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观摩精分咨询,我感受到了来访生病的获益。
但我也感受到了咨询师的愤怒,我感觉咨询师有一点对这个公益咨询的愤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投射?但我又觉得这个愤怒是社会化的一部分,咨询最终是需要成长的,需要放进社会的大熔炉里检验。
我觉察了一下自己的愤怒:这是我对父母的恨意。一直以来我都有勇气恨我的父亲,却一直没有勇气恨我的母亲,因为她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可是这付出,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啊。
我一直记得八岁那年,母亲跟父亲干架,母亲喝了一斤多白酒,她有点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到了崩溃的边缘,想要磕农药解决了自己,而我的二舅就是酒后喝农药自杀的。我捕捉到了母亲的懦弱。所以我一下子跪在母亲面前,我祈求她活下来,只有母亲活下来,八岁的我也才能活下来。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的黄金就是在那时候丢掉的。
从此,母亲以为我活着为名,绑架了我这么多年。
我生病,我觉得妹妹是最大的获益者,如果我不生病,母亲就没法活下去,我和妹妹都无法很好的活下去。生病变成了一种必然。
如今我们都已长大成人,都有能力也有责任为自己的命运负责,我要调动身边所有的资源进行一次彻底的奋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我终于不再去辛苦的拯救母亲,每个人都只能为每个人的命运负责。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被动的选择也是选择。
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如果不能失去,说明时间的维度拉的还不足够长。
心理咨询并不是一个救世主的工作,他只是陪伴着你成长,在付费的服务中,充当一个工具的作用,像镜子一样照见眼睛后面看不见的那部分,不被理解的那部分,不被接纳的那部分。至于能不能成长,还要看自己对美好向往的力量。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力量?
其实,就是在潜意识里,我需要惩罚我的父亲——我惩罚他为什么一辈子无所事事,懒惰成性?
我该怎么惩罚他,他已经那么自暴自弃,狼狈不堪?
我只能惩罚我自己,让自己变得不好,与父亲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
当我觉察到了自己对自己的伤害,我开始意识到,我不能如此消沉,我要为了我的小家庭努力奋斗。
于是,我开始祝福他们的命运,我祝福父亲的选择,我也祝福母亲的选择。虽然我是他们的孩子,我的血液里流着他们的血液,但是基因的影响毕竟只是一部分,更多地影响来自社会化的学习。我相信这些学习会更好的影响着我。
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承担那么多的责任,我首先要做的是先让自己好起来,缓缓地,给自己一点儿时间。
也许我需要治疗心理癌症一样,给自己打一点儿“化疗药物”,需要通过密集的工作和学习来训练自己,打开自己的防御。
今天做了二十分钟的正念冥想非常好。以后每天至少练习十分钟。
我想打开自己的防御,让能量的流动充盈在我的内心里,我热切的需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不再去羡慕我的妹妹,不再去羡慕老板们,我只是力所能及的成为我自己,承担我应该承担的部分。
我要去面对生活里真实的部分。这是生病给我的最重要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