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和雨婷离开了杜勒斯教堂,一路上雨婷有诸多疑问萦绕脑际一直想向老杨请教,可是话到了嘴边后,她又欲言又止。老杨看她有话要说,一经询问,可是她又顾左右而言其它。
老杨是个过来人,他看出了雨婷的心思。他们边走边聊,一路上他将自己如何摆脱小鬼子的搜查,如何在小鬼子的严密封锁下送出情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雨婷这才明白,原来老杨同志能在小鬼子严密封锁下送出情报,得多亏在鬼子的队伍里潜伏有咱们的同志。
雨婷原以为自己深入敌人内部是孤军奋战呢,得知在敌人的队伍里潜伏有我们的同志,雨婷一扫眼前的阴云。
老杨回到了18号公寓内,刚要用钥匙打开门,却见这门刚被手指触碰一下就缓缓打开半面,强烈的直觉不断地提醒他,此刻屋内一定有危险。
他掏出勃朗宁手枪,用力把门推开,只见屋内无任何动静。他缓缓挪动脚步,用尽眼睛想要在这昏暗的光线里找到什么,如同猎狗在黑暗里寻找自己的猎物,等猎物一经出现,便伺机而动将其捕获一样。
还未等老杨搜索到,屋内沙发上的人先开口说话了:“你酒柜里的红酒确实不错呀,可是我还是喜欢我的碧螺春。”
老杨一听,原来是自己人,放松警惕对着暗号道:“洋酒虽好,且不可崇洋媚外;碧螺春虽美,须配长江水才刚好!”
神秘人问道:“老杨,不知急着找我何事?”
老杨听那神秘人问道说道:“组织要我们采取行动,炸毁基地,你须为我们办好两件事。”
神秘人继续问答:“何事?”
老杨接着说道:“一是为我们准备些鬼子军服,找到关东军军火库;二是重点保护一个人。”
神秘人紧接着问道:“保护谁?”
老杨说道:“她叫沈雨婷,现在是鸠山春子的私人医生。”
神秘人并未问缘由,起身离开了沙发,只见红色的烟头在黑暗里划过,突然转过身来对老杨说道:“三日后,我会在富士雅居告诉你获取军火库和军服的具体位置。”那人话一说完,便走出了18号公寓大门。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赶得早不如赶巧。老杨和神秘人谈完后,又开始谋划起了夜劫军火库的事来。
富士雅居里,一些军阶低微的军官络绎不绝,大多人均是在此处纵酒笙歌,饮茶品茗。老杨衣着光鲜走进了一间雅舍,屁股还未坐定,只见雅舍的门已被推开,一名身穿和服打扮妖娆的艺妓端着茶壶杯盘缓缓走了进来。
老杨点头同意,只见那艺妓手法娴熟为她沏上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芳香扑鼻而至。老杨端起茶杯,轻轻一嗅道:“真是上好的碧螺春呀,不过可惜呀?”
那艺妓一听,接着问道:“先生,你觉得我们的碧螺春有什么不好,不妨直说…”
老杨说道:“如果这碧螺春配上甘甜的长江水岂不妙哉呀!只是这天南海北,又怎么能取得呢?岂不可惜呀!”
艺妓一听不知如何应对,怯懦地说道:“先生,如果需要,我让我们的老板过来,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问题,你看如何?”
老杨点头说道:“也好,你就让你们老板过来吧…”。老杨见艺妓人已出门,掏出了随身准备的勃朗宁。他知道作为一名特工,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清醒不可掉以轻心。
突然,雅间门打开,走进来得还是刚才那名艺妓,只不过此时后面紧跟进来的还有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汉子。
艺妓介绍道:“先生,这是我们富士雅居的老板,你的需要,我已告诉了他。”
老杨点点头见艺妓退到了中年汉子身后,那中年汉子干练地说道:“先生,这也许是你想要的,请慢慢享用”。他将手中的茶壶和糕点递了上来,放在了茶几上,命艺妓和他一起离开了。
老杨见那中年汉子关上门,迅速打开茶壶,发现里面不过是一杯清水并无异处,在翻那糕点,果然在糕点里找到了情报。老杨喝完茶,将得到的小纸条销毁,离开了富士雅居朝杜勒斯教堂走去。
神父和雨婷见老杨走了进来,立即将他叫进了地下室。老杨把军火库具体的位置和行动计划和盘托出,并要求雨婷和神父立刻组织各据点地下组织成员于明晚子时行动夜劫军火库。
神父找来乞丐帮忙,通知各组织据点的负责人到元宝寿衣铺聚集,大家乘坐黄包车于夜里八时许到了指定的地点。
大汗淋漓的老杨从寿衣铺走了出来,和神父一起将小鬼子的军服放在了大伙儿面前,所有人穿上小鬼子这蹩脚的军服和棉大衣,等待着夜里子时的来临。
哈尔滨子时的夜,别提多冷了,室外的温度直降到零下二十多度。中州巷22号仓库外,两辆小鬼子的军用卡车驶到了鬼子的哨卡跟前停了下来。车上一名面容俊俏的青年中尉,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拿出通行证向看守哨卡的鬼子兵看了一眼。鬼子兵一看这这证件,正是关东军军部颁发的特殊通行证,吓得赶紧拉起横木,让汽车走进了仓库内。
坐在汽车里的鬼子兵衣着光鲜,却是满脸胡子拉碴,一点和这军服不相配,大家大气不敢出,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见汽车通过关卡进入仓库内,才说道:“这真是险啊,幸好雨婷的通行证管用,不然这接下来的任务可就难办了!”
驾驶仓里的青年中尉,向后面示了警说道:“老杨,你可别掉以轻心,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老杨带着两三个人摸进了看守仓库的鬼子兵面前,只见一刀一个刀刀毙命,小鬼子竟然连喊叫的余地都丧失了。
老杨还没来得及撤离,不巧探照灯的光线照到了他身上,雨婷见此情形,心头的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只见老杨跟没事人似的向打探照灯的小鬼子打了个招呼,流利的京都乡音即使连小鬼子他妈都真假难辨呀,探照灯灯光移开了,大伙儿真是虚惊一场。
车上下来十来个人迅速将军火库大铁门用力打开,大家你一箱我一箱,小心翼翼地将烈性TNT炸药、轻机枪和弹药全部搬上了卡车。
雨婷看着大家搬着武器,心里无不充斥着胜利的喜悦,此前的担惊受怕在心头荡然无存。见大伙儿上了车,和老杨一起将劫获得所有军火顺利的运出了鬼子军火库。
里奥神父早早得在教堂外等候,大伙儿舒缓了一口气,把提到了嗓子眼儿的担心终于平复着地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道着这次夜劫小鬼子军火时惊险情景,并将所有炸药和军火搬进了教堂地下室内。
老杨看着军火运进了教堂地下室,对雨婷说道:“雨婷啊!这次多亏有你的特殊通行证,不然真不知道这任务如何完成呢?”
雨婷笑道:“老杨同志,你就别谦虚了,想你真是身手了得,杀小鬼子如同砍瓜切菜般,还精通日语,把小鬼子忽悠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得这点功劳还算啥呢?”
老杨接着说道:“雨婷谬赞了,我想小鬼子打死都不知道是谁劫了他们的军火,也万万想不到我们会把军火藏在教堂内!”
老杨一说,里奥神父点点头,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中州巷军火库被洗劫了,鸠山作为官房长官,着实被气得火冒三丈,但是此事他不敢声张,因为此事一旦声张,他必定被送上军事法庭,剖腹自杀谢罪于天皇。
他并不是怕死,只是这样的死只会让鸠山家族平添巨大的耻辱,他是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他用尽浑身解数,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虽然表面上事情是不了了之了,鸠山却命人暗中调查,不放过任何可疑线索,他知道这偌大的哈尔滨市,有如此实力,能将大量的军火和炸药劫获,逃离追捕,必然与上次刺杀行动有关,看来算是碰上硬茬。他暗下决心势必彻查此事,只是这事只能是秘密进行了。
军火库被劫的事,竟然未在整个哈尔滨引起轰动,报纸头条也如往常似的,平淡无奇。雨婷看完报纸着实不能理解,只是这就是事实,容不得她不信。
雨婷思考片刻,懒得再想,谁知这鸠山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她从背后的病例架上,拿出了一份空病例文案,提起笔填起了病人的病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