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疯子哥
开篇:每一个生命,都是一段悲壮的歌曲,如诉如泣,像淮河水一样长流不息。这,就是人生!淮河两岸,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千里淮河,发源于桐柏山,山下有个小镇,人口不足万人。农历每月双日逢集,稀稀疏疏的,有些人来到镇上,采购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其余时间,大都是几个商户凑在一起打麻将。
二十年前的老集市,房屋已经破旧、倾颓,几乎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平日里住着几个老鳏夫,晒晒太阳,唠个闲话,斗个小地主,输赢也就三五块钱。
现在,居民都迁移到公路边,建起漂亮的小洋楼,形成了新的“商业中心”。
逢集时候,集市上都会出现一个男人:五十多岁,穿着破旧的制服,头戴大沿帽。这行头,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左手拿着酒瓶,里面总有半瓶酒,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点着的香烟,小手指勾着一个带绊的塑料茶杯,内壁结满褐色茶垢。黑瘦的面孔,右眼角到鼻翼处有一道一寸多长的刀疤。走路一瘸一拐。镇上人称“刀疤脸”,也有叫他“瘸子”的。
没有人能说清楚他的来历。
刀疤脸东摇西晃,啜口酒,顺口茶,闷口烟,逐个走过每一家门店。时不时停下来和老板或者老板娘打趣几句。偶尔会讨一支烟,续一杯水。
然后,沿街一颠一颠地去了。
这天,新任镇长带着综治办、派出所等一干人,从政府大院出来,一路来到集市上。镇长边走边手指着街道两边,向身边人吩咐:
“明天,让这些人把门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保证后天观摩团来的时候都焕然一新。”
一群人都连连点头,随声附和说:好!
说着说着就到了刀疤脸身旁,刀疤脸马上立正、敬礼,大声说:
“哈喽,镇长大人好!”
镇长皱皱眉,环顾四周。综治办主任趋前一步,低声说:
“后天,这种人在镇上出现,不太好吧?”
镇长没吱声,扭头瞥一眼派出所长。所长稍一思索,马上挺起腰:
“镇长放心!明天他就走了。”
很快就走过去了。刀疤脸还在后面喊叫着:
“Good-bye――镇长,欢迎到‘桃花岛’作客啊!”
“桃花岛”,是淮河滩中央一个凸起的沙丘。刀疤脸砍一些木头和竹子,在那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窝棚,窝棚上面蒙着塑料布,他就住在里面。“桃花岛”,是他给自己住所起的一个雅称,自诩“桃花岛主”黄药师。
几个老鳏夫正在打牌。老陈是他们的头儿,打大打小、打牌规矩,都是他定。几个人穿着的衣服都是污迹斑斑,脸上皱纹纵横交错,豁牙咧嘴的,大声争执着,唾沫星子喷好远。
所长朝这边走过来。老陈最先看见,一脸惊慌,牌也忘记出了。所长向他招招手,走向瓦房旁边的墙角。老陈惴惴不安地跟过来,嗫嚅着说:
“所长,我现在都不做了,不信你到家里看看?”
所长手一摆说:
“别扯那个蛋,你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就是现在也能治你!不过嘛,别怕,今天不给你说那个事。”
所长话锋一转,嘴巴贴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老陈连连点头。最后,所长说:
“别给我骚忘了,出了岔子,看我咋整你!”
“放心吧所长,包在我身上!”老陈拍拍排骨样的胸脯说。
回到牌摊上,几个老头儿都凑过来,担心地问:
“咋样?没有供出我吧?”
“看你们吓得那熊样儿。咱跟所长是啥关系?还能有啥球事?”老陈又开始吹嘘。接着又说:
“不过,今天有个任务,谁能完成,明儿晚上给他免费!”
“什么任务?”几个人都瞪大眼睛,直流哈喇子。
老陈压低声音,如此这般给他们交待完毕,继续打牌。
“陈哥,你那药,能免费不?”“耗子”还在想着那事儿,嬉皮笑脸地问。
“免你个头啊!不吃药你像软面条,吃了药能折腾一个小时。自己舒服了,还叫我给你掏本钱?想的怪美,我还没有让你洗床单呢。”
几个老鳏夫都狂野地淫笑。这里是他们的世界,别人很少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