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是要从那个野鸡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年,我认识了一个叫老K的朋友。
此公身材矮小却十分活泼可爱。我说他活泼可爱的原因是因为他还活着,且不断向周围女生泼撒他的可爱。至于他到底可不可爱,这是个哲学问题,此处不表。
我认识老K完全是个意外。那天我和小Y(两年来一起混迹得最好的异性朋友)在台球室玩8balls,此处申明我带小Y玩只是因为我太过无聊又找不到其他玩伴,那么我想表达的是她的球技实在无法恭维,而在此条件下,发生了一个意外。
女生新手持杆的时候常有个习惯,击球时杆尾压得低,球杆后部又留得太长,这样意外就发生了。小Y一出杆,我没听到桌球撞击的声音,反而是一声剧烈的惨叫——嗷,我菊花破了。
惨叫的人正是老K,他一手捂着菊花,一手拿着球杆踉跄地转头。我见他扭曲的面部想努力挤出一丝愤怒,随即将球杆高高举起,像是给自己壮胆。
小Y也顿感事情不对,一回头手还不忘拢了拢她秀丽的长发,然后惊讶一句:咦,没人啊,怎么感觉捅到什么东西了。
我差点被雷死,只淡淡回一句:妹儿,你别昂着头,看下面。小Y哦了一声,然后说了句惊掉众人下巴的话——哪家小孩跑我屁股下面来玩啊,对不起,阿姨没有看见你。
我怕小Y继续说下去会挨打,连忙上前道歉。小Y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我,像是在说: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还了她一个你别作死的眼神,然后拉她到一旁,在她耳旁嘀咕一句:你他妈见过长胡子的小孩?
我以为老K会一球杆打在小Y身上,于是把小Y护在身后。可没想到,老K 的眼神定住了,死死地盯着小Y,好像能从小Y身上能看出花来。事实上,小Y身上并没有花,她穿一件白色T恤,一条淡蓝色牛仔短裤,虽然前面有点突,腿有点白,但身上真没有花。
我一看老K的眼神,猜到架是打不起来了,但这事可比打架杀伤力大。小Y不是我的女朋友,可我不得不承认,我内心有点酸。
这时老K的哥们一球杆杵在老K护菊花的那只手上打断老K:真的破了?
老K回过神,一张脸愣是一秒钟转变成贱贱的舔狗模样笑嘻嘻地对小Y说:对不起姐姐,挡着你打球了,继续吧,你继续。
小Y白了他一眼,然后真的没心没肺继续打球。
以上的事,经过三方商定,我们称之为“捅菊花事件”。
那天发生的其他事情,我已经记得很模糊了,我只记得老K的桌球打得不错,我们对战了好几局,我输多胜少。期间,老K可能还问过我和小Y的关系,我感觉这小子除了色点,人还不错,应该说了实话。
2
老K和我们其实是一个学校的,他学的是机修——我和小Y学的计算机,此前我们和他并无交集,自“捅菊花事件”后,才日渐熟悉。
此后,老K追求小Y的过程艰辛而漫长,时间跨度一个半月。最终的结果是他和我处成兄弟,和小Y处成了姐妹。这狗血的结局,可能有点让各位失望,请原谅我此篇要谈的并不是老K和小Y 的爱情,但这期间确实发生过一些值得一提的小事。
比如小Y和我同居了。此事我是难受的,按老K的理论,我还算是一个正常男人,小Y虽说有点井(横竖都二),但还颇有几分姿色,真挺折磨人。
在此之前,老K干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老K是这样给我表述的:那是第十二次送花被拒,同时没了小Y的信息来源,我彻底慌了,连夜召集两场参谋会议,众人一致建议我勇闯女生宿舍,手捧鲜花跪在小Y面前。我估摸着这事可行,就干了。
干完这事,老K在计算机工程系成了名人,毕竟那晚他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一头劣质假发,一口大红香肠嘴,一条碎花布长裙。当然,还有一层楼女生的尖叫和宿管阿姨提扫帚追逐他的身影以及一盆盆泼向他的清水。
成了名人的老K在找女生方面失了市场,这让他痛苦万分。于是他想到了我。
与他一同想到我的,还有小Y,当然我认为小Y更想的是我的房子。
此时我因为搞了点副业在校外租了一个套二的房子。我很无奈,小Y却挺开心,她之前就喜欢呆在我的出租屋,“宿舍求爱事件”过后她被宿管驱逐就顺理成章住进来了。这女人,难道就真的不怕我觊觎她的美色,把她吃了。
而事实上,我真不敢把她吃了,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典型的闷骚——这当然是后来阿K对我的评价。
另外值得一提的小事,老K在女生宿舍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没有受到任何处分,除了宿管,校方连过问的人都没有。后来我才知道,学校资金链出了问题,大批专业老师辞职,校方自身难保哪有闲心管老K。这事直接导致我和老K大部分的专业课都停了。
无课可上的老K,打听到我的住址,便天天都来,恨不得把宿舍搬进我的屋子。也许不对,他此时应该更想搬进小Y 的屋子。
老K从开始进不到屋,到后来专攻我这条线才有了进展。我也实在无聊,有他也算一份乐趣。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们俩泡在台球室,或者商场顶楼的游戏厅。直到我们混成穿一条裤子的基友——当然这是老K的说法,我很不喜欢,我发誓我们都是直的,弯箍机都掰不弯。直到老K和小Y能聊化妆、能一同贴面膜,老K才突然发现,就算小Y脱光躺床上他都没了兴趣——当然小Y永远都不可能在他面前脱光。
这样,我们成了无欲无求的三个人。
3
无欲无求的我们整天无所事事。
老K说他闲得发痒,我一直搞不清楚他这个“痒”到底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按他的理论,我们需要一个不一样的女人来改变我们无所适从的生活。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不一样的女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可我实在闲得无聊,也认同了他的想法。
于是,我们踏上寻找不一样的女人的道路。此事自然不能让小Y知道,她对找女人不感兴趣,但对反对我们找女人感兴趣。
找到这个女人是在商场顶楼的游戏厅,老K一眼就断定那是我们要找的女人,即使我一度怀疑他只是看别人胸大。
老K认为,为了提高成功率得我出马,自“宿舍求爱”事件后他低调好许,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了他的人身安全,我觉得挺有道理,如若遇到的是本校同学,他上多半凶多吉少。
不过后来老K对这个决定深感遗憾。因为这个女人并不是我们学校的,而我也成功地和她搭上了话。
这个女人叫郑婷,是我们隔壁艺术职业技术学院的舞蹈生,她穿一套紧身训练服,在跳舞机上挥汗如雨。在她跳完一曲拿着纸巾擦汗的时候,我随手从旁边的自动售货机取出一瓶功能饮料递给她。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去开盖一饮而尽。
我望着她,脑袋飞速旋转,想说句一把拿下她的话,可我绞尽脑汁都找到不合适的台词,就在此时她说了句让我大跌眼镜的一句话——再来一瓶。
嗯,中奖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在女孩面前挺能侃的,没想到遇到这个不一样的女人时,脑子突然短路接了句最傻×的话。
就在我错愕着想台词挽救的时候,她又说:你就不能帮我再买一瓶?
好吧,我承认郑婷确实是不一样的女人,她一头短发,身高一米六五以上,最关键的她能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搭我的肩。
什么,我可没说过她像男人。如果有人听见,那肯定是老K说的。所以,请理解那天我没能拿下她;是的,后来她把我拿下了。
4
郑婷把我拿下后,老K曾一度懊悔,但这并不影响他每日跟在我身后去隔壁艺术职业技术学院。老K戏称此校为“艺技”,因为这里女多男少,而且还出过几个知名女人。当然随着这些年国家提倡节约,她们为人民公仆服务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这事业也日渐没落,但“艺技”的名声依然响彻在外。
这几年,出现在“艺技”门口的豪车少了,反倒多是些像我和老K这样的苦逼青年喜欢在这儿晃悠。有了郑婷,我的晃悠成了理直气壮,而老K是在等待机遇,我估计他心里又燃起了熊熊烈火。
此时,我们这帮外校的毕竟触及到了“艺技”男生的核心利益,冲突是难免的。老K打听到“艺技”那边领头的人叫郑浩,此人高大威猛,人称拼命三郎。我们俩商议着,遇到郑浩时是该干,还是该跑。老K自然主张干,他气势豪迈:江山是靠打下来的,哪有跑的道理。
事实上,老K确实没跑。那时他忙着加一路过女生的微信,那女生推脱着不想给,被一群路过的“艺技”男生看见了。他们一瞬间把老K围在中间,就是老K想跑已是不可能,所以他确实没跑。
没跑的老K连连摆手说道:兄弟们,误会,我只是过来找人的,不好意思。我见老K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那女生。那女生没能理会或者不想理会老K,只摇了摇头。这样,老K只能无奈地望向我。我给他比了电话的手势示意他,我马上给郑婷打电话。可这哥们脑回路太复杂,只听他大吼一声:靠,你们找死吗,知道郑浩不,那是我兄弟,你们可别乱来!
人群里一阵阵哄笑,其中一个身穿篮球套装长相清秀的男生问道:你真认识郑浩,他长什么样啊?我见状感觉不妙,便绕到那男生背后,我恍然大悟果然是这样。我立即摆手让老K别再说话,等郑婷来了之后解释一下尽量不必发生冲突。可老K脑子发热沉迷进他的个人世界,跳起来指着那男生说:比你高比你壮,人称拼命三郎,我铁哥们,你动我一下试试。
老K行为实在太过夸张,惹恼了那男生旁边的另一位兄弟,这兄弟也是够劲一言不发直接一拳打在老K的脸上,把我和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我连忙上前,推开对方准备大展拳脚,可我心里想的是:郑婷呀,你可快点来吧。那兄弟性格暴躁,果然要对我动手,我一闪身躲过对方的拳头,紧接着又来一脚,我犹豫着要不要跑的时候,终于听到有人喊:你们干嘛,停手!
来人正是郑婷,她走向我们的时候,周围的男生频频向她点头,嘴里异口同声说着:郑姐好。郑婷走到那个穿篮球套装长相清秀的男生身边时停下来,然后一耳光扇过去,男生没有躲,她打的不重但还是留下几个若隐若现的手指印。
挨打的男生驱散了人群,郑婷不理他,陪着我们准备离开。那男生跟上我们,此时老K看到他的篮球服背面赫然印着“Zhen Hao”。我想,此时老K心中一定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
郑婷建议带老K去医院看看,我表示同意。此时我接到小Y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学校里有重要的事,需要我马上回去。我正犹豫的时候,郑婷对我说,你回去吧,我带老K去就行。郑浩跟上来也附和着:姐,我同你一起去。
我内心隐隐感到不安,却找不到这份不安的情绪到底来自何处。
5
那天之后,仿佛好多的事情就在一夜之间变了。
首先,小Y告诉我,我们的课彻底停了,校方的解释是让我们提前实习,只需在第二年6月提交论文即可。可那时,我们还有大半学期的课程没上。系上有同学组织人去教育局,我没同意小Y去,对此事就没再关注。
其次,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老K和郑婷,他们就像从人间消失一般,我去过医院、去过老K宿舍、去过郑婷学校,他们都不在。我突然觉得好孤单。
我曾经以为靠着自己的努力,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学到本领,哪怕只是一个野鸡大学。可现实给我沉重一击,我的学业,我们的学业应该是彻底完了。
在不见老K郑婷的岁月里,陪伴我的只有小Y。在我心中,她神经有些大条,可就是这样的她陪着我度过一天又一天。
再见到老K是在一个月以后,那时我在出租屋的电脑前激烈厮杀,他悠悠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红着脸对我说:兄弟,我对不起你。
我望着他,想一键盘打在他的脸上,可我没有,因为我看到了郑婷,看到了他们牵着手。然后我听到郑婷低缓地说:对不起,我们在一起了,你有气就冲我发吧。
我没气,真的没有,我见到他们内心反而很温暖。在那个割裂的秋天,我们就像一群迷失的孩子,在一起拥抱取暖。
我不知道我内心有没有真的爱过郑婷。与她在一起,从一开始就带着对生活的反抗态度。她大大咧咧像个男孩,我落落拓拓心事很重,我们在一起更像是兄弟,一点也不像恋人。所以,他们在一起,我不应该难过吧,至少我在心里这样告诫着自己。
看着他们牵手走在一起,我突然笑了。不是嘲笑,不是尬笑,而是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太过滑稽。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小鸟依人的老K红着脸靠在郑婷的肩膀,然后郑婷抚摸着老K的头发轻声说,宝贝乖,没事了。原谅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画面。
所以,我和老K依旧是好基友。我们的小组成了五个人——老K有了郑婷,我必须带上小Y,当然还有郑浩。
关于郑浩,我补充一下。他确实是“艺技”那帮男生的头,但“艺校”真正的头实际上是他姐郑婷,号称“拼命大姐”但这里的拼命指的是跳舞时拼命。还有个叫关悦的女孩是二姐——郑婷的闺蜜。所以大家能够理解“拼命三郎”是怎么来的吧,是的这个拼命也指的是球场上拼命。
这些也是老K后来才大彻大悟的。
6
后来的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酒店的面试通知,老K和我一同前去。
那是一个新开的酒店,在北城的新区,我们俩打车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边的街道一片荒凉,老K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把这地方概括了,他说这鬼地方狗比人多。
我们在狗比人多的地方找到了那栋孤零零的大楼,面试的地点是在一个刚装修的大厅里,里面乱七八糟地放着桌椅板凳和站着的乱七八糟的人。
面试的过程简单粗暴,填写一张个人信息,然后五人排成一排走进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然后里面有个女人发出机械的指令,举手、踢脚、下蹲,转身,整个过程约莫三分钟比一节广播体操还简单,下面的人记录完就叫我们回去等消息。
我一度怀疑这酒店的招聘隐含玄机,我应聘的职位是网络设备维护,他们却只看我手脚齐不齐全。我和老K说着心中的疑问时忘记了按电梯,电梯晃晃悠悠地载着我们到了酒店的顶楼。老K觉得我们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去楼顶看看风景。
我们摸索着找到楼梯间,爬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门锁着进不去,只好退回来。我们准备按电梯下楼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有人来了,我和老K怕人发现一闪身回到楼梯间观察着。电梯出来几个穿着正装的男人,他们脚步匆忙,仿佛不想让人看见。为首的一副官员模样,旁边的人手拿一钱夹和他嘀咕着,急匆匆地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我突然发现拿钱夹那人背影特别熟悉,我和老K一说,他也表示同意。这立刻引起了老K的好奇心,他偷偷地靠近那房间,从门缝里看进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校董兼院长。
老K拿出手机,摄像头移到门缝中间,画面终于清晰了,他按下摄像,我们屏住呼吸仔细看着手机里面的画面。
他们好像在争吵,不过我们听不清声音,那官员模样的男人拍打着桌子,我们院长也手舞足蹈地还击,一会后他们都坐了下来,屋子里特别安静。这时,院长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向官员模样的男人,起身要走。
这吓坏了我和老K,我们身后毫无躲藏之处,他一出来必定和我们撞个正着,那我们在学校必定是混不下去了。
幸好旁边两人拉住了院长,他们又一团和气地嘀咕着。
我和老K赶紧悄悄溜了,我们走楼梯下了三层才敢乘电梯下楼。下楼后我们立即拦了一辆坦克西一溜烟地逃回了我的出租屋。
此后,我没有再接到那个酒店的电话,我一度怀疑他们在那个狗比人多的地方开不了业,也对此不抱希望。于是,此事我们就慢慢忘记了。
7
郑婷为了弥补她劈腿给我带来的伤害,决定把她闺蜜关悦介绍给我。
见到关悦是在我的出租屋,她一头过肩的长发,眼睛大大的,标准的美女。然而,我和她聊文字,她却要和我聊绝地求生;我和她聊风花雪月,她却要和我聊清一色,对对胡。好吧,钢丝绳都把我们栓不到一块。
晚上,我们六个人一起吃饭喝酒。席间我婉拒了郑婷的好意,她骂我矫情,我只笑笑。这时关悦开口了:真不是我看不上你,你他妈太矫情了,磨磨唧唧的,我跟你玩不到一块。
小Y突然站起来,朝关悦吼道:你说谁矫情,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开心的时候你只能笑声呵呵,惊叹时你只能说声卧槽,伤心的时候你,你还有脸说别人!
这顿饭吃出了火药味,我不知道平日里一向大条的小Y怎么会突然爆发。关悦走了,郑婷让我去送送,我没去。我一杯一杯地往嘴里倒酒,酒精灼烧着我的喉咙,通透着我的神经。我想起曾经的理想,想起了曾经在电脑里留下的一行行文字,潸然泪下。
老K看着我,只默默地说了一句: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有的。
可是,我们并没有变好。因为我们遭受了一个巨大的打击,我、老K还有小Y——我们的学校被查封了。我们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我们很可能拿不到毕业证。
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要不要逃离这个地方。白天我们仨在商场顶楼的游戏厅蹦跳着直到全身酸软,晚上我们三个在出租屋喝着酒直到人事不醒。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们从新闻无意看到了我曾经面试的那个酒店。新闻里说:我市高新区经济开办副主任高某在该酒店项目中私自立项,违规招标,涉嫌巨额贪腐,已被免职并移送司法机关,涉及本案的投资方正在调查中。
我看到高某,感觉眼熟。突然想起酒店的那个官员模样的男人。老K打开手机上的视频,仔细对照,果然是他。
那天下午,我们去了市刑侦大队,警察拷走老K手机里面视频的那一刻,我和老K怅然若失。
8
第二年三月,我校院长因挪用学校巨额资金进行营利活动、行贿等犯罪行为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教育局为了解决我校学生的学业及安置问题提出一个方案:我校即将毕业的学生去就近的开设同专业的公办高校参与考核,通过考核的学生发给毕业证准予毕业,未通过考核或非毕业生就近入学直至毕业。
老K 去了“艺技”,他专业很好,公共科目较差,在那里郑婷可以帮助他通过考试、并撰写毕业论文。
我和小Y依旧呆在出租屋,我们没日没夜地翻看资料,背诵课本。在我疲惫的时候,她会帮我揉揉肩,沏一杯很浓的青茶。
她已经不再神经大条,我也不再说她二。
直到临考前夜,小Y趴在我的耳边对我轻声说:毕业后,你把我带走吧。
我回过头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快点逃出这儿!
文|郭小郭
图|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