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从接到乔麦递过来的客户分析报告，心里着急的如同猫咪咬住了尾巴，越焦急越不知所措，数据在空中飞舞，领导阴沉沉的脸色，像是恶狠狠的注视着她。
她努力闭上眼睛，让自己平复心情。
之后，保存课件，查找电脑，分析原因，特殊情况做好标记，重新备注客户服务的始末问题。
半个小时后，她小心翼翼的敲响了乔麦的办公室门，然后轻轻的打开进入。
“乔经理，我跟您汇报下王者的情况。”王蕊苍黄的肤色，在灯光下，脸色更加暗淡，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着，才让她显得精神一些。
她轻轻拉开椅子，坐在乔麦的对面。
“王者从签约以来，对接人就非常的挑剔，无论是对于服务，还是对于我们广告的设计，包括打款的支付流程，都成见很大。这次是我手中新case，正急着赶上双十一的活动，就进展缓慢。”王蕊先是做简单的汇报。
“服务挑剔什么？广告挑剔什么？打款流程怎么了？”乔麦直击要害。
“他们想要一对一的服务，对于整个广告的对接能够缩短周期。广告设计修改了许多次，还不是很同意。打款就更加离谱了，我们的对公是招商，他们是浦发，说是跨行有手续费。总之，这个非常难缠。”王蕊说。
“我觉得你说这么多，其实并没有找到客户的根本原因，这所有的零零碎碎的事情，其实都不是症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乔麦紧皱眉头，带着疑问又坚定的眼神盯着王蕊。
王蕊只觉得后脊背发热，身体腾升虚汗，脸色滚烫，她支支吾吾，变的紧张之后，更是讲不清楚了。
“做好客户解释工作，他们想要精准服务，那就要拿精准服务的费用。广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乔麦继续发出审问的攻势，一个足够自信的人，是拥有的极强的能量，将对面的王蕊可以榨的一干二净。
“我们第一次沟通敲定的方案，可能设计出来有很大的差别，我以为……”王蕊怯生生的说。
“啧，王蕊，我希望在你去跟客户沟通时，不要使用可能，或许，大概，这种不确定性词语好吗？你这样的表达方式，会让对方产生不信任感。”乔麦脸上的不耐烦彰显不已，“还有，你以为就是对的吗？有没有去做过判断和分析，哪有那么多你以为？”
“是的，是我理解有问题，对不起……”王蕊声带交缠在一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讲说了这句话。
“对接客户时，多长个心眼，多长点脑子。出来要带脑子工作，好吗……别让客户觉得我们不专业。”乔麦继续厉声厉色，她冰冷的像是动物，完全体察不到每一句话都在刺痛员工的自尊心，也许她对于任何人都是如此，不，可能真的只是针对王蕊。
王蕊红着脸，已经没有办法再沟通下去。她迫不及待的想逃出去，她想不明白，作为一个领导在去批评别人时，有没有注意过自身的问题？难道她就不会出错吗？难道她的上司也这么对她吗？难道她去骂别人时，内心很爽吗？
她是怎么走出乔麦办公室，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回到办公位上，她憋屈到眼泪在打转，心里已经咒骂了许多次，遇到一个压迫感极强的sb领导，是她踏入职场生涯五年来最倒霉的一次。
对着电脑，她的视线模糊，只听见嗒嗒成串的高跟鞋声音，从身后一点点的消失。
这只冰冷，又孤傲的大雁飞走了。
办公室压抑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王蕊望着待做完的PPT，已经没有任何动力再继续做下去，她心中的委屈无法言说。
她唯一的理解就是总经理赵明辉越级向她下达工作指令，引发了这个强势女人的妒忌。
那她做错了什么？什么也没做错，难道优秀还错了吗？
她一边愤怒着，一边为这个可恶的女人找借口，如果真如她那般可恶，也不至于给自己涨工资。
也许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也许因为王者的问题，她已经在客户，在老板那挨了批评，她作为负责人有自己艰难的处境。
她的脑子是个不停运转的小马达，终于用各种理由说服了自己，她原谅了乔麦刚才对她的批评，憎恶，语言暴力。
这个单纯的孩子，还在用一种极其单一的视角来看待职场，就像是之前经历的职场生活一样，可她并不知道，乔麦带着仇恨的小世界，在一点点在腐蚀她，一点点的剥削她。
“发什么愣呢？”工程师林智，将两盒饼干递给她。同她一起入职的阳光的少年，偶尔来到王蕊位置交流下职场心得。
“谢谢，你还没走？”王蕊问。
“今天估计要熬通宵了，从来咱们公司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我都担心自己猝死，哈哈……”林智幽默的说。
“哎，都不好干。”王蕊语气低沉。
“又挨吵了？你们这个女魔头是不是不太好应付？”
“我觉得我太笨了，有时候有点力不从心，感觉好多事没做，又好多事没干好。”林智的一句话，让王蕊决堤泪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智看到这第一幕，俏皮的表情收敛了起来，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她旁边。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事，是不是吓到你了？这段时间，我觉得特别特别的累，我都想过很多次辞职，可是辞职能解决掉问题嘛？”王蕊一边擦眼泪，一边假装释然的挤出笑容。
“我特别能够理解你的想法，我他妈前段时间，连续熬了几个通宵，我都想将离职表一把摔在老赵的脸上，告诉他老子不干了。”林智语气幽默的做出来摔打的动作，让王蕊破涕而笑。
“离职了又怎么样，难道工作不找了吗？不是还要找吗？你要好好想想，从这里想得到些什么？”林智安慰道。
王蕊一边擦眼泪，一边频频点头。
“擦擦眼泪，继续干吧，既然委屈都受了，我们总要收获一些东西，是不是？”林智温柔的眼光，落在王蕊的身上，这几分的怜香惜玉，无疑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甚至比与董央央的关系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