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横过北极星的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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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如墨汁的漆黑夜色铺天盖地的从天际掀翻了一般笼罩了整个世界,却生硬被不眠的霓红灯扯开了一道道不协调的光亮。街道上三三两两散落着些不明身份的行人,在这个并不繁荣的小城由于治安没有保障夜里人们都不愿冒着巨大风险去上街。这恰恰为各种犯罪行为提供了滋生的温床,夜里各样失窃的事件层出不穷。

  那些必须熬夜加班的人却无可奈何地顶着夜幕继续着自己的营生,生计的需求像根鞭子抽打着他们使之没日没夜地工作着。而胡心玲就经营着这样一家糕点店,她每夜接待着的都是跟自己差不多必须工作到很晚的人,她跟那些人中的大部分混得都较熟络了。

  这天胡心玲准备像往常一样结束全天的工作,她刚推上门的刹那却远远望见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黑影。出于本能的自我警惕她毫不犹豫地拴紧了铁门,透过门上的“猫眼“她看见先前望见的黑影是个衣衫破烂的男孩,他走近铁门后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想在寻找些什么,她的眼中不无让人不能理解的不安和恐惧。胡心玲悄无声息地俯在铁门背面的''猫眼“前,希望着那男孩寻找无望后会自己走开,要不她就会报警。

  奇怪的是那男孩之后伤心欲绝地蹲伏在地开始小声啜泣起来,身体一个劲儿地颤抖着,喉咙里翻腾着喘息般压抑的哽咽。胡心玲一下子就不知所以然地懵住了,她弄不清楚门外的那男孩到底遭何变故竟然悲恸至此种境况,原先她内心还设有的防垒瞬间如垮塌的堤坝样崩溃了,在心中最深处仿佛有什么柔软的情愫开始融化。她消除顾虑后打开了自己的铁门,嗫嚅着犹疑地说:“我·····我能帮上你些什么吗?进·····进屋来吧,屋外天凉。“

  那男孩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胡心玲,似乎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他手足无措地绞着手指等待着些什么的样子,像是有些迟疑不决。

  ''进屋来吧,把你的不幸跟我讲讲,我看自己能帮上些什么忙。“胡心玲温切的话语再次触动了男孩的泪腺,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吧嗒吧嗒“掉落下来,他用手背试图拭去泪水,却在脸颊上留下一个硕大的污印。

  胡心玲引男孩进入屋子。从男孩口中她得知他叫郑言泽,是被涉肾交易团伙的成员拐卖到这个城市的。很长一段时间以前他和很多受害者被不法分子像牲畜一样去“圈养''在一所黑房子里,一旦某个受害者的肾找到了买方他的肾就会被残忍地割去,很多受害者失掉两个肾后最终都悲惨地死去了。郑言泽凭着偶然的运气侥幸逃脱了“魔窟“。他一直没命地跑啊跑,头也不敢回,始终觉得后面像是有人在撵着他,再不跑快点他就会再次被捉回去任人宰割。

  胡心玲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她极其同情郑言泽的遭遇又无比愤慨。抓起电话她给警察局报了警,三下五除二把情况给说明了。警局方面允诺一定彻查这起案件,希望她耐心等待消息。

  胡心玲翻出几件旧的男式衣物递给郑言泽,嘱咐他去卫生间洗个澡并换上给他的衣物。郑言泽毕恭毕敬地接过衣物,唯唯诺诺地进入卫生间把自己冲洗了一遍。当他从卫生间走出来时,胡心玲望着焕然一新的郑言泽感觉他模样挺清秀俊俏,个头也比自己高出了半截,只是略微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似的单薄。胡心玲知晓男孩比自己年龄要小两岁的时候就让他以后喊自己叫“姐“.郑言泽腼腆地笑着瓮声瓮气地压低声音喊了句“姐“,又不好意思埋下头去习惯性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郑言泽望着糕点店里各式甜点咽了口口水。胡心玲心领神会地端出一盒糕点请他填充下肚子。郑言泽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又咬紧牙关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姐.“之后便拿着糕点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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