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画 | 三位大天使和托比亚斯

Three Angels and Young Tobias - Francesco Botticini

在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被这幅《三位大天使和托比亚斯》-Three Angels and Young Tobias》吸引到了。画家为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家弗朗西斯科·波蒂西尼（Francesco Botticini），与达芬奇师出同门。画面明亮鲜艳，三位难得同框的大天使衣着神情各不相同，连羽毛都不一样……简单判断下：左边米迦勒，中间拉斐尔，以及右边抱着百合的加百列。拉斐尔牵着一个手里提着鱼的小男孩，目光温和，像是在循循指导他，旁边还跟着一只小狗。

三位大天使中，米迦勒被派去与化身为恶龙的撒旦战斗，加百列负责向上帝所爱的人传递信息，而拉斐尔代表“神治愈一切”的神迹，治愈的不仅仅是人的身体，还包括人的信仰。那么，有幸与天使们同行，提鱼的少年托比亚斯又是何来历呢？还得从圣经中寻找答案。

《托比亚斯传》（英文：Book of Tobias ，Greek: Τωβίτ ，Hebrew: טובי Tobih ）或译为《多比传》（Book of Tobit），属于天主教和东正教《旧约圣经》的一部份，但不包括在新教的《旧约圣经》里，在犹太人的重要经典《塔木德》及其他犹太拉比文学里，它被引用过几次。

托比亚斯来自于一个在亚述充军的以色列人的家族，托比特的儿子。上帝派遣天使拉斐尔，陪同托比亚斯一起寻找来治愈父亲托比特眼疾的药物。托比亚斯初遇拉斐尔时，不知道他是上帝座前的七个最伟大的天使之一。年轻的托比亚斯用一天一块的工钱，雇拉斐尔来做旅行的陪伴，随行的还有托比亚斯的狗。一路上他们经历了许多冒险，拉斐尔伴随着托比亚斯的旅程，保护他避开所有危险，最终找到了爱情和婚姻，并获得了父亲需要的药物。

旅程中的奇遇：托比亚斯在底格里斯河边遭遇大鱼的攻击，差一点被咬掉一只脚，在拉斐尔的帮助下杀死了大鱼，将鱼胆、心和肝保存起来。“大鱼”可能是由鳄鱼转化而来，在古代传说中，鳄鱼的心肝可以驱邪。

到了玛待厄克巴塔纳城时，还碰到一个叫萨拉的女子，曾经因为恶魔附身，所嫁的七个丈夫都在新婚夜当晚死了。拉斐尔让托比亚斯燃烧鱼心和肝，用烟驱除附在萨拉身上的恶魔阿斯摩太（Asmodaeus），治好了萨拉，跟她结了婚。回到故乡后，拉斐尔还教待托比亚斯用当初获得的鱼胆疗愈了父亲的眼疾，他们在一起庆祝婚礼和托比特的复明（图中拉斐尔手托着的是治疗眼疾的灵药）。

小贴士：圣经中三大天使的经典艺术塑造，主要有以下：米迦勒“与撒旦战斗”，“最后的审判”中吹末日号角；加百列“圣母受胎告知”，“阻止以撒献祭”，“在焚烧的荆棘中向摩西显现”；拉斐尔则是传授“诺亚建造方舟”，“与雅各摔角”以及“与托比亚斯同行”。托比亚斯这个故事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非常盛行，很多大师都有相同主题的画作。

Three Archangels and Young Tobias - 菲利皮诺·利比（Filippino Lippi）

Tobias and the Angel - Andrea del Verrocchio

安德烈·德尔·委罗基奥（Andrea del Verrocchio）在佛罗伦萨开办的工作室，培养出了达·芬奇、弗朗西斯科·波蒂西尼、多梅尼哥·基尔兰达约和彼得罗·佩鲁吉诺等多位艺术家。上面这幅Verrocchio工作室的“拉斐尔和托比亚斯”，据说达·芬奇也曾参与工作……

Tobias and the angel -  Titian

提香笔下的拉斐尔和托比亚斯，画风细致，稳健有力。

Tobias returns sight to his father - Rembrandt

伦勃朗画的是拉斐尔帮助托比亚斯治疗父亲眼疾。伦大师的“光影魔术”：天使的长袍和羽翼放出金光，画中其他人物和背景皆隐于暗色调，形成鲜明对比。卢浮宫里还有一幅伦勃朗的“大天使拉斐尔离开托比亚斯一家”的画作，感兴趣的可以自己网上搜下。

Tivoli: Tobias and the Angel -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英国浪漫主义风景画家，著名的水彩画家和油画家约瑟夫·玛罗德·威廉·透纳的这幅油画作品，尚未全部完成，可能是透纳第二次走访罗马时的作品，来自其1828年的手稿。画中蒂沃利（Tivoli）是透纳在意大利风景画中经常用到的场景。怎么说呢，这幅作品只能当风景画来看了，不过，一如既往地体现了透纳描绘水气弥漫的独到之处。

托比亚斯与拉斐尔同行这个题材的流行是有现实意义的，常被用于家人庆祝儿子的旅行，而医治老托比特眼疾的题材，则常用于做祈愿的献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