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你不爱我

“The thing is important if anyone think it important.”​——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心理学原理》

为什么你爱的人不爱你,为什么你不爱的人爱你?
为什么不冷静,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不听话?
为什么你会被人讨厌,为什么你会讨厌别人?
为什么说出来会错不说也会错?
为什么会争吵,为什么会无奈?

无聊的追问,不是要知道你爱不爱我,因为即便“谎言再多”也可能是“基于你还爱我”。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企图通过“爱”一个人“恨”一个人,简单表达你我的喜好厌恶,这种做法着实可笑,却不乏重蹈覆辙。

在爱情的迷雾里,不要妄图得出任何对与错。我们必须反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太过于晦涩,也没有必要一直认为谁对谁错,一次难堪又何必制造永远的隔阂。

尽管深知伤人勿伤其心,但是谁又会在杀人前计算好刀锋和心脏的距离呢?每个人对于事物的主观看法毕竟是有偏颇的,但是也是注定无法准确控制的。如果将某刻的异见作为这个人的初衷的话,未免有逼良为娼之嫌。

此外,人之所以感到烦恼抑或孤独、开心或是幸福,究其根本是因为你在别人身上压了赌注。“故人心尚永,故心人不见”被称作负心人者,比比皆是。那是不是一方在变,而另一方没变?这其中的无可厚非到底如何归咎又该怎么苛责。

不过,于此如果仅将话题局限于情爱,我想那是没能了解何以为“爱”。我们可以想见,世俗中所说的“爱”是小爱,圣经、佛法抑或诸如此类概念系统里所阐述的“爱”是大爱。无论是哪一种爱,也无论是你觉得你不懂得接受,还是别人不会传递。感到不被理解不被关怀,也就是缺少“爱”,这却是切实的。

因此,“论你不爱我”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你”可以是任何人包括我,“我”可以是任何人包括你,其背后的隐语,简言之:沟通,是一个难题;懂你,是一个骗局。

宗萨仁波切认为,根本不存在沟通这种事,只有两种可能——成功的误会和不成功的误会。现在,我把这种误会分成团体和个体两个层面作如下分析。

如果你在团体中有被理解和获得充分认同感的时候,或许他们不是懂你,也不是你被认可,而很可能你只是被渲染了。首先要明确个现象,那就是在团体当中你很可能会陷入“三人成虎”的怪诞社会圈,在超过两个人的环境中,倘若有大部分人表示对某件事情的抑扬,或者某物的优劣,那么你就会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的观点,同时也就出现你是真正的了解他们的话语还是只是这种境遇让你产生了胁迫感,被强势的话语所引导牵引,不自觉的迫使自己趋向于众人,乃至对绝大多数人的看法深信不疑,而这种潜移默化,是你自己难以分辨的。同理,这种感受移植到他人对你个人的认同与厌恶的时候,你分不清在你和团体之间是否产生了你所认为的“沟通”。那么很不幸,你会掉进这个怪圈而不自知,并且你会很难在如此的环境中剥离。

由此可知,显而易见,作为个体的人你没有错也不会有任何错,但是作为一个社会的人或者说有两个人存在的情况下你就有可能是错的。我将这种现象解释为“二次思维”,当我们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是可以做到对问题的剖析达到极度清晰明了的,那是因为我们处于“一次思维”的状态,从自主思维的角度,不会遇到任何阻碍。一旦我们准备传达或者我们去了解其他的思想,那么我们就在进行“二次思维”,这也就是之所以会存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因,所以就像我们无法知道自己如何睡着的感觉一样,我们无法界定什么是真的“学会”。有时候会对他人无法理解自己和自己无法理解他人而苦恼的时候就像“一个健康人站在病人床前,却一点儿也不能把自己的精力输送给病人一样”。最终很可能会以一句“你不了解我”不欢而散,随即也就陷入“子非鱼”的罗生门。

然而,为了缓和如此难辨的关系,有不少深谙症结的人站出来试图磨合。木心说:很多切题话是靠离题说出来的。同样很多观点的传达是靠细枝末节的领会得出来的,并不见得多么严谨的话语可以承载核心。无怪乎罗素有言“若想对哲学家有同情的理解时,有必要加以叙述的一般历史”,陈寅恪亦有“对于古人之学说,应具瞭解之同情”诚可谓“东海西海,心理攸同”。

可是话说回来,讨论的前提是什么?果真讨论一旦深入便是会成为没有结局的探讨吗?来看看先贤是怎么做的。禅宗始于“佛祖拈花,迦叶微笑”诸多公案也是文不对题的沉默答复,老子五千文“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庄子《杂篇》“不言则齐,齐与言不齐,言与齐不齐也,故曰无言。言无言,终身言,未尝不言;终身不言,未尝不言。”似乎智者都懂得言语是障碍,并不是帮助我们解脱的“圣谕”。最有意思的是,佛陀灭度之时,阿难问佛陀“佛陀涅盘以后,凶恶的人如何去调伏”佛陀说“应默摈置之”,也就是沉默摈弃。而当耶稣在被彼拉多审问时是一言不发。英雄所见略同,他们都选择了沉默,恐怕这也是最能体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神圣时刻。

这里既然提到不同的宗教,那么针对在思想层面,关于那些具有根深蒂固信念的信奉者之间的“沟通”,我仅在这里引述一段达尔文的故事。曾听人转述,达尔文在面对个人观点与主流信仰和大众认知的冲突的时候,如此陈述:还是让一切人能够相信和希望他们能够相信和希望的东西吧。这种回答可能是一种变相“耍赖”,但是在我看来这无非是另一种“沉默”。

如果是刁钻的人看到这里一定会有种种意见,但是我相信你很快会坠入悖论的思维,最终把所有的言语都酿成诡辩,于是就可以佩服自己发现了洗脑术,没错,这就是语言表达的怪论。就如同有人提出语言会腐败一样,语言也会“乌龙”。 如果你告诉我,那句在我看来的很对话:你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对的。要质问我,为何不沉默,我想,问这句话的人最好是拿面镜子对着说。不过可以想象,终究,人们还是能够宽容许多,但是我也必须明白宽容不总是一个褒义词。即便你把这些看做庸人自扰,那只能证明选择了绕道,绕道者有视而不见的高傲,一如引言坦率揭示的力道。如此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各路智者都是分道扬镳,但是你会惊奇的发觉,他们最终会共同吹起集结的号角。

言归正传。爱或被爱,都是一种伤害。不该去妄图占据,也不要独自哭泣。如果你明白是有人愿意爱你的,所谓的“你不爱我”不是你的错,只是如盲人互助一样,一切变得那么不凑巧。在两个人的世界,理解虽然并不那么有效,却不会显得苍白。在这个社会群体,我们能做的,或许也如某位强人所感叹的一样“我只希望了解我的人不再误解,那些误解我的就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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