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沙罗花飞逝的梦境

我的第一个剧本！！！ 《圣斗士星矢》冥王篇——沙加之死 他们走了，我仍旧在这里。 人逝去了，记忆中的经典永恒不灭。 可还记得，风中那株双生的沙罗？可知她为何散发清香？可知她为何描绘金色？可知她为何在这几经轮回又再度美丽起来的花园中静静地坚强已有千百年？ 我告诉你她其实在等待，她知道她等待的那个身影隔上一千二百年便会再出现。虽然他不一定会回到她这来，但是依然等待。 而我也这么在走着，独自走着。 寻找一个记忆中的身影，一个追忆里的脸庞。 餐风宿露，孤寂无助。漫无目的，没有方向。 他是我的信仰，我的神，我的执念。他的名字每一个人都知道！ 沙罗是一株双生的长生树，生长了千百年，但是从来没有开过花。她曾想过自己满树的花瓣在天地间自由烂漫飞舞的情景，会是怎样的缤纷绚丽？ 孤单的沙罗曾有一个梦，梦中有个似是冥冥中的声音对她说过一些话，她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有一句话说她是天地间美的精灵。还有一句话好象是说唯有处女星座逝去的英魂才能使她开花。沙罗花是造物主给沙罗最美丽的衣裳，沙罗花雨是上苍给处女星座最华丽的礼物。想要，就必须付出代价。 沙罗耸耸肩没在意，反正只是一个梦。 直到有一天，那道隔绝沙罗与外面世界的黄金重门被打了开，走进来一个美丽如梦幻般的孩子，周身散发着庄严肃穆的神采，以及，淡淡的莲花香。他金色的长发静静地披在肩上，白皙的脸庞如从未沾染过尘世杂质一般的纯净，紧闭的双眸锁住了童真，眉心一点红记透着灵光，白色的袈衣洁如天使的羽翼。一瞬间，她错觉自己见到神。 然后孩子走到她身边抬头“看”她，静静地微笑：“我是处女星座的沙加，这个园子的主人。” 处女星座！ 沙加说：“你就是我的生命树——沙罗吗？” 沙罗觉到自己一阵猛烈地颤抖。她想起了她一直认为只是梦境的那个梦。想起了那个声音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想起了她若要开花就必须以处女星座的生命作为代价！ 就是眼前这个美丽的孩子吗？ 沙罗突然觉得上苍无比残忍。若要以这孩子来交换，她宁愿永不开花！ 她开始祈祷了…… 沙加常常会推开那道重门去到沙罗双树园，带着清爽安详如同爱琴般的微笑，金色的身影在阳光下纤纤细长。 他会一直走到沙罗双树下，盘膝而坐，默念玄妙佛理。爱琴的海风如穿越时空般远远地吹来，舞弄那一头金色秀丽的长发。 沙罗每每看着他，看着他由那个因为看见人们饥饿、痛苦、寒冷、死亡而哭泣的纯真孩子长成一个为民众疾苦而烦忧为解救苦难中人民恢复大地光明而奋战的俊美男子汉。她时常能感受到他强大如神的小宇宙，是那么地温暖祥和，如同置身于阳光的眷注中。还飘悠着淡淡的，莲花香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沙加紧闭的双眸越来越多地由心底传出忧伤，如悠远天边那一抹淡色的愁云。当然这些丝毫不作掩饰的内心忧伤只有在与沙罗独处时才会显现。 沙罗一直想看看他的眼睛。她一直想知道，这样一个如天神般美丽圣洁的人，眼眸会是怎样的颜色？ 沙罗后来知道沙加是在寺院中由僧人抚养长大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他才出生便被人放入竹篮弃在恒河中，随波逐流，只等有人发现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总是很少说话。至少沙罗知道的是如此。 何况他还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善良心。 可是有一次她听到沙加无意间说的一句话：“我是谁？其实有什么重要呢？所谓‘我’，不过是对自我的一丝执着。这样的执着毫无益处。” 沙罗不知道与沙加一起成长的都还有些什么人，只知道他们都是女神的圣斗士，注定要为守护女神而战而死亡。沙罗觉得这有一些残忍，她希望沙加可以只是沙加，简单幸福地生活。 啊，似乎有些不切实际？沙罗笑，记起沙加的话，然后不再去想。 沙加曾与她提起过一个穆，她依稀记得自己好似见过他，却记不清模样了。不过沙加说过穆是他最重要的良友，那该是个有着美丽品格的人吧？她发现每当沙加谈起穆，淡淡的微笑中便会掺入丝丝快乐的情愫，还有无奈的忧伤。为什么呢？沙罗不知道，沙加没有说，那么她也就不深问。 ……不，或许，沙加自己根本就未曾发现。 沙罗是美丽的，这她丝毫不怀疑。但是，她想，那点美根本及不上沙加的百分之一！ 沙加是完美的！她想自己即使开出了那花落下了那雨，也会不及他。 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开花！ “为什么？”沙加第一次听到沙罗这么说时，他问。 沙罗没有告诉他她对他的眷恋，没有告诉他她不想要与他永世相离。她只是状似不在意地说：“没什么，花开了还不照样会谢！” 那一刻沙加忍不住笑出了声音，那是沙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如山间泉水丁冬流过竹木小屋一般地悦耳。他说：“那是不是说人反正都要死，那干脆不要出生好了？” 是呀，既然终难免一死…人为什么要被生下来？ 沙加在心中无声叹息，他也有参不透的…… 而沙罗则为之语塞。论理她永远讲不过他。 沙加，可是释迦呀…… 幻如虚空的白色世界，青莲花开，现出来一个孩子的身影，奇异的金色长发，双眸轻闭，眉心一点红记透着灵光，唇边一抹微笑与佛陀一般慈祥。美好的仪容，仿佛不属于这世间。 兰花玉指，指对天地，万丈金光，普耀众生—— 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呵，从莲花里出生的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 不过，他已不想再去探究“是谁？从哪里来”之类的问题浪费时间了。 “沙罗啊，”沙加宁静温和的声音传入她心中，“你要记住，死亡绝对不是生命的终结……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必为我难过。” 是吗？沙罗诧异地看他，看到那紧闭的双眸望向了女神殿所在的那方天空，也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近乎哀伤的飘渺微笑，却又含满自信与坚定。可是她觉得那个微笑很遥远，仿佛笑着的他，存在于另一时空。她有些紧张起来。 “有事要发生吗？你察觉到什么了吗，沙加？” 沙加做了梦，沙罗看到了他的梦。 梦中的沙加依旧是白袍金发，坐在恒河边上。脚下是亘古流动的河水，缘起聚沫，大苦蕴集。他坐在那里，望着悠远天边那灿烂得有些诡异妖冶的晚霞，在夕阳的周围张牙舞爪。 他的眼睛闭着，但是他什么都看得见。 他看得见河中沐浴祈祷的老人，妇女，小孩。 他看得见他们或悲凉或愁苦或满含脆弱希望的眼神。还有小孩子单纯的快乐。 啊，如果孩子们可以永远这样快乐…… 然后出现战场。千百年来恒河流域见证过的一次又一次征战。 有士兵死了，尸体落在河中，顺着水流远去，渐渐腐烂。 那插在尸体上的兵刃…隐隐还可以在夕阳的余辉中看见血迹…… 夕阳染红了长长的河道，连同一切房屋残垣瓦砾。 凌乱湿润的石板路上飞跑着一个孩子，神色焦急。 他提着袍子，赤着双脚，不知道跑了多久，小脚生生的发疼。 袍子是白色的。飞散在空气中的长发是金色的。俊美的脸庞是白皙的。 但是沾染了一些鲜红的污痕…尘灰满面…… 最后是黑暗。 太阳看不见了。大地上一片悲凉。星星和月亮也隐身不现。 死亡。愤怒。悲哀。寂寞。恐惧。惊慌……一切的一切，很多很多，在沙加的周围出现。 天地间，好象就只剩下他还在那里，周围是深渊，各种废墟，无法辨认。被世界遗忘在了那个空间。 他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离开，忘记了走动，忘记了……可以忘记的一切。 他的神色，透出痛苦的哀伤…以及，深深的无力无助无奈…… 他的一头奇异美丽的金发在黑暗中独自耀眼。 风吹过来，把长发弄得很乱很乱，披在肩上。 他站起来，双眸渐渐睁开……… 沙罗与梦中的沙加一齐醒了过来。 沙加坐在沙罗双树下，白袍金发，双目轻闭，眉心一点红记隐隐可以看见。 他白皙的脸庞从未沾染过一丝尘世杂质。美好的仪容，仿佛不属于这个世间……… “人降生到这世上，总有要他完成的事……而我…要去为女神引路了！” 死绝不是最后，但离别却是绝对真实而痛苦的……今次怕是要令穆伤心了吧？我最好的朋友，只能与你说对不起了…… 沙加说：“生堕地狱……” 留下这句令沙罗摸不着头脑的话，沙加起身，走出了沙罗双树园…… 时间在他的思想深处燃烧火焰，留下了一些苍白的灰烬。 ……和，一些预言的梦境…… 子夜的风雨，如一个巨大的孩子，在不得时宜的黑夜里醒来，开始游戏，和喊叫起来了。 沙罗的花蕾，已长出！ 再一次见到沙加的时候，沙罗觉到了一丝与往常大不相同的氛围。沙加穿上了他的黄金战衣，那飘悠着莲花香气的小宇宙，在悄无声息地聚集强大。这一次，她终于见到了沙加的双眸。 虽设想过很多次，但她还是被那美丽得天空都为之收敛光彩的蔚色明净的蓝惊呆了。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眸，如深林湖泊般的梦幻光泽，温柔，睿智，而坚定。 那一夜，双树园中的花，开了好多，也谢了好多。风吹来，舞起满天草絮，连同无数粉的蓝的白的或黄的紫的花瓣，萦回着飞入天空，与薄云打了招呼，又从另一处落下。 她知道分别的时刻即将到来了。沙加的双眼一旦睁开，激战的预兆也便升起。命运的巨轮终于要转向毁灭！ 看着尾随其后进来的三个与他一样具有强大力量的年轻人，明白了他的心意。她问沙加：“你认为自己这么去牺牲，值得吗？” 沙加却只是微笑，超然淡静的微笑，转瞬即逝，仿佛不曾存在过。然后他背过身去，面向三个年轻人。黄金圣斗士用生命来维护的正义有无价值，自有后人评说。 沙罗再无语。 她知道沙加一旦下了决心，任谁也无法改变。她心里也明白惟有沙加，才有能力做好那一个引路的先锋。惟有佛陀转世的他，才可以肉身进入地狱。 她只好静静地看他以生命做赌注，迎战往日的兄长。 但她的心却一直在祈祷，心中那个强烈的愿望一直在向上苍祈祷：神啊，求求您，不要带走沙加……不要夺去这完美的人…… 这或许违背了沙加的心愿，但她还是要祈祷。 可是命定的结局不会因一棵树的祈祷而发生改变。一切还是发生了，结束了。完美转动的巨轮世界在天地为之震荡的“雅典娜的惊叹”中碎裂，带着星点光芒的残缺尊严，最终消散。 空气中飘开来一丝淡淡的莲花香，似有似无，总之无法捕捉。 沙罗的花与泪在那一瞬间落了。她的金色的身体撕裂开来，撕成一片一片，但是她丝毫不觉得疼痛。 既然注定的已经注定，神啊，便让我飞舞吧，给我最爱的人，下一场最华丽的雨！ 神感知她的心意，达成她的心愿。 她轻盈地在广阔的天地间自由烂漫地飞舞绚丽，点染已成荒漠的园子与墨蓝的夜空。 那个金色的灵魂散发着明亮美丽的光辉，在花雨中走向沙罗双树，唇边挂着的是一抹淡淡哀愁坦然的微笑，宛如春风吹过冰冻的大地，宝石般明蓝的眼眸写满安详。 “沙加，不管你要去哪里，都请带上我一起走！”沙罗飞舞着，冲那个美丽的灵魂喊。 轻轻摇头，在双树下盘膝而坐。他微笑：沙罗啊，再为我飞舞一次花瓣吧，最后帮我一个忙。 虽然知道这样一来她便只能离开他，永生永世也难再相见，但沙罗还是答应。她无法拒绝那个微笑。 抖落满树繁花在他的周身飞舞，花瓣受了他的光芒，隐隐的居然也泛了荧光。 沙加伸出手，拈来几片金色的花瓣，写下最后的感悟，阿赖耶识！他去了，到一个沙罗无法去到的世界，完成他降生在这世上所要完成的事。莲花的清香，已飘散。 传说，毗湿努的第九个化身是释迦牟尼，第十个是白马。白马迦尔吉，它会在黑暗笼罩大地在末世降临前出现，为了黎明而奋战。 “沙罗，若有选择，我只愿是白马……”他曾经这样说过的，如今，他当真化作白马去了…… 风扬起，沙罗飞花，染血的花瓣闪着微光飞上天空，穿越黑夜遥远的时空，“去到女神那里”！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三个年轻人的眼中流出了血泪，沙罗俯身望见，已无法去恨。 苍天啊，何苦如此作弄你造生的人类？！ 诸行無常，盛者必衰。 一点星光一片花瓣，一丝存在的痕迹都未留下，归入了茫然的空白……… 生死爱恨都不是永恒？沙加的确是这么说过的。 那么这世间竟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了吗？ 何必讲求这个！ 可是我想知道啊。就像人有六世轮回年有四季常换月有阴晴圆缺，这些不都是循环不息的吗？不息不就意味着永恒？ 你怎知它们的循环是不息？你又怎知循环过后它还是原样？ 啊，自古来都如此…… 自古以前呢？ 呃……以前？ 就好象宇有创世大爆炸，也有毁世演变，然后再创世。但是你如何知道创这一世之前的宇宙是什么样子？它一定会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星空一样吗？说不定它就完全是另一个形态的存在了，何来永恒？ 那，爱呢？它不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吗？ 只是现在生存着的人类啊。谁能晓得下一创世生存的智慧生物们会如何看待“爱”？那时候“爱”是否存在谁又知道？且不说那么远，若此世人类能生存至50亿年后太阳演变时刻，当死亡与毁灭迫在眉睫，人们心中，还能记着“爱”吗？恐惧早将一切吞噬了。 ……意识形态问题……很难懂啊。 这么说吧，只讲这一世界。见证了一切一切的只有海洋与天空，它们可算是最长久的存在了。海水在地球存在的46亿年间以它的潮起潮落向生存在这大地上的生物询问了无数疑惑的说话。生物从不回答。天空便以它的云来云往对海水的询问作了无数沉默的解答。且说这世界便是这二者的问与答在支撑着运转吧。可是，海洋也终会干涸，天空也终会粉碎。到失去支撑的那时候，世界便要孕育另一场由无到有再消失的生存过程了，很难讲那个时候的一切会与我们今天一样。到时，人类也许不再是人类，海洋也许不再是海洋，天空也许不再是天空，生物生存所依靠的，也可能不再是氧气。大宇亦然。 ……啊，好深奥…好难…… 然后沙加笑了：我并不会勉强一棵树去思考高等哲学。 不过，虽然我不太懂你说的这些，但是既然你这么说，说不定这世间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真正永恒的呢！ 只是因为我这么说了的关系吗？ 是呀。是沙加你说的话，应该就不会有错的吧！啊，想想真可怕，有一天你不再记得我，我也想不起来曾有过你的存在。轮回过后。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沙加不会错的！ 是吗…… 是吗？啊，无所谓了，何必讲求这个！沙加说了的。 沙加说了的……… 有一天她会完全记不起天地间曾飘悠过一丝金色的莲花清香！ 花开花落，生生死死，世情无常…… 再灿烂的星辰也会消失。这个地球、太阳系和银河系，就连这个大宇宙，也会有消失的时候。 人的一生与之相比，简直就像是刹那间的事，而最后都要归入死的永眠。  战斗和受伤，笑与眼泪。爱谁？恨谁？喜悦与哀伤……在刹那间，人，诞生了……… 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有它形成的时候，形成过后会保持一定的相貌，过了一个时期，它慢慢地坏掉，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佛称它为空。 世间的物质无常变化。我们的身体和生命都有生、老、病、死。我们的心念，年年在生灭。我们所认识的这个世间，世上的物质，我们的身体和生命，以及心念，没有一物不是生灭变化的，故佛说无常。即无常，便没了永恒，因为这世间一切，无一不无常变化。 这样子说，你能够明白了吗，沙罗？………… 我一个人走着，一直走着，携满怀往昔的思念，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在漫天漫地的沙罗花雨中，走过山山水水林林原原，没有终点，没有结束的，寻找一个记忆中的身影，一个追忆里的脸庞……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开始了，久到我已经忘记那究竟是多久……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但我知道离家已经很远，而我的归期更远。 有一些想家了…也许比一些更多一点吧。想要找一个地方，来让自己休息依靠…… 只是我已没有回头的路，沙罗掩没了回家的方向。在寻找到他以前，我只好走着…持续不断地…寻着…… 许是太久吧，真的已感觉到累…… 终于流下寂寞的泪水，哀伤到近似绝望…… 如果有天你看见我寻找的他，请你告诉我他的方向，那样我便可以找到路，回家…… 如果我在我寻找的途中倒下，就请不要送我回去，请把我带到希腊，爱琴海边那个古老繁华的城市。在那里曾有一个美丽的花园，现在独有一棵双生沙罗树。 请把我带到那树下沉睡，让我至少可以在沙罗的梦中…见到他……陪伴沙罗…一起等到他……… 那是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助……我看着他离开，我无法追赶……我伸出双手拼命地想要拉住他，却……什么也抓不住…抓不回来……再也不回来…… 沙罗飞花，点染天地繁华，却消逝了一个美丽的灵魂……我……开花是为了什么呢……满天飞舞的金色葬曲……有什么意义吗…… 而前面就是女神殿了……沙加，之后，我要去哪里找寻你？…… 啊，若人真有来生，我愿也是一株双生的沙罗，扎根在天地间，只为他灿烂金色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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