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9:接地气的twitch创始人创业历程

2005年,那时我们刚刚走出学校,我们将所有行李打包之后放在我的车上,然后驱车来到波士顿,这是我们被选中加入夏日创始人项目的地方。我们很幸运,这是这个项目启动的第一年。如果我们没有被选中,我们的候补计划就是回到家里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不得不说我们非常幸运。Justin和我对于能够找到住的地方都感到非常庆幸。我们住在Roxbury一间小小的卧室里,我们当时只租得起这样的地方。

第一个创业项目Kiko Calendar的诞生及出售转让过程

那个夏天让人难以忘记。直到今天我也不是特别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因为在回想起那段日子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时候的我,对于如何创业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我们当时有一个幻灯片,上面只是也写着“不要放弃”。因为在那个时候,我们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对于创业十分重要的东西,就是永不放弃的决心。而对于其他东西,我们基本一无所知,甚至对于编程也不是那么熟练。

其实现在看来,我们当时就是什么也不会,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不知道如何做产品方面的决定,不会融资、不会雇人、也不会管理员工,我们连一些最基本的技能都不具备。我们当时怀揣的,只有对创业的渴望,幸运的是我们身边还有一些优秀的人在帮助我们,于是我们创立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企业Kiko Calendar,也开始了一段不断犯错和失败的旅程。

我们开发的产品基本上和Google Calendar没什么区别,只是那个时候Google Calendar还没有出现。但是那个时候Gmail已经出现了,而且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使用Gmail,出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9家企业在同一时间产生了同样的想法:“我们应该开发一个工作方式像Gmail一样的日历产品。”虽然这个想法不错,但是由于有很多企业都在尝试开发这样的产品,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将这个创意作为成立初创企业的核心产品,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我们不但选择了一个不是那么独特的创意,而且我们专注在这个创意上的时间,居然才不到5周,我们经历了一个被称作“创始人注意力不足过动症”阶段。我们用了5周的时间开发Kiko,但是产品总是不够好。我们觉得自己应该放弃这个创意,转而开发其他的产品,我们想过开发一个针对家庭成员的社交网络产品,或是针对MySpace开发一个搜索引擎。那个时候,MySpace还很流行,Facebook还不被大家所熟知,这就是当时的市场环境。事实上,我们真的做出了一个名为Sounds App的应用,这个应用和后来变得非常流行的SoundCloud类似,但是在产品开发完成之后,我们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让它被用户接受。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接受过良好的产品原型设计教育,但是完成产品开发之后该怎么办,我们却毫无头绪。在一年半的时间内,我们做出了不少于6种产品的原型,但是哪个都没流行起来。

于是我们又回到最初的创意,那就是Kiko,很显然这一次我们依然没有成功。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学会了很多东西。我们发现,这种过多症状态会阻止你获得成功的步伐,我们还学会了如何正确的编程。经过了这个阶段之后,我觉得自己变得更强了,Justin也是如此。我们雇佣了第一批员工,但是无论是招聘阶段还是招聘之后的管理,我们做的都很糟糕,但是在我们看来,这仍然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不久之后,Google Calendar出现了,我们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谷歌进行竞争,于是我们将产品代码放在eBay上卖掉了。

从拿到YC融资到打造有四个联合创始人的创业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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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在经历过上一个阶段之后,我们更加坚定了创业的决心。通过在eBay上出售产品源代码,我们获得了25万美元的资金,在那个时候,这笔钱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这笔钱我们没有归为己有,其中一大部分都返还给了我们的投资人,但是至少我们没有白费心血。之后,我们决定根据Justin的真实生活打造一个真人秀节目,而且凭借着这个想法我们还从YC那里获得了更多的资金。

这一次,我仍然不明白YC为什么会为我们提供资金。现在看来,这笔投资没有错,但是在当时那个条件下,我完全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会相信我们。那个时候,我们知道以下两件事情:第一,我们发现自己缺乏关键的创业技巧。第二,我需要一个能让我们停止不着边际的想法,而专心创业的人。于是我们找来了大学时的好友Michael Seibel,让他做公司的CEO,并且时刻像个妈妈一样监督我们,让我们不再分心,而将所有精力放在产品开发上。另外我们还承诺他我们将会立刻搬去纽约。但是实际情况是他上当了,我们从来没有搬去纽约,而是他来到了硅谷。事实上我们想过搬去纽约,但是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实现。

后来我们又找来了Kyle,作为我们第四位联合创始人。找来他是因为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知道如何开发硬件的人。我们那时觉得,我们虽然都很聪明,但是我们都不是优秀的编程人员,没有一个这样的人的帮助,我们根本无法实现Justin TV这个项目,而且这还是一个24/7的电视真人秀节目。出于这个目的,我们把Kyle拉下水了,他在日后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一个创业团队有4个联合创始人,总体来说这是一个坏主意。但是这对我们来说却是有用的。我通常情况下不会推荐其他创业者也这么做,但是我们确实凭借这个4人团队取得了成功。我们成功做出了这个节目,而且在全美范围内流行起来。我当然不是说所有人都看过我们的节目,但是一定有很多人听说过我们。我们成功的人硅谷之外的人知道了我们,而且我们迎来了快速的增长,这种感觉真的非常非常好。在节目开播的第一个月,我们的观众数目达到了15万。老实说那个时候,我们其实对真人秀也了解的不够多。

Justin.tv and TwitchTV创业过程中的机遇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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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又回归到我们所了解的东西上,那就是技术和平台,我们在过去的一年半中一直在跟这两个东西打交道。首先我们开设了Justin TV这个平台,并且把它打造成了一个网页,让任何人都可以登录,并且在上面直播自己的生活。我们意识到:“也许我们应该停止自己制造内容,而是让其他人去制造内容。”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我想和我们一直没有放弃是有很大关系的。我们的项目失败了、初创企业也失败了,但是我们坚持认为自己能够取得一些成绩,所以我们没有放弃。我们只是一次次的问自己:“我们如何回到正轨上?我们如何继续前进?”

虽然最初的创意不是很好,但是我们还是成功的进行了融资。投资人们信任我们,并且给了我们资金。从某方面看,正是由于投资人的信任,在我们自己还没搞清前进方向的时候,他们就把资金交给了我们,这也促使我们不断前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放弃。有几个月,我们甚至开不出工资,但是我们仍然全情投入,继续工作。这种感觉非常好,我们觉得自己找到了让产品适应市场的方式。其实我们当时并没有找到产品市场匹配,但是至少我们有了一些成就,我们在无意间做出了一个至少让人们感到有意思的产品,我们对此感到非常兴奋,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我此前从来没有过运行网页服务方面的经验,用户超过3个就足以让我感到手足无措了。而Kyle也和我一样,因此我们经历了相当长的一段低潮期。但是我们依然硬着头皮面对不断增长的用户数量,并且在工作中学习。不久之后,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由于我们不知道增长背后的驱动力是什么,因此增长出现了停滞。我们原本获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增长突然停滞,更糟的是我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你现在问我:“你们经历了3各月的快速增长期,但是增长为何突然停止了?”我现在能够明确的告诉你答案。但是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错误,因为我连我们最初为什么会出现了增长都说不出来。因此我们当时也提不出任何解决办法,但是我们就这样硬着头皮继续,就像我们前几年所做的一样。

我当时想,好吧,我们已经不再增长了。那时是2008年,如果你回想一下,你会意识到那时市场已经崩溃。我们完全没有办法获得融资,于是我们想这个时候最好自己赚钱,因此我们非常努力的在寻找让网站获得收入的方式。另外我们还削减了预算,那段时间我们可谓是举步维艰。最终我们找到了获得收入的方式,虽然没有盈利,但是至少起到了止血的作用。之后我们进入了另一个阶段,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决定要对这家公司做点什么,让它开始盈利。

我们之中形成了两派意见,第一个就是发展移动端。在那个时候iPhone还是新事物,我们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契机,我们可以依靠移动设备视频来推广我们。那个时候市场上还没有移动设备视频播放器,因此我们觉得这会是一个好机会。另外一个想法就是围绕游戏进行发展,我个人对这个想法非常感兴趣。在Justin TV上的所有内容中,我自己最喜欢看的就是游戏视频。在经过讨论之后,我们决定对这两个想法都予以采用。但是这一次我们不再是随机的添加一些新功能,然而看看效果如何。我们将会设定具体的目标,然后去努力达成目标。

于是我们内部分成了两个团队,其中一个团队的领导人是我们的CEO Michael,这个团队后来发展成了SocialCam。另一个团队则由我负责领导,我的伙伴是当时公司的COO Kevin Glenn,由于我们两个都是游戏迷,因此我们都认为针对游戏视频开展业务能够给我们带来营收。另外,我还做了详细的调查,研究IGN为何如此受欢迎,并且坚信我们也能做到这一点。通过调查,我们发现获得游戏类的视频内容并不需要大量的资金,游戏视频的价格不像体育视频那样高的离谱。之后广告方也表示他们愿意在游戏视频前播放广告。就这样,我们完成了市场调研工作,开始实施。

于是我们在内部给这个项目起了一个代号,那就是Xarth。所有和我一起工作过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给所有东西都起代号。Xarth这个代号,公司内的所有人都不喜欢,只有我喜欢。其实,在发布Twitch的时候,我也想给这个产品命名为Xarth,但是他们不让我这么干。

在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创业者。在经过了5、6年的创业生涯之后,我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创业者,学会了创业者应有的所有技能。我学会了开发产品,学会了工程工作,学会了管理员工。在过去的数年之中,我不断犯错误,这些错误让我无比痛苦,还是去了很多的员工。

对不起Eric,对不起Tim,你们都是我成长经历中的牺牲品。我终于学会了如何招聘,如何在需要的时候扩大产品规模,我也明白了什么做法能让公司赚钱,什么样的做法会让公司亏损。最重要的是,我终于学会了如何与客户进行对话。我现在明白了,关于以前我们的争执,我才是错的那一个。我以前不明白如何与用户对话。事实上,80%的创业者都会犯和我一样的错误,那就是只和一小部分用户沟通之后,就觉得自己已经完成沟通工作了。

这个工作非常困难,我们在招聘产品经理的时候,会对他们为此进行专门的培训。我认为,学会如何与用户进行沟通,是初创企业创始人最关键的能力之一,也是我原来最缺乏的能力之一。不会与用户沟通,就好像是在一间屋子里抹黑找门。如果你恰巧顺利的找到了门,那么你很幸运,成功的给你的产品找到了市场匹配。但是大多数时候,你会碰到桌子上、椅子上甚至是墙上。然后你需要一次次的重复,直到撞的头破血流之后,才能找到那扇门。

在经过这些年的困难之后,我终于找到了这间房子中灯的开关,能够清楚的看到障碍在哪里,并且顺利找到出去的门。终于在2011年Twitch TV上线了,前后经历了9个月的调研和开发工作。

这个logo并不是那么好看,我的设计师估计……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啦。我的设计师非常不喜欢这个logo,因为我只给了他24小时的时间。我对他说:“对了,我们需要一个logo,而且这个产品在24小时之后就将上线,所以赶紧做个logo吧。”他成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这个logo,对于一个只用了24小时的作品来说,这个logo我觉得还是挺好看的。

企业成长期需关注用户体验

从这个阶段之后,我们的工作就变得有些无聊了。我们基本上就是在不断重复相同的事情。我们会与用户进行对话,我们会问他们:“你想要什么功能?”除了这个之外,我们还会问他们你生活的目标是什么、他们今天的使用体验如何、他们做什么工作、他们想要做什么事情等。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知道哪些用户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上传视频内容的那部分用户。

我们要打造一个非常好的平台,让人们在这里上传游戏视频,让这里成为一个游戏爱好者的天堂。因此,我们要不断重复与用户沟通的工作。在与他们对话之后,我们会添加他们想要的功能。这样做能够让我们在进行推广的时候获得足够多的优势,吸引更多人加入我们的平台。随着我们不断的发展壮大,我们还签署了一些商业发展合同。但是对于刚刚成立的企业来说,不要进行商业发展工作,因为对你来说它完全没有用处。你会看到很多企业,甚至是中型企业做这样的工作,但是它并不适合刚刚成立的企业。

每一次尝试签署商业发展合同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成功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商业发展工作是一件非常让你分心的事情,也是在浪费时间。只有当你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商业发展工作才会给你带来好处。

Justin TV在创业刚刚开始的时候,你会感到非常兴奋,你觉得自己在开发一个非常棒的产品,你要将这个产品介绍给全世界。但是紧随其后的,就会是一段非常漫长的痛苦期,你的产品没有很快被人接受,你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甚至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如果每个人都是生来就具备一切创业能力的,那我们可以很轻松的获得成功,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你必须要经历一个长期的学习阶段,这个学习阶段对于任何一家初创企业都是极其重要的。

正因为此,我才觉得给初创企业提非常具体的意见实际上是没有作用的,因为每家企业的实际情况都不一样,创始人必须要自己学习。包括我刚刚给出的关于商业发展合同的建议,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个建议也是完全错误的。有的人在成立企业之前就开始进行商业发展工作,他们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创始人们必须要不断学习,不断成长。如果你选择坚持下去,即使你需要改变最初的创意,带领公司进行转型,换一个与此前完全不同的发展方向,即使你需要重新开发全新的产品,最终你都会完成当初的目标。不断的学习会让你成为某一领域内的专家,所有专家都是通过学习得来的。

回到2005年,我们在成立Justin TV和Kiko的时候,我们完全不具备任何能力,我们只是抱着不放弃的决心在工作,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各种技巧和能力。因此你也不应该放弃,如果你坚持下去,你一定可以变得更好,即使你第一个企业倒闭了,也许你第二个企业就将会获得成功。从我个人的创业经历来看,我尝试了3此。我其实是一个学东西比较慢得人,因为很多时候我发现其他人已经完成了某项工作,而我还在学习。但是这个学习的过程却充满了乐趣,如果你没有爱上这个过程,你就无法顺利度过这个长时间的痛苦期。另外,在进行学习的时候,你还要记得照顾好自己的情绪健康和身体健康。

以前有人说,成功创业平均需要一个人付出8年的时间,而我正好是用了8年。这很正常,事实上很多人都花费了更长的时间。亚马逊对我们的收购,实际上来的有点突然。我们从未想过这件事情。我们原以为要花上10年以上的时间才能找到出口,甚至是一直抱着这家企业走向生命的重点。

8年的创业生涯,我爱上了这段时光。对我而言,我还想要继续创业工作。我非常享受那段日子,我认为创业最重要的,就是一路怀揣梦想,不要放弃。这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也是创业成功唯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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