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最佛系的大诗人王维血性侧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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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诗人王维的诗成就颇高,即使在群星璀璨的唐代也能跻身一线诗人之列,得享“诗佛”大名绝非幸至,世有“李白是天才,杜甫是地才,王维是人才”之说。他与孟浩然开创并领衔的山水田园诗派,开一脉风气之先,清新隽秀,佳作累累,对后世影响深远。

王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河东蒲州人,开元状元及第,出仕后官至尚书右丞,所以又称“王右丞”。

王维博学多才,除诗人身份之外,又是杰出的画家,还通晓音乐,善以乐理、画理、禅理融入诗歌创作之中。

后人推崇王维为南宗山水画之祖,钱钟书称他为“盛唐画坛第一把交椅”。连诗画兼精的超级大高手苏东坡也曾盛赞:“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成为高赞王维的最著名、也是最权威的评价。

所谓“诗佛”,不仅是说王维诗歌中的禅意,更主要的是表达了对他在唐朝诗坛地位的肯定。王维虽不能比肩李杜的诗仙、诗圣,但是与诗豪、诗魔、诗杰、诗鬼等相比,则是不遑多让了。

王维在诗歌上的成就是多方面的,无论边塞诗、山水诗、爱情诗还是赠别诗,都有流传千古的精品佳篇。比如《使至塞上》,比如《山居秋溟》,比如《送元二使安西》,比如《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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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的作品,早期和晚期风格区别明显。早期诗风也曾满怀豪情,也曾心系苍生,也曾清新隽永,现实主义印记明显。

他出身旺族,九岁能诗文,十五岁独自闯京城,少年高弟才华横溢,精通诗书画乐四雅,二十一岁已状元及第了。

他虽与李白年龄相若,但成名早于李白,写《九月九忆山东兄弟》时才十七岁。当李白薄有微名时,王维已是声誉鹊起了。当时在长安,王公贵族的宴饮聚会都以能请到王维为荣,所以可谓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诗风不可能不受影响。

后来,有两件事对王维影响很大。一是赏识王维的宰相张九龄被贬为荆州长史,奸臣专权, 朝政日非。王维宦海沉浮,心灰意冷,开始心向佛门,常隐居蓝田辋川。

二是安史之乱时,叛军攻陷长安洛阳,王维被叛军擒获,逼迫到东都洛阳任伪职。叛乱平定以后,凡是在叛军中任伪职的都被定了罪,王维因为曾经赋诗追念李唐,又有任丞相的弟弟一力保奏,才得以幸免。

虽然朝廷只给了他降职处分,但王维还是十分惶惑,毕竟那个时代的文人气节至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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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人生有四大悲: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王维四居其三,也是相当不幸了。早年丧父,家里失去了顶梁柱;三十一岁时爱妻难产而死,使他既失爱侣,又绝了子嗣。

盛唐之时,佛教勃兴,从宫廷到士大夫学佛之风很盛。王维出生于一个虔诚的佛教家庭,母亲笃信佛教,他自幼就与佛有着不解之缘。此时,能够使他内心超脱的方法只有佛。从此,王维沉溺于佛理与山水之中。

《旧唐书•王维传》记载:“斋中无所有,唯茶铛、药臼、经案、绳床而已。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绝尘累。”

“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所以后期王维很多诗清冷幽深,出离尘世,禅意凛冽。“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是一种高境界。

正是这位佛系大诗人,青年时代面对权势熏天的宁王,曾经出口成诗,仗义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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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脑补一下宁王李宪。武则天死后,尽管皇位还给了李唐,但是武家仍握着权力不撒手,因此李家和武家展开了一场权力之争,当时的皇帝李旦虽然二次登基,面对韦皇后和武家联袂把持朝政无计可施。

这时候李隆基联手太平公主,发动政变诛杀了韦皇后,才使得李旦成为了真正的皇帝。后来太平公主又想效仿自己的母亲,李隆基又铲除了她。

李旦深知自己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打算禅位给太子,自己做太上皇。太子李宪连忙拒绝,说弟弟三郎李隆基比自己更适合做皇帝。在李宪和李旦的“坚持”之下,李隆基接受了禅位,就是后来的唐玄宗。

李宪无疑是个聪明人,他深知李隆基铲除了韦后和太平公主势力强大,就算自己登基成为皇帝也只是个傀儡。

而且让位后,李宪在政治上很低调,尽管受到厚待,受封宁王,也担任过多个高官职位,但从不对政事多嘴,也落得一生富贵,并且死后被追封为“让皇帝”。

当然,这里说的低调,只是就政事而言,李宪毕竟是个王爷,皇帝的嫡亲大哥,还有让皇位之功,玄宗弟弟有点“不好意思”。皇上这一不好意思,就高官厚禄赏赐个没完没了,最多时李宪受封达5000多户,坐拥娇妻美妾数十人,生活上的待遇很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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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拥有成群妻妾的宁王,吃着碗里的盘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勺里的。

是的,他吃窝边草,看上了近邻饼师“纤白明媚”的漂亮老婆,给了饼师一大笔补偿,笑纳其妇为新的“如夫人”,并且宠爱异常。

然而,这一次宁王没想到,他碰上的是个贫贱不能移的萝莉美女。一年后,王爷询问这位新宠:怎么样,还惦记那个做饼的前夫吗?萝莉美女沉默不语。

见此,王爷命人找来了饼师,萝莉美女盯盯地看着曾经的丈夫,继而泪下潸然了,当时在座的十多个文人墨客也都有些凄然。王爷让大家以此为题材赋诗,年方二十的王维第一个亮出了诗作:

莫以今时宠,

宁忘旧日恩。

看花满目泪,

不共楚王言。

直接指斥王爷之非显然是不妥的,那是在冒傻气,不仅于事无补,也当众开罪于宁王,智者不为。王维毕竟是天份极高的大诗人,引述了一个典故,巧妙地寓理于事。这首诗要与故事背景来解析。

春秋时期的息夫人(即著名的桃花夫人)貌美如花,本是息国君主的妻子,楚文王灭了息国,将她收为己有。她虽然为楚文王生了两个孩子,但却三缄其口,始终不和楚王说一句话。

这首五绝短短二十个字,句句叙事,却又句句都在抒情,抓住故事中最富有冲突性的瞬间,启发读者从一斑去想象全豹。突出了旧恩的珍贵难忘,彰显了弱小者也自有意志。

这首诗尽管表现手法委婉含蓄,但意象明确,情理俱到。前两句是息夫人的口吻:不要以为你今天的宠爱,就能使我忘掉旧日的恩情。后一句意谓蓄满了泪水的眼睛,不与楚王说一句话。

尽管曲笔婉转,但诗人的血性肝胆是显而易见的。路见不平,即使是面对王爷也不甘阿附、敢于发声,这是唐代诗人风骨与情怀的一次重要展示。

一首小诗震惊四座,没有人敢再把自己的诗拿出来。最终,王爷受到了触动,把那位萝莉美女还给了饼师。

(图片来自网络,鸣谢)

珍珠大笑 文学学士,携笔从戎后曾任原沈阳军区前进报社文艺副刊编辑、主编,主任编辑,获得中国新闻奖、解放军新闻奖、共青团新闻奖等省以上新闻奖、征文奖计数十个,获得“优秀新闻工作者”荣誉称号,也曾入围新浪草根名博的历史文化新人,荣立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五次,有新闻文学作品集《铁血男儿》面世,有多种报告文学、散文、杂文、诗歌刋于纸媒或收录于各类选本中,曾任十余种书籍的编委、主编、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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