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班会课,李芳特地抽出时间,专门针对伍超冉不做作业的情况和全班同学进行探讨。
“伍超冉,你今天作业又没有交,今天好好抽时间补回来啊。”李芳看着他,打开了话题。
伍超冉看着李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大家,看有谁能帮到我。” 李芳把视线挪开了,看着全班学生说。
听到李芳需要帮助,热心的学生都看着她,非常希望自己有能力可以帮助她。
李芳继续说:“伍超冉总是不做作业,我问过他,回家不做作业做什么,是不是看电视啊,玩游戏啊之类的。他说回去之后没有做什么,没有玩游戏,也没看电视。那他为什么不做作业呢?不做作业又有什么让他做的呢?谁能告诉我?”
学生议论纷纷:
“没看电视?”
“没玩游戏?”
“不做作业?”
“还能做什么?”
“你信吗?”“不信。”
“你信吗?”“不信。”
“肯定没人相信啦!”
“是人都不会相信。”
从他们乱糟糟的话语声中,李芳好不容易听出,他们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很奇怪:一个学生,放学后,什么都没做,还不做作业,怎么可能?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家务活儿,奶奶肯定不会全部都让他做的,最多扫扫地,倒倒垃圾,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很有可能他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做呢。
有几个学生举起了手,李芳请他们发言。
庄泽瑞:“伍超冉告诉我,他每天晚上都在打游戏。有时还跟我讲游戏的事情呢。”
庄泽瑞坐在伍超冉的后面一排,两人接触的时间比较多,聊天的内容也会触及方方面面。他的话可信度最高。
听了庄泽瑞的话,李芳看向伍超冉。
伍超冉也顺着李芳的视线,看了过来。
马上,他又把看向李芳的视线掐断了。
他微眯的眼睛往桌上无目的地空洞地看着,似乎没听到庄泽瑞和其他同学的发言。
李芳知道,实际上,他正凝聚了全部心神,倾听同学的发言,把每一个同学讲的关于自己的话题都听进耳朵里面去了。
陈杰:“他每天晚上都在玩游戏。他表哥有一个账号,他说不能用自己的账号登录,因为自己没有满18岁,不能进去,就用表哥的账号登录。”
李诺一:“星期六,星期天他也在玩,还叫我和他一起玩。”
同学发出了吁吁声,有的大声说:“这不是告诉我们,你自己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都在玩游戏?”
李诺一扭过头扫视了全班同学一眼,最后,看着那几个叫得最凶的男生裂开嘴呵呵地笑了,他知道李芳现在不会追究他玩游戏的过错。
黄皓杨:“有时他晚上玩到11点。甚至12点都有。他自己说的。”
全班学生一片哗然。
“难怪他会不做作业。”
“他爸爸妈妈不管他吗?”
“如果是我,肯定会被骂死。”
听到同学的发言,伍超冉没有任何反应,仍然上身微倾眼睛毫不聚焦地盯着桌子,应该都是实情吧。
如果受了冤枉,他发起怒来,也会像一头暴怒的小狮子紧握双拳,胡乱挥舞,大声吼叫。兔子生了气也要咬人的,何况一个孩子呢!
哎!
班会课后,他没有一丝改变,作业还是没有交,无论是前天的,还是昨天的。
“伍超冉,什么时候把作业交给我啊?”
“明天。”
“那今天的作业呢?”
“也明天,两天的一起交给你。”
答应得很爽快。结果怎么样,李芳要他用行动告诉她。
结果,总是不能如愿。伍超冉一如既往,对作业自由自在,爱做不做,不管李芳是否生气,他用一种恍若呆滞的目光看待生气的李芳,自动关闭了耳膜,让李芳的声音随风飘散。
“能拖就拖吧”。李芳猜测他的想法,“只要能把眼前应付过去就好了。管它以后会怎么样呢!”
教室里,那道风景一直存在——伍超冉总是在李芳身边补做作业。
李芳面对这样的伍超冉,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难受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