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嫣然成生命里一抹艳丽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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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之余,喜欢站在三楼看楼下的工人周而复始的进行着同样的工序,在那每天重复的单调场景中不经意间那操劳的身影打湿了我的眼眶。

                          ——小序


北方多风,尤其是春季。有时候转身的一瞬,风带着灰尘已呼啸而来,目之所及之处昏黄一片,尘土无孔不入,到处都是,尤其是那风沙吹到脸上、身上,心中总会闪现些许不悦的情愫来。


楼下的工程每天照旧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无论是早晨,还是中午,来到单位时,工人早在工地上忙碌呢,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收工,每天下班的时候,他们还是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算来他们一天工作的时间应该在十个小时以上。


把一块块四十见方的花砖铺好即是他们日常周而复始的工作。当我还裹着厚厚的衣服时,那些工人仅穿着一件秋衣,甚至是短袖。时不时看他们抬起手臂擦拭额头,出汗了。风沙和汗水搅和在一起,脸上呈现着风格各异的水墨画。


工人当中有个头发全白、瘦瘦的老伯格外引人注意。我看他从小推车里一铁锹一铁锹铲下沙子灰,均匀的撒在地面。撒好一行后,再拿一个抹子弯腰把灰抹平,直起身后再端详一番,有不平的地方再抹一次,如此三番直到满意为止。然后拿一水瓢在桶里舀一瓢泥浆,细致均匀的泼在灰上。接着搬一块瓷砖端详好位置再轻轻放下。放好后,拿起橡胶锤开始力度均匀的在瓷砖上面敲打起来。其他工人在做这项工作的时候或蹲,或弯腰,而他常常是一条腿跪在地上,每个角都会认真敲几下,还要歪着头从侧面仔细端详一番,有不合适的地方,他总会用手从这边推推又从那边推推,直到感觉平稳为止。


老伯一直醉心于他的工作:低头、弯腰、单膝跪着……看他工作的那样子真像雕刻家在进行创作,留一点儿多余,减一点儿残缺。


老伯偶尔会站起身来脊背往后仰仰,想来感觉是舒服了:老伯的脸上露着舒展的笑意。老伯抬起头的瞬间我发现原来他低头工作的时候是戴着老花镜的。阳光洒在老伯的脸上,那脸上挂着汗珠,白花花的,泛着银波,那银波一波波的撞击着我的灵魂,仿佛从那生命的海浪传来贝多芬那首雄浑的命运交响曲。


那铺好的花砖一直从远处延伸到我的心头:老伯的工作未必能换来锦衣玉食,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对待生活的态度,劳动着是幸福和欣慰的。从偶然抬头掠过我眼睛的那抹平静的目光我读出了历尽岁月沧桑的淡定和从容。虽未必有王维:“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境界,但那种坦然面对生活的神情像那幽幽的花香弥散在我的心头。


阳光一直在那一头银发上跳跃,然后那春光折射到我的眼里,晕染成一副生命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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