

后记:在他二十岁的某天,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在一个小山村,连绵的山峦连绵,掩映着溪谷湍湍。他在一条小路上走着,两边是绿色交织的田地。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小屋,小屋被田地包围着,门口站着两个老人。小屋旁边有一小片山坡,山坡上长着几株杏树。他循着爬满脚印的小路往前走,忽然吹来了一阵风,然后迷雾升起,渐渐地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他醒了,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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