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二十二年的谎言却是最沉重的爱

      ——爱,可以让普通人做出伟大的事。不平凡的事,都因为平凡的坚持。

      “二十二年了,我都二十二年没看见我的儿子啦”。己年近七旬的刘姨,依然一到小家碧玉模样,只有说起儿子的时候,她才会一改细声细气语调,活泼而又健谈。“我儿子,己经工作了,非得干出点成绩才会见我们。我和他爸到新疆,找到了他租住的地方,他头一天刚搬走。”刘姨的脸上,有几分憧,有几分失落。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注意到对面听她说话的吕婶,暗暗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你不能一直这样骗她啊,二十二年了。”第二天,吕婶还是忍不住对正和丈夫闷头喝酒的老唐说出一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老唐是刘姨的丈夫。“万一,哪天她刘姨知道儿子二十二年前已经不在了,咋受得了?”“不能跟她说啊!说了她立马会崩溃的,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她总早还有个希望。”老唐抹了把脸,悠悠地说。

      二十二年前,老唐和二十来岁的儿子,带着一家人做生意积蓄下来的十几万元钱,到南方陌生的城市投资打拼,开了家游戏厅。开始,生意火爆,赚钱赚到手软。可正当生意风生水起之时,祸起萧墙,儿子和人发生口角,进而动手,不幸被人用刀捅死。这些情况是多年之后,吕婶从老唐偶而露出的只言片语分析出来的

      老唐的妻子,就是刘姨,性格属于那种特别娇柔脆弱的那种,对于独生儿子感情又特别深,老唐知道,一旦她知道儿子不在的事实,肯定会立刻崩溃,命都会保不住的。也就从那一刻起,他决定想尽一切办法瞒住妻子。为此,他精心编织了一个延续了二十二年的谎言,对妻子保守着儿子己经不在的秘密。

      老唐自己回家了。他告诉妻子,儿子跟人打架,把人打成重伤,被抓了。她妻子一听儿子惹事了,立刻闹着要去见儿子。老唐说,他找了熟人,人家说了,家里人不能见,见了就判得重,说不定会判死刑;不见的话,就会保住命,会判得轻点。刘姨心疼儿子,哭着表示,不去见儿子,要让儿子活下来。

      很快,老唐告诉妻子,儿子判了二十年,到新疆服刑去了。他又找了自己在新疆的朋友,每月按时模仿儿子的语气笔迹给家里写信,诉说在狱中改造、学习的情况。就用这种方式,一直坚持了将近二十年。也就在宣称儿子出事儿没多长时间,老唐举家迁到了千里之外的杭州。真实的情况,老唐只悄悄告诉了吕婶的丈夫

      每当刘姨想儿子想到快疯了的时候,就非得闹着要见儿子。老唐也都用人家不让见,见了要加刑劝住妻子。可是,当“刑期”将要服满的时候,刘姨思念儿子几近疯狂。没办法,老唐只好让他新彊的那个朋友给家里寄来了出狱的信件,并在信中称己在外面租到房子,正在找工作,要挣到钱后能孝敬爸妈了再回家。

      见到“儿子己出狱”的信,老唐妻子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就要飞到新疆找儿子。老唐没办法,只好提前做了一些安排,带着妻子到了新疆,还真得按照信件地址找到了“儿子租住的房子”,当然没见到儿子。房东说,真不巧,这个小伙子前两天刚搬走,说是去创业去了。房东还说“老唐儿子”一直说要挣大钱孝敬父母

      知道儿子己出狱,还那么争气,老唐妻子多少有些放下心来,但仍为没见到儿子有些失落。老唐多方安慰劝解,终于将妻子劝回来。在回杭州之前,两口子拐了一趟开封,老唐妻子刻意要将儿子出狱的消息告诉老邻居。“我的儿子,可孝顺了,非要有出息了才回家。真是个傻孩子。”她的话,几乎让吕婶掉下眼泪

      老唐摇了摇仅剩几根稀疏白发的脑壳,泯了口酒,重重地将杯子礅在桌上,“不能告诉她,不能。知道了真实情况,她会死的,一天都过不了。真的。”“可这样对她,实在不公平。”“公平?我有什么办法?就让她一直有个念想活着吧。就熬呗,挺好。我一定要熬到她不再挂念儿子的那一天。我得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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