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他的一个电话，让母亲眼如烟熏

端午节那天，母亲在天刚朦朦亮时就起床了。

她把那口多年没用的土柴灶生起了火，架起大铁锅烧水，当水咕噜咕噜开始翻滚时，村里的鸡还才又叫了一遍。

这时，父亲也起来了，走到厨房口，在门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来，点了支烟，吐着烟圈说道：“今天阿能有时间回来过节？”

“早几天他在电话里讲了会有一天假的。”母亲用铁瓢往脚边的桶里打热水，一边打水，一边回应着父亲的话：“我做些他爱吃的肉粽，你去村口肉铺买点猪肉，要五花肉，趁早去吧，新鲜。”

接到吩咐，父亲二话没说，站起来，把烟头用脚尖踩灭，往村口去了。

一个上午，母亲在厨房里忙活，门前的马路上，不时有汽车开过的声响，每听到有人按车喇叭，她都要起身出去看一下。

也不知道出去看了多少次了，当客厅墙上的挂钟 “铛，铛，铛*******“响了十二下后，还是没有看到儿子的车回来。而村上同在省城做事的两个人，刚开着开从家门前过去了。

母亲有些坐不住了，一手从一边的口袋里掏出老人机，一手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小纸条，她照着上面的数字，一个一个地摁上去，再用力地按了下拔号键。

“喂，妈”儿子很快接通了电话：“早上接到公司临时通知，安排我去武汉处理点紧急事情，忘了给你和父亲打电话了，我就不能回来陪你二老过节了。我在开车，就不多说了，回头再打给你啊”

“噢，噢，那你开车慢点，粽子给你留着******”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有没有听清楚，电话里响起了长长的“嘟嘟”声。

母亲手举着电话，望着柴灶上那锅冒着热气的粽子，眼睛像是被烟熏了一样，干涩而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