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得水 | 很多善,只是在没有得到金钱或权力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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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开心麻花的时候挺晚,那时候他们已经在春晚上火了好几年了,我一直以为那个嘴很贱的人就叫郝建,也没有追究他们是哪个团队。想着大过年的看个春晚无非就是图个氛围,那是我们家麻将声的背景音乐。但就是在那样的氛围下,我记住了郝建,有一段他拿着一只鞋子说了一句“这不是天真,这是无鞋(邪)”的俏皮话。

一直到去年的《夏洛特烦恼》,在去电影院的电梯里看到他们的海报,我还和朋友说这个电影的名字难道不是应该叫《夏洛特·烦恼》吗,为什么他们的断句是《夏洛·特烦恼》,我后来一直没再提这个事情,怕被人耻笑。

正好这几天,想去看电影,看到微信上有人推荐,就和朋友买票一起去看了。工作日下午六点多,电影院大概就七个人的样子。之前就知道是讽刺喜剧,以我浅薄的认知,比我想象中更深刻了一点。看到有人在网上笑称,应该是我们中有人打入了广电总局的内部,不然怎么会过审。

前二十分钟的笑声比后面的密集,我们笑驴棚着火,笑张一曼的荤段子,笑周铁男长的像一个大学同学。后面,就不怎么笑的出来了,因为多多少少,我们都看到自己。如果某一刻,我们和铜匠一样被置入某一个重要的位置,在面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张一曼”时,我们能保持住内心的“善”吗?

我想起大学上新闻课的时候,老师会就最近的新闻让我们在课堂上讨论。某一堂课上说起普利策新闻特写摄影奖《饥饿的苏丹》,照片上是一个苏丹女童,即将饿毙跪倒在地,而兀鹰正在女孩后方不远处,虎视眈眈等候猎食女孩的画面。这张照片在纽约时报发表以后,引来诸多批判与质疑。我记得老师说摄影记者以新闻专业者的角色,按下快门赶走兀鹰,她问我们如果你是摄影记者,你救不救那个小女孩。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是救,我的理由是我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个摄影记者。

还有大概2014年的新闻,深圳宝安一女子被强奸,她的丈夫躲在储物间里发抖。这一新闻爆出以后,很多报纸的标题是“是的!我是世界上最窝囊的丈夫”,接下来的副标是“是的!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时候的我们,和电影里那个爆吼着“你凭什么用你的道德标准绑架我的利益”的裴魁山无异。

此处我们暂不讨论,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恶的问题,很多我们以为的善,是因为金钱或权力还没达到某一个点而已。比如你从小养了一只小狗,你很喜欢它,某一天一个人过来跟你说十万块要买走你的狗,你肯定是不愿意的。你心里想着你养了好几年的狗,岂是你十万块就可以买的吗?那么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呢?总有一个可以打动你的点的,只是你的这个点,比别人的高一些而已。

不要去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在这之前,你能经得起考验吗?

电影《驴得水》里,每个人都变了。一开始不敢照相说会短命的铜匠,再回来的时候愿意装死人。裴魁山被张一曼拒绝以后,跳出来骂她是婊子,可是他在跟张一曼告白的时候,说的是“我懂你,你不是婊子”。最有血性的周铁男在子弹擦头而过的得知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匍匐在枪杆子之下。满口“做大事不拘小节”的校长跳出来为孙佳争取去美国的机会。口口声声要去举报的孙佳,为了校长和铜匠结婚。最让我们动心的张一曼,剥着蒜瓣唱着歌,穿着旗袍在夜色里跳舞,最后被剪了头发,也是同一把剪刀,她剪下一缕头发送给了铜匠。

整部电影唯一没有改变的人是铜匠的老婆,她没有伤害谁的利益,她从始至终的标准就是带带铜匠回家,甚至最后她大闹铜匠和孙佳的婚礼抢下枪。可是,我们都觉得她是一个泼妇啊。

孙佳在给驴得水烧纸的时候哭着说“都是我不好,把人教坏了”,可是,我们是被谁教坏了呢?需要被教育的,不仅仅是他们。

《驴得水》的内核是悲剧,它来自现实。《驴得水》的遗憾是,经过这一场“闹剧”,张一曼想象中大家穿着做好的校服,和和睦睦拍一张全家福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实现。

最后,以微博上我喜欢的博主的一段话结尾,“《驴得水》就像在小商品市场里偶然淘到的尖儿货,就像在漫漫长夜里忽然闪现的野火,它证明带着脚镣是可以起舞的。我希望每个人都去看,我希望跟这个电影相有关的所有人都赚到钱,我希望大家看过之后,都对它走漏的秘密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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