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珑庭赶到连夜藏身之处的山洞外的时候,好险,正巧看见几个相国手下的得力高手在试图从青禾手中劫走连夜。青禾紧紧的拉住连夜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而她自己却寡不敌众,肩头已被敌人的利剑刺穿,鲜血刺眼的将她的青衣染变了色。
都怪自己糊涂,若不是青禾来的及时,连夜当真是危险至极。许珑庭心中一阵懊悔,随即拔剑上前狠命的剿杀一众败类,心中已然将他们看做是相国本人来杀尽泄恨。
“青禾,你没事吧?”清除完相国的属下,许珑庭立即奔到青禾面前,关问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谁让你回去的?混蛋,若不是你.....”青禾不可抑制的朝许珑庭大喊道,心中又气又恼又恨,扬手就打开许珑庭探向她肩伤的手。
“啪~”随即而来的,是连夜毫不犹豫的一记耳光,愤怒的打在青禾的脸上。
“谁都不能,不能这样的辱骂许珑庭。你算什么?敢这样骂他?别以为你救我一命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连夜无法忍受有谁,在她的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许珑庭的不是。
许珑庭沉默的将连夜拉到身后,他能够明白青禾为何这样的愤怒,那种放虎归山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道,他深刻感受到青禾此刻的痛楚。
“滚。”青禾只要这一句话,声音寒冷似铁。可是却无法责怪连夜半分,她是无辜的,所有事情中,她是最无辜的,不能也将她无故的牵扯了进来,她不想。
至少想给她一个幸福的归属,将自己所无法得到的幸福都给她,想她能继续快乐下去。
“青禾....”许珑庭面有犹豫的看着青禾还在不住流血的肩伤欲言又止。
“还不走?”青禾扬起眉头,眼神锋利的扫向他,更加气愤道。
“怎么联络你?”许珑庭不死心的追问道。
“日后我自会找你。”青禾的视线向后移了移,落在咬唇生气的连夜身上,语气略微好了一些。
“保重,后会有期。”许珑庭再不犹豫,将连夜抱上马,随即跃身而上,策马离去。
见到许珑庭带着连夜安然离去,青禾顾不得查看肩上的剑伤,随即又快速折身回去,是否还能赶上?她心里不住的祈求着,相国一定不曾逃离或是被捉走。
可是,除了满地的尸体以外,就连同门的人都已悄然撤离,哪里还有相国的人影?他去哪了?青禾悲愤的望着一地的死尸,怅然若失道。
看着连夜安心的依偎在许珑庭的怀中,藏身林间的楼兰面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意,随后派出一名轻功极好的属下沿途跟踪其后,暗中保护和追踪他们到达安全的地点后再回来禀报后,他就转身离去。剩下的残局,理应由他出面收拾了。
狡猾的相国,这次你还能逃到哪里去?若不是留下你,还有一丝的用处,你以为我还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将你捉回王府么?楼兰冷笑着,心底早就打算好了如何处置相国。
所有的罪恶事端,都是由你一手挑起,你将所有人都作为你权利的跳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至亲至爱之人!不,像你这样利益熏心的人,哪里还会有什么至爱之人?所有人,都不过是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棋子罢了,一旦利用完,就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抹杀,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
“将他泼醒。”楼兰冷声对身旁的侍卫下令道。侍卫应言而去,用冷水泼洒在被迷药熏倒的相国。
“四皇子?”相国没想到,他竟是被他活捉了回来,心里当下松了一口气。
“梦十年的解药?”楼兰根本不想与他多费唇舌,直接了断的开口追问道,若是他还有一丝良知的话,或许他也会考虑对他手下留情。
“原来你都知道?”相国面有惊讶,心中随即又紧了一分,这小子不好对付。早就知道四皇子乃是人中龙凤,向来有谋有略高人几等,却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精明的人,早已将他的一切查的清楚,就连十年前的那场暗杀,他都了然于胸却一直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好将他一击即中。
“怎么相国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楼兰轻笑道,眼里却是讥讽的目光。
“解药我没有,但是你不能杀我,否则连夜必死无疑。”相国直言不讳道,对于楼兰对连夜的心思,他看的再清楚不过。连夜真是一颗好棋子,不仅能靠她控制住许珑庭,就连眼前这个很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四皇子,也不得不受他的牵制。本就想利用他们对连夜的心思而离间他和许珑庭,让他们互相争斗,而后他来坐享渔翁之利,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不明所以的暗组织,破坏了他的计划,使得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我是不能杀你,不过要你生不如死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看来相国大人很有兴趣尝试一番呐~”楼兰嘴角浮上一丝邪笑,随即挥袖唤出早已在暗处等待多时的狱卒,饶有兴趣的转头看向面容冰冷的狱卒开口道:“听说你的手艺很好?拿手绝活是凌迟极刑是吧?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不足刀数也绝不会让犯人早死,定是要尝尽人间百般痛苦折磨,才会刚好够到刀数后血流而尽惨死,是吗?”
“是。”狱卒的语气与面容一样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好,每天一千刀。”楼兰冷笑着吩咐道。
“是。”狱卒领命道,随即便开始着手准备。
“四皇子,楼兰,楼兰,你,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死了连夜也活不了。”相国慌了,他万万没料到,看似温和善醇的楼兰竟会用这样惨绝人寰的手段来折磨他。
“相国大人,放心吧,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掉的,你还有三天半的时日可活,或者你再想想,梦十年,是不是真的没有解药?”楼兰一面把玩着狱卒手下大小不一的尖锐小刀,一面人畜无害的微笑着。
“我,我,四皇子,梦十年,真的没有解药,你比我更清楚的,不是吗?你不能,不能杀我,你真的不能杀我。如果连夜知道你这样对我,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相国看见狱卒精细的替每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做着消毒麻醉的浸泡,他真的头皮发麻,感到莫大的恐惧。
“连夜小姐是个声明大义的人,若是她知道你的一切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的所作所为后,一定会赞同我的做法的。”楼兰不为所动的继续维持着友好的微笑。就算连夜知道相国的罪恶手段,她也是无法真的对他下手的吧,就由他来代劳吧,怎么可以让这样卑劣下贱人的血而污染了她的纯净呢?
“梦,梦,梦十年,我,我想想,好像,好像有一剂解药。我,我想想。”看着狱卒举着尖刀越走越近的身影,相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早已话都连贯的结巴道。
“哦?”楼兰似有不信。
“啊~”狱卒没有得到楼兰制止的命令,毫不犹豫的手指灵敏的捻刀刮下相国饱满面堂的一条血肉,痛的相国几乎昏厥过去。人的面部神经最为细腻敏感,这一痛楚,相国何时受过?当下就叫的撕心裂肺。
“我,我,我想,想起来了,那剂,那剂解药,在,在,在圣上的,的手上。”只是一刀,相国就已经熬不住了,终于将这个惊天大秘密吐露了出来。
“什么?”楼兰大惊道,怎么可能?若是父皇手上有梦十年的解药,那母妃又怎会惨死?他不信,以为相国以圣上做借口,想保下一条性命。
“啊~~我我我,我说的,是,是,是真的。”又一刀下去,相国满头的冷汗,嘴唇发白,满眼惊恐神色,再不敢隐瞒半分。
楼兰却还是不信,向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的手下又重了一分,当即就令相国痛的昏死过去。被冷水泼醒后,结巴着求饶道:“四皇子,相信,相信我,我,我说真的。求求你,放,放了我,不然,不然,不然不如,给,给我个痛快。”
楼兰心有疑惑,但是看相国这样,又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还是回宫向父皇证实一番吧。心中权衡一番,便起身离去,临了也未开口让狱卒停手。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你机会你不要,贱骨头。楼兰冷哼一声,丝毫不闻身后相国的惨叫和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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