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微的滴在橙衣上露出的項,這張雨看起來像是霧。

我沿著山路而上,下午本能聽到的呼嘯車聲,現在顯得格外的寧靜,從寬而彎的路的右邊走到左邊,踏上鋪在溝上的石板。

我沒為意左邊的樹影,卻偶然在葉或枝條的棱角當中望向村屋照出來的白光。一位穿藏青色衣服的女性背影在路上出現,瘦小的足躂著粉拖鞋,然後她走上左邊的小路,往屋走去,我到了她的右下方,她不屑的望一望我。我繼續上去。

我再沒看見有人了。

黑的地方愈來愈黑,黑裡透著綠色,白色的光從黑與綠或刺或映的投射到我眼上。

我不時回頭,好像有什麼在窺視我,我卻是藏得很隱秘。

在霧裡我只為了尋那朵花。很奇怪,那朵花以前有時在,有時不在,不在的時候大概是覓錯位置。

當我記清楚花的位置,我知道它確確實實的不在了。我望去既歪且亂的草,那空間已無一物。

霧裡還能看見那一朵新的花麼。

那草即使如那草,那草邊的花即如那花,我本來依附在上面的喜愛還能轉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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