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17

那天在校园里边遇到方少宇之后,周漪就一直心不在焉,他根据方少宇来时的路线判断出来他所前往的方向----如果说这个学校还有一点让他留恋的地方,那么就是邮局。但随着书信来往的减少,现在邮局大部分都做起了快递,很少会有人写信。

大概那个绿色邮筒也并没有几封信吧,这样的话,只需要在一个夜黑风高,四下无人的夜晚,把手偷偷伸进去,就可以找到方少宇的那封信---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与自己息息相关,料想是谁都不可能置身度外吧。

这样想着,周漪就拐进了校幼儿园后边那条偏僻的道路,那条路走到尽头就是邮局。虽然现在不是月黑风高夜,但是因为现在是上课高峰期的缘故也并没有多少行人,周漪这样想着,就走进了邮筒,一边惊慌的到处张望,一边把手伸进邮筒里边,像是古旧的钟表分针一样来回做着简谐运动。

似乎够到几封信了。

还好邮筒里边并没有多少封信,所以即便把邮筒里边的信全部都拿出来,也不过四十多件,大部分还是明信片。周漪像是做贼一般来回瞄着周围,热血因为高度紧张而充盈进脑部,眼神也似乎有些迷离,她不知道自己一旦被别人抓住应该作何解释----帮助邮局工作人员分拣信件还是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投进去的信封上忘记写收信地址?似乎都没有很大的说服力,证明自己是正义的行为。

心虚的出了冷汗,飞快的翻动着自己手中的信件,眼睛瞟过一行又一行文字,终于在一个寄往浙江杭州的信笺上发现了自己熟悉的笔迹,这封信上并未有寄信人信息,想要一眼辨别还确实有些困难,毕竟在这个高度自动化的社会,能识的彼此字体的人并不多。

怀着忐忑的心情把其余的信封放进邮筒之后,周漪才敢快步走出那条隐晦的街道,刚刚走出街道口,就看到学生会主席带着一大群人在校园里边游荡查不文明交往。

俗称青岛第二监狱的理工大学,居然还保留着查不文明这种陋习,身为新新人类的周漪真的是完全不能理解。而且不文明的概念又是什么呢?校方并未给出明确解释,只是含糊其辞的说“男女之间发生的不正当交往”

还好周漪并没有男朋友,所以每天和宿舍的一群女生正大光明的手牵手走过检查狗的面前,有时还会略带藐视的看他们一眼,嘲笑他们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浪费在了“检查”这种招人烦的工作上边。

所以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检察人员是学校养的一条又一条狗,俗称检查狗。

不过话说,此刻刚刚做完“坏事”从幼儿园后边的小道走出来的周漪,本来心里就虚,遇到这些气势汹汹,声势浩大的检察队伍,还是忍不住有点惊慌,脚步都有些发颤。显然,那群检查狗也注意到了她,所以像是一条巨大而丑陋的虫子一般蠕动到了她的面前,将她半道截住。

“你是哪个班级的,现在没课吗?是不是逃课啊?”一只检查狗跳出来对着她汪汪的叫的欢快。

周漪拿出自己全部的勇气,底气十足的说“你可以去查一下,医学院临床系的老师因为怀孕的缘故停课半个月,要在半个月之后才会确定替补的老师,所以我现在不是游离,大姐!!!”

完美的一击,被叫大姐的大一学妹显得一脸委屈。但是又总不能因为别人叫了你一声大姐而现场发飙吧,不然在学生会也会混不下去,于是只好一边气的脸色发青一边接受大姐这个称号。心里却在嘟囔“你个姨妈!”

周漪看也不看他们,转身就走了,她觉得这群检查狗应该不会闲到真的去查她的课表吧,如果真的去查的话,那这个学校也真他妈的太变态了。

经历了这样一件事,先前因为偷信而产生的忐忑感没有了。周漪长吁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信封的时候才发信,因为自己刚才紧张过度,信封已经完全湿透了。

看来这封信已经注定投递不出去了。

周漪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笔迹已经被雾气氤氲的散开的时候略有一丝悲伤,那时她并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结局等待着她,命运的一双手总是能够在顷刻之间翻云覆雨,无论你此时身在天堂还是地狱,无论你这一生过的悲苦还是快乐,都无法改变命运赋予你的责难。

看到信的第一行,周漪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痛心,痛心那个男人,为什么那样爱刘娇阳,爱到那种至死不渝的地步。

周漪终究还是输了,输给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输给了他给过的“你要相信我也喜欢你,只是我需要时间”承诺抑或是说词。

蓝色天空,白色浪花的信纸上,一行行书写着藏在方少宇心中的那些往事,这封信打败周漪的不是溢于言表的深情,而是无数个琐碎的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在反复的提醒周漪,刘娇阳即便作为一个已经远去的人物,仍然在不停的影响着方少宇。

“刘娇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忘记了你,我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女生周漪,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那天,我打算去学校办理离职手续,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你对我挥手,走近一看,原来是曾经教过的学生周漪,她穿着你曾经穿过的那条红色碎花的裙子,一恍惚间我还以为是你回到了我的身边。

可惜终究不是你。

分手的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尽力的忘掉你。忘记你总是为了买这条碎花裙还是那条牛仔裙纠结的可爱表情,忘记你时常让我评价你的衣服给你的衣服打分却在我说这条不好看的时候举出七八条理由说服我让我改口说它漂亮,忘记你在冬季的时候总是爱问卖饭的阿姨饭菜热不热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因为你坚持认为十病九寒,所以我在认识你之后戒掉了吃凉食的习惯,忘记你曾经穿越绿皮火车的拥挤人潮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你累了吧你去睡卧铺吧。忘记你曾经与我一起在夜色如水的夜晚里打篮球,然后买啤酒说好不醉不休你却喝着喝着就睡在了我的肩头。当时的我们不知道,那些又哭又笑的时刻,那些又爱又恨的人,会有一天,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我们的生活。

当我知道你和赵雷在一起后非常伤心,但我并不责怪你,只盼望你能够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无论对方是谁,只要能够给你温暖就好。如果有一天,你过得不幸福,希望你还能够想起我,我会像当初谈恋爱时候一样,爱你看过的电影,读你读过的小说,听你听过的音乐,爱你爱过的偶像,做你喜欢吃的菜,我会停留在时光的深处,等待你。

爱你的人方少宇”

即便在周漪伤心欲绝的时刻,这个世界依然在按照规律孤独的运转。可惜,风吹不走眼泪,可惜,周漪不是刘娇阳,给不了方少宇他想要的一切。

真相来的猝不及防----之所以接近周漪的原因,是因为宇哥在与周漪相逢的刹那,恍然间将她看成了刘娇阳。

也或许,在宇哥的心中,周漪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17

再次与宇哥发生争吵是在一个月之后的周二,这一个月来,周漪都尝试让自己忘掉那封信,后来才发现,根本忘不掉。因为上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刺刀一样,插进了她的心窝。

周漪漫不经心的在复习功课,看着医学书上边画着的人体解剖图简直要发狂,这么赤裸裸的图片将人的真实性完美的呈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一时间不能接受,果然离了那副皮囊,每个人都丑陋的让人无法直视。

心脏,脾肺,血管,大肠都在皮囊的掩盖之下,独立运转。

方少宇在另外一个房间收拾屋子,周漪听到一阵乒乓的声音传来,心烦意乱,她紧紧的捂住耳朵,幻想自己听不到那吵闹的噪音,却没想到对方更加变本加厉,甚至一边打扫一边放起了老掉牙的音乐。

“哎,拜托你关掉新白娘子传奇的音乐好不好?!”周漪推开门,毫不留情的说道。

方少宇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难道你让我去听周杰伦那些不知所云乱七八糟的音乐吗?奸污耳朵吗?!”

还来不及回嘴,周漪就在地上看到了一本自己的男神村上春树的成名作,挪威的森林。那可是自己的男神咧,此刻没有被供奉在台子上而是被人随意的像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作为死忠粉的周漪非常气愤。

“哎,你明明知道我喜欢村上春树,你还这样对待他”她着急的对宇哥说。

“拜托,你怎么整天就读一些奇奇怪怪的书籍,为什么不好好去学习一下国学,整天就喜欢这种小众的书籍,读不入流的作家写的书!!”

真是完全没有办法解释,之前已经跟方少宇重申了很多次,村上春树很有名气的好不好!!!

可见方少宇这个人真的是太闭塞了吧。

“哼,如果是刘娇阳喜欢的书籍,你才不会这样对待吧”周漪忍不住酸酸的说,心中的委屈漫天覆地。

方少宇一听到刘娇阳三个字就扔下了扫把,眼睛直直的看着周漪“别胡说,不准你提起刘娇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忘不了刘娇阳!!!”周漪才不是一个乖巧的像只谁都可以调戏的猫。

方少宇果然被激怒了,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特别骇人“周漪,你别闹,我已经忘记刘娇阳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但是你别老是动不动就提起她,很伤人心的你知道吗?”

方少宇居然这样爱一个人,爱到一旦提起就会受伤。

“可是你就是没有忘记她,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好不好?”说着说着,周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提及了分手,她的性格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温和的,从来没有与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而且她也确认,自己曾经是很喜欢方少宇的,即便他褪去了教师的光环,即便自己与他谈恋爱不能公开,只能藏着掖着,即便他一直深爱着另外一个人,她也确信,自己是喜欢着他的。

这可惜这个喜欢繁衍不成爱,这中间所付出的等待,太过漫长。

“分手?”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分手,我都已经三十六岁了,这辈子还能够谈几次恋爱,周漪,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忘记她了,我发现我没有了你不行,这些天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我们一起学习,一起外出旅行,一起探讨生活中的问题,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才互相了解了彼此,为什么要分手?我真的已经忘记了她了,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他的声音藏匿着悲伤。

周漪默默的摇了摇头,走到了方少宇的一张黑色的写字桌前面,从里边拿出一个鞋盒,那个鞋盒里边,藏的都是从前刘娇阳留下的东西。虽然周漪始终没有获得方少宇的空间密码,但是知道他锁起来仅自己可见的两个相册里,都是刘娇阳和他的合照。

如此小心翼翼的保留着她的一切,还口口声声宣称自己已经忘记了她吗?周漪看出了他在撒谎。

“把这些东西都烧掉,而且从此不可以再和她来玩”周漪提出了要求“现在”

“不,周漪,你给我时间好不好?”方少宇哀求一样的看着她。

周漪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搞笑,她看向方少宇的这个房间,看见他床头放着的一本笛安的西决,看见他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张薛之谦的光盘,看到他还未吃完的几个草莓,看到他墙上贴着的一张李宇春的海报,看到他买回来的准备做宫保鸡丁的黄瓜和花生和鸡肉,突然就想起了他在信中所写的那些话“我会像当初谈恋爱时候一样,爱你看过的电影,读你读过的小说,听你听过的音乐,爱你爱过的偶像,做你喜欢吃的菜”

周漪微微摇头“再见”她的嘴唇轻启,说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让原本一则童话故事,走到了终结。

“周漪”伴随着方少宇的一声挽留,周漪夺门而出,一路飞奔回了学校,她不曾想到,方少宇竟然一路紧跟,在南校区门口,他突然加快脚步跑到了周漪的面前,用力捉住了周漪颤抖的肩膀。

“你听我说,周漪,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走!!”周漪使劲用手指堵住耳朵,果然,方少宇还是那副说词“周漪,我现在只喜欢你,但是你也要给我时间,你突然的就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需要时间去适应,周漪,我喜欢你”方少宇大声的表白吸引了一群路过的学生的目光。似乎有人眼尖认出了这位曾经任职八年的教师,忍不住叫了一声老师,这让方少宇特别难堪。

“周漪,我们出去说好不好,这里是学校,影响不好”方少宇突然间紧紧的握住了周漪的双手,准备把她拉出校外。

可是在这个如此悲伤的时刻,周漪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她完全意识不到这里是校内,他和方少宇的恋爱在这里是不能够被公开的。

正在她泪眼迷蒙之时,一群学生会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果然,是那群检查狗,看到谁都想往上边扑的一群狗。

周漪不知怎么的突然心生了勇气,想要藐视权威一般反捉住了方少宇的手臂,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付出了大半年心血的恋爱,在临终都没有得到的谁的承认,所以这一次,她想大胆的握住方少宇的手,在这个严禁师生恋的校园里,做一个反叛者,反正宇哥已经离职,学校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在这群检查狗冲过来的时候,方少宇却突然间抖落了周漪的手。迅速的改变之前求周漪回头的策略,变成了一个教师对着自己学生谆谆教诲的场面。

回头望去,方少宇摆出的一副教师的模样如此陌生。

检查狗飞快的跑到了两个人的跟前,其中有一个认出了方少宇“老师,你在这里做什么?”学校里边的老师那么多,这个检查狗显然还不知道方少宇已经离职的事情。

“啊,没什么,约学生出来谈谈心,你们在干什么?”方少宇进入了教师角色。

“我们在检查不文明交往,这是一项校规校级,能够有效的保证学生学习的效率”检查狗说道,在这个学校任职多年的老师显然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学校的校长一向都是很痛恨大学生在校内拉拉迟迟搂搂抱抱的,因为校长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追求了三个女孩均遭拒绝,所以担任校长后就想着要报复社会。

“哦,你们去吧,周漪,你也快点回去上课,以后上课要认真听讲,可不要再跑神了”方少宇简单的说了两句,转身就离开了学校。

他离开的方式,如此仓促,仓促到两个人都来不及说一句告别语。

周漪没想到,这居然会是他们感情的终结点。

她傻傻的愣住原地,与检查狗们面面相觑,那些检查的人渐渐的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种不易察觉的哀怨,也便自讨没趣的离开了这里。周漪拿起手机,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在刘健这个名字上来回扫视几遍后,下决心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他似乎永远都守在电话旁边等待她一样,手机铃响没超过三声,那边就传来了刘健熟悉的声音,周漪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悦耳,在他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似乎春天重新回到了他们身边。

“周漪”电话里边的声音略有些雀跃。“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悲怆的情绪突然间拥堵到了胸腔里,她突然意识到,她和宇哥之间的恋情一直都是保密的,即便是刘健也未能有丝毫察觉。

“周漪,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雀跃,似乎每天都有开心的事情发生一样。

“呃,在哪里”

“我在校报呢,你的文章被发表在绿草地杂志上,按照常理来说是可以加学分的,我刚才问了校报的负责人,他说可以加学分,这样的话,你就不用选那么多选修课可以多花点时间用来写作了。而且,校报这段时间要进行改革,主席一职空缺着,我想着能不能帮助你争取一下,毕竟,你曾经说过想要进校报,做一份带有自己风格的报纸。”

“咦?我说过吗?”她在脑海里边回想,不记得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哦,阿常跟我说的”对方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承认道。

原来,刘健已经深入敌后方来获取情报了,周漪却还对此一无所知,不过,既然阿常能跟刘健提起这种日常的琐事,就可以看出来,阿常已经举双手双脚赞同他们的恋情了。周漪苦笑,爱情,果然无法从生活中抽离出来,脱离自己的亲友群而独立存在。

“谢谢你,刘健,我都已经放弃了写作,你却还一直那么上心的帮助我”

“没事,周漪,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也曾经想过,这样擅自的把你放弃的东西重新捡拾起来,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毕竟我知道,你若不是已经对文字绝望,又怎会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可是,我在你的文字里,看到了曾经那个青涩的女孩对于梦想的渴望之心,我想我深深喜欢了那个怀着一腔孤勇闯天下的女孩,她曾经如斯落寞,只能在文字的海洋里飘荡。如果有可能,周漪,我求求你不要放弃,即便最后功亏一篑,我也会守在你身边,陪你面对。而且,不为任何人,只为你自己,拼一把吧,万一撞鬼了,你成功了呢?”电话那边,他的声音充满了慢慢的正能量,和一向悲观失落的周漪相比,实在是星月夜里边悬挂的一枚太阳。

“而且,我觉得文字没有输赢,它只是你的一个爱好,它可以在你最孤单最寂寞的时候做你最忠实的听众,不至于你在遭遇人生低谷的时候,无处安放你的青春。周漪,或许有一天,我也会不再喜欢你,也会离你远去,但它不会,它始终与你如影随形”

“什么?你要离我远去?”周漪断章取义。

“拜托,那只是一个比喻啦”

可是,在听到这个比喻的时候,周漪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可名状的心慌。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名叫文佳的卡哇伊女孩微笑的侧脸,这个女孩,也曾多少和周漪打过交道,周漪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看起来无比乖巧的女孩突然凑到自己眼前,调皮的问“周漪学姐,听说你和刘健学长关系不错呢”

“呵呵,那又怎样?”一向不爱和学妹搭话的周漪总是保持着一种防御的姿态。

“拜托你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接近刘健学长?”

听到这句话的当时,整个脑袋就空白掉,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追求自己的刘健也会有追求他的人。

“呃,你看啊,刘健学长是吉他社的啊,现在吉他社正在招学员,你加入吉他社就好了啊,想要去追求一个人,就必须先去创造和他见面的机会咧”

“哦,想要去追求一个人,就先要去创造和他见面的机会”文佳学妹嘟着小嘴,模样煞是可爱“谢谢学姐传授经验吶”呵呵,其实谈不上是什么经验,因为冷淡如周漪,她才不会去追求谁。

“怎么了?周漪?”电话里边又传出来刘健催促的声音“你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切,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意外,不过,我觉得那个叫做文佳的女孩,好像一直对你情有独钟的嘛,还为了你而加入吉他社哦”周漪决定以一种轻松的方式捅破这层窗户纸,也好让双方即便被拒绝也看起来体面。

“拜托,她根本不是我的菜好不好,那种卡哇伊女孩,谁对她好她就会爱上谁,根本不管什么三观好不好,大家在一起顶多就是教授一点吉他,根本谈不了有深度的话题。请你不要再用她来侮辱我的智商!!!”刘健似乎还蛮不屑一顾的。

呃----这样好吗?虽然周漪在听到刘建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解气,可是也不能这样去伤害这样一个心思单纯喜欢你的女孩吧。

“我觉得也是咧,胸大无脑的类型”明明觉得会亏欠对方,但是站在情敌这种尴尬的关系上,周漪却心生邪恶,恨不得刘健越讨厌她越好-----人果然都是无法免俗的咧!

周漪终于破涕为笑,在与刘健的嬉笑怒骂中,渐渐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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