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服到婚纱,这是我一直觉得自己最幸运的事情。
我和子墨认识在大一的篮球赛上,他帅气的身影吸引了一个对篮球什么都不懂的我,当然也不止我一个,但是他的名字和他的投篮运球的身影一样深深的刻进了我的心里。
篮球比赛本就是一群小女生看帅哥的节目,因为他,我从最不积极的变成了最积极的人。
只要有他上场,我一定会想办法和宿舍小伙伴一起去看球赛,看的多了,发现他不仅篮球打的好,游泳比赛也有他的身影,这是一个不可能错过的比赛,一个展示子墨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比赛。
我日渐对他痴迷,他也仿佛留意起那个总给他助威的我,虽然我如此渺小,可能是缘分吧,我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后有些事情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我们在一起了,那是一件让我什么时候想起来都高兴的事情。
整整三年,他带我游遍学校所在的城市,他给我买了三年的早饭,陪我吃了三年的午饭晚饭,会带我去占自习室的座位,把桌子椅子都擦干净了,会晚上不睡觉陪我在操场上看流星。
我们像所有的大学情侣一样,上课下课吃饭约会,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晚安。
然后毕业,在一个毕业就分手的季节里,我们手拉手走向了婚姻的殿堂,从此,我以为我们会永远不分开,永远相亲相爱。
结婚后子墨说上班太累,不忍心让我操劳。
他说上班有好多事情要忙,他怕我忙起来没空理他。
所以子墨上班,我在家成了一个大龄留守儿童,每天给他洗净衣服等他第二天穿,买菜做他喜欢吃的饭等他回来吃,每天打扫房间因为我没有别的事可做。
我以为这个一直宠我如公主般的人会永远这样下去,即使我无聊的很,我也并没有跟子墨说过,我想出去上班的事。
直到有天我下楼倒垃圾,路过门口的咖啡馆,子墨一身妥帖的西装显得格外帅气,那是我昨晚刚熨烫好的。
我想进去叫他回家,却在下一步生生停住了脚,因为我看见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子坐在他对面,看起来那么般配。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一身T恤和牛仔裤帆布鞋,是不是跟子墨的西服确实不搭。
我们一起七年了,我一直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上进,我在想,在原地纠结。
子墨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存在,他慢慢的把头扭了过来,我却落荒而逃,我为什么要逃,我想不清楚,但是当时腿就是那么反应的。
我拿着一袋垃圾跑回了家里,倚在门口,心若擂鼓,我不确定子墨是否看见了我,但是我害怕面对他,也许还有当时的自己。
子墨回来开门时,我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从门上弹开面向门站好,一副准备出门倒垃圾的样子,子墨并没有任何反常,抱了我一下,“你别出去了,外面晒,我去倒垃圾。”
我点了点头佯装开心地喊道,“好呀!”
子墨很快的倒完垃圾回来,我摆好餐盘准备吃饭,子墨也许是看出我的心不在焉,给我夹了很多菜,说了很多公司里有趣的事,但是他始终没说那个穿职业装的女子。
子墨见我没多少反应,以为我身体不好,跟我说:“你忙一天了,累了吧,去看电视吧,我洗碗。”
我有一丝丝动容,觉得那个职业装的女子并没有什么,我的丈夫,我的子墨,他依旧这么疼爱我。
我依旧还是一个每天在家等待丈夫回家的主妇,就像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的子墨并没有那么多妃子啊!
但是我心中那个职业女性的身影久久不灭,每当我决定忘记的时候,总会有点小事情让我想起她。
我开始做好饭每天中午给子墨送去,看他吃完我再把饭盒拿回来,他总是心疼我累着,说食堂也可以,不必往返家和单位来送饭。
夏天雨水总是多一些的,我也借机开始去接他,我有时能看见那个职业装的女性,但是她表现的仿佛不认识子墨一样,我终于意识到这是有问题的。
我日复一日的去送饭、子墨由原来的一起吃,变成“放在那,你先回去吧。”
每日都会有些细小的变化,子墨开始一进家就洗澡,他说是外面热,我趁他洗澡的时候,闻过衣服,翻过手机,什么都没发现,心中却更加不安,没有不是也很奇怪吗?
那个职业装的女子,犹如缺水的鱼一样在我心里蹦来跳去,搅的我心神不宁。
原来只是试探,但是这种感觉让我心痒难耐,我迫切的想知道些什么,好的,坏的都可以,我不想这么折磨自己。
我网购了一台手持望远镜,每天对着小区门口张望,直到看见那个职业装的女子挽着他的臂膀时,我知道我所有的假设都成真了。
可是这是我最不想要的结果啊,我的子墨他有别人了,可是啊,我的子墨啊!我只有你啊!
我瘫坐在阳台的飘窗边,浑身颤抖如坠冰窟,我甚至不能像前几日一样装作不知道。
子墨进门看见我吓了一跳,他蹲在我身旁问着我什么。
我听的不太清楚,我的耳朵仿佛什么都听不清,我知道他说话了,但是我脑子一片混乱,我想看看他,可他在我面前,我竟然还是看不清楚。
我僵硬的抬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心痛的我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没有声音,我哭不出来,就只在流眼泪,我的害怕,我的惶恐,我想让我的眼泪把它们都冲走,我想要回来那个只属于我的子墨。
子墨看见我这样着实是慌了手脚,他想抱抱我,但是我突然推了他一把,他一脸惊讶的坐在地上,我从来都是不会这样对他的,但是我不想让他碰到我,也许我是被他带的,一样的洁癖吧。
我厌恶那双碰过别的女人的胳膊,我给它留下一排带血的牙印,子墨甩开我站了起来,怒视着瘫坐的我,愤恨地说我疯了。
我想他可能说对了,我是疯了,我被他弄疯了,我想站起来打他,打死他或者她,可是我累了,心累的不能支撑我站起来。
我喃喃道,“子墨,我们离婚吧!”
子墨还沉浸于说我疯了,质问我为什么好好的生活不过,要离婚。
我费劲扬了扬头,“那个穿职业装的女人是谁?”
子墨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他留意到我身侧的望远镜,结巴的问我,“你都看见了?”
我微笑的望着他,即便此时我笑的比哭还难看,但是我想保留一些尊严,我不想变成一个被抛弃的下堂妇样子。
子墨慌忙地解释,他说他和那个女人没什么的,他说他是爱我的,他说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成熟稳重,他说他每天只是和她上下班顺路,他说了很多很多……
我的子墨啊,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呐,我怎么能接受你这么大的瑕疵呢?
我的子墨啊,你的洁癖什么时候对那个女子好了呢?
我的子墨啊,我不是不能成熟,我只是甘愿为你留在天真无邪的样子……
无戒九十天训练营,非日更第八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