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17

贝丽带着慈爱且深情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动人,注视着坐在桌上的这个孩子,像是不想打扰到幼小的生灵,她压低了声音对奥恰洛夫喃喃道:“她可爱吧”。奥恰洛夫此时回想起贝利无数次向自己展现过的温柔,在南大街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在颤抖而后坚定的初次牵手,在摇晃猛烈的昏暗大床上。

“奥恰洛夫,这桌可只唯独你了”某个姨祖母发话。

奥恰洛夫瞟向桌上的四个聚拢的婴儿,都还处在爬行动物的阶段,眼睛澄澈透明,像贝丽一般。雅法克正在认真的引逗他四个月大的孩子,记忆中的雅法克轻浮浪荡,风流倜傥,而他却在22岁就结了婚,不过多久就诞下了小雅法克。雅法克皮肤白皙,可如今脸上蒙了一层粗糙的土,像老了10岁一般。奥恰洛夫抑制住自己怀旧的情绪,周遭的一切都变了,贝丽都已为人母,尽管她还是像原来那样纯洁无瑕。

姨祖母把四个孩子小心的放到地上任其玩耍。躺在地上的小贝丽是如此娇小,只有奥恰洛夫半只手臂长,与其说像个人,俯视着看不如说像一条长虫。大人们在桌上喝茶磕着瓜子,某些不详的征兆在烟雾中缭绕,然后下沉。

系狗的绳子松了,挣脱后的大黄狗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来,叼住了小贝丽,对着大人们挑衅似的摇了摇头,然后直冲门外,将口中的小贝丽作为向门外白猫的献礼。白猫与黄狗进行着一场仪式般庄严的活动,伴着小贝利在地上的滚动和不止的血迹。

所有人都慌了神,保姆拿起扫帚猛烈地敲打着黄狗,驱赶它离开,胆小的白猫溜一下跑了,但跑进的是门内,它癫狂般的怒视着桌边的人,露出老虎般的恶意,向人们挥舞着它并不锋利的爪子。奥恰洛夫想势必是保姆对仪式的打断让这只猫彻底疯了,它愤怒而绝望,却对人无能为力。

保姆拿起黄狗撕扯后的小贝丽,血迹,咬痕突兀地出现在小贝丽的身上。大黄狗反抗前的最后一次撕咬,当她生还的希望更加渺茫。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所有人无言,奥恰洛夫看不到贝丽和雅法克的表情,只有那只癫狂的白猫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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