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七月的中旬吧,就算我在努力地挣扎思考,所确认的也只是这个时间。
晴朗的天空但是却下着雨点的某一天。
回想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是一件极为困难而且折磨的事情,也谈不上会痛苦,只是有着抽丝剥茧般的无力感。
正因为没有方向,所以弄得自己软弱无力,现在同样也是摇摆不定,既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那天一如往常的走在工作的路上,说是工作,实际上只是没有什么事干而又不得不装作自己是一个大忙人去打发自己的空虚感。
工作的报酬自是寥寥无几,但总比好过被人说在家里游手好闲,所以我选择出来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避免一些闲言碎语。
虽然最后也没有避免,所以只能纠正一下,只是给这样的自己增添一些慰藉罢了。
就在我走在一如寻常的路上时,我看到了晴朗的高架桥下面一处民居,由于里面的细节太过于真实,我甚至无法判断,这是我过去居住过得地方,还是我以后将要居住的地方。
民居应该是在八十年代左右建成的,上面饱经风痕的玻璃好像一经触碰就马上碎掉的样子,虽然是年代久远并且有些破旧,但是在晴朗的照耀下并没有阴森的感觉,上面的门把手甚至在反射着光芒,我已经看到了推开门把走进去的场景。
冷落,但是却蕴含着安心。
我就这样百般无聊地走着,所谓工作也只是跑腿罢了,并没有过多的苛刻要求,因此我才有着空闲去发呆。
“晴朗的天空下怎么可能听到暴雨中隐约的雷鸣声呢,就像是现在的我同样看不到夜晚的繁星一样。”一边自言自语的走着,一边用手帕擦着额头上渗出的分不清已经是汗水还是雨水了。
这个天气,即便是什么都不干也会汗流浃背的吧。
“是的呐。”
“已经什么都用尽了啊。”
“是的呐。”
“如果当初这么做的话.....这样的后悔真不想再次发生了啊。”
“是的呐。”
就这样,我注意到了在身旁一直跟着的一只大猫。
说是跟着,应该只是要走的方向相同吧。
猫比平常见过的要那么大一些,毛色在阳光的映射下呈现花白的橙色,所以也无从判断那白色的花纹是自身就有的还是光的角度所造成的。
“心声,说出来了哦。”它这么对我说着。
“是吗是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心声啦,只是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只好停下脚步挠挠头,反正时间也不算太赶。
它也随之停下自己的脚步,眯着眼睛舔着自己的右掌。
“倒也不必为这道歉什么的啦,说起来反到是不经意间听到你心声的我才应该道歉吧。”
“嘛,算了算了,对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都说了是想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些可是你心中想的吧,是的话那就是心声了吧?”它用着一脸迷惑的表情看着我怔怔地问道,说起来猫居然会有表情我也是头一次见到,就像是人没有睡醒时发呆的样子。
不过我也没有在做回应,既不知道如何回应,也没有回应的必要。
我们就这样并排的走着,并不是印象或者环境所造成的,也不是天气太热昏了脑子,至少能让我恍惚到产生幻觉的情况绝不会是现在。
总感觉它走的很有步伐,就像是学前班的学生在练字一样,一笔一画没有停顿。
“脖子上的红绳子可有什么故事?”说是绳子未免太细了,论粗细程度说是围巾更为恰当,但是这个季节哪有人会围什么围巾呢。
“啊~啊,前一阵子让人拴住了,废了好大功夫才算跑出来。”
“那样不好吗?总是有保障的吧。”
“可那就太过无聊了啊,还是喜欢这样散散步。”这样说着它跑跑停停了一段路程,就这样赶到了我前面。
“那么明天见吧。”它“嗖”地一下就不知道窜到了什么地方,眼睛只捕捉到了像风留下的影子一般。
本就不知为何相遇,所以明天见更就无从谈起。
不过几天后某个假期中,我在从所租住处的社区超市买东西回去的路上,再度看到了它。
它像是液体制作的毛皮一样软嗒嗒的铺在路上,眼睛眯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的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中闪烁着晶莹。身旁聚集了成群的蚂蚁,我靠近过去隐约还能闻到阳光晒在被子上的气息。
总不能是跟我过来的?可这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呢。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据上次与它相遇的地方几乎整整横跨了一个市区。
就带着这样的几个问题,我站在这里看了接近于一下午的时间。
在座椅上所交谈的一群妇人好像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然后走过来询问着我。
我只好回应说并不是这只猫的主人,也不认识这只猫的主人,关于这只猫的任何情况我都没有,只是出于好奇才在这里观望一下。
随后她们便告诉我这只猫好像从发现时就已经在这里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猫。
它的毛色依旧是那么鲜亮,以至于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问题:猫死后它的皮毛会改变颜色吗?
依旧是花白的橙色,颜色虽然单调但是清亮的好看,脖子上面所缠绕的红绳也不知道被它在哪里弄丢了。
一辆汽车缓缓驶来,在转弯的途中从它身上押了过去,它的身子却没有任何被压变形的样子,好像它从前就是这样,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它都会保持现在这幅样子。
然而我知道,在几天前它还是活蹦乱跳的很有精神呢。
妇人依旧在跟我说着什么,不过我也没有仔细听进去。好像是在埋怨,怎么没有人把这个东西收拾走呢。
怎么没有人把它收拾走呢?我的脑海中同样也在回响着这个问题,顺便还在想象着它体内腐烂发臭的样子,在这幅漂亮的皮毛下面,究竟已经钻进去了多少只蚂蚁,究竟腐烂到了什么地步呢?
“真是气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猫乱跑,现在死了也没个人管管。”妇人用着厌恶的脸色一边埋怨着,一边环绕着四周。
晴朗的天空下断断续续地下起了小雨,空气中依旧飘着浮躁的气息,雨点滴落在地上随即就化作了水汽蒸发到了空中,地面始终保持着干热的状态。
路上的行人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妇人也没有打算离去的趋势,反而更加的喋喋不休。
树上知了的声音随着炎热的波浪在脑中愈发得空荡。
他就站在这里那样静静地听着,手中提着的东西仿佛也失去了应有的重量。
好像之前发生的什么都与他无关,之后发生的什么也不会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