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大厅里亮着白炽灯的灯光，巨大的灯球悬在顶部，水晶制灯罩将光芒散射到每一个角落，却依旧给人一种体内水分迅速蒸发的灼热感和窒息感。
一只黑色的箱子摆在地上，里面五个刀槽中由大到小摆放着四把奇特的刀，一个槽空着，最大的刀上沾满了血。
脚步不轻不缓，来来回回踱着，似是在看着垂死猎物的挣扎，那是死神在靠近，在戏谑，在愤怒--走在光下的死神。
一名女子狼狈的横躺在地上，头发杂乱不堪，遮住了惨白的面容，身下血流了一地，衣服也被染成血腥而绝望的猩红。
口中痛苦的哀嚎着，尖锐的声音，穿刺耳膜，好比指甲在黑板上悲鸣时的刺耳和撕心裂肺。
华成慢慢踱到女子面前，发出一阵冰冷的怪笑，随即弓起右腿，就是狠狠一脚，用脚尖踢在女子的腹部。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充斥着恐惧，女子弓着身子，身体不断抽搐着，下身也逐渐渗出了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一次血液从血管里飚出。
“贱人，你倒是跑啊！你以为你当初没有死，你就安全啦？！就可以为所欲为啦？！”华成长满胡茬和肥肉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微微呲着牙蹲在女子头边，轻声笑着说。
“ 啧啧啧啧，”华辰摇了摇头，“太天真了。”略作叹息摇了摇头，随手抓了一把女子散落的头发，往上一提，大力让不少头发从头皮上被扯下来，同时女子的头也被拉了起来。
“呵呵呵，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哼！这就是跟别的男人鬼混的下场。”华成看了看那张惨白的，沾血的脸如今像一条死狗狼狈不堪。
不屑的哼了一声，往地上砸下他的脑袋，声音变得凶狠暴戾。
咚的一声，像是玻璃杯落在地上的声响，可以听见细碎的玻璃开裂的声音，口中也难以发出什么声音，呜声一片。
“呜呜呜……”
旁边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扭动着身子，极力挣扎，颈脖一柄刀子缓缓靠近。男子口被封着，也挣脱不了，眼睁睁看着刀子切入自己的喉间，像疯了似的爆发出“呜呜”的吼声，手指诡异的抽动着，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瞳向上翻。
最后，一声破布被撕裂的声音传来，刀子从喉间另一侧出来，带出一道飞射的血线，男子的凄厉叫声也像被折断翅膀的蝴蝶，迅速沉入下去，不剩一点动静。
冷着脸的主刀者甩了甩刀子，松开了抓在男子后脖的手，男子“扑通”一下砸落在地上，身体还有略微的颤抖。
冷冷一笑，翻手又把刀子刺入男子左胸肋骨间，三寸长的刀刃完全没入，刺穿心脏！奋力把刀子拔出，血如泉涌洒了一地，地上的男子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不久就没了气息。
“老板，74号死了。”
穿着黑色薄衣的休谈缓缓站起身，抹了抹脸上刚刚溅上的血，淡淡的说。
华成嘴咧开，笑容阴狠，“休谈，干得好！叛徒的下场自古以来只有一个，哪怕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也不能放过。”
“ 是。”
休谈向华成微微躬身，沉声回应。
女子艰难的侧头，嘴角淌着血，模糊的眼睛慢慢的聚焦。
‘他死了，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那就没有意义了
“怎么样？心痛吗？我就喜欢看你那愤怒又不敢说的样子，真是好可怜，更是特别可恨！”
女子已经失了很多血，身体渐渐降温，特别是胸口前，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而且呈现出黑红色。地上那一滩鞋里躺着两团沾满血的东西，近似球形，这多出来的东西让人感觉有点不妙。
华成俯身拾起一团，右手发狠地捏了捏，血液被挤出，还凑近深深的闻了闻，一脸陶醉和享受的样子，整个场面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空气好像一下子冷了下来。
“ 哎呀！我都开始兴奋了，你说说，本来可以更美的，啧啧，这可惜啊，”变态似的摇了摇头，“从身上掉下来真是遗憾呢！”
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的女子，心理和生理都被暴力残害，眼神几乎完全涣散，活不久了。
“别以为你可以就这样死了，爷还没玩够呢！休谈把药拿来。”华成抛下手中鲜血淋漓的东西，转身到黑色的箱子边，挑了一把最小的刀。
“真正的游戏要开始了。”
一针淡黄色的药剂从女子手上的静脉注射进去，休谈简单地为她做了下止血工作。
不出几分钟，女子的眼睛又重新睁大，不过还略显呆滞。看到华成一脸戏谑又暗藏杀机的将小刀在指尖转动着。
“药剂效果真不错嘛！贱人，你知不知道道我刚刚在你身上可花了三万呢，三万！我希望你可要让爷玩的赚回本儿啊。”
华成一边看着手中的棱形薄刀一边语气柔和的说，一只手插在袋中，闲散地走到近前。
“不，不要过来，你，你要干什么……”不得不说药剂的效果不错，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有精神了很多。女子低声惊恐地碎叨着，眼前的人是一头杀性顿起的凶兽。
“休谈把她按好。”
“是，老板。”
休谈没有一句废话，冷酷地回应，绕到女子后方，将其死死按在地上。
聪明的人话不能多，很显然休谈就是其中之一。休谈本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因为他对华成的命令几乎从来不说一句废话而得来的外号。
休谈，请噤声。
“要开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
求你了，我，我错了！啊啊啊！！
怎么？这就不行了？爷还没玩够！
血又开始流淌。
哈哈哈哈，换另一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休谈在一边冷眼看着，没有说话，好像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将近十分钟后，华成心满意足站了起来，擦了擦刀上血和一种透明液体混合成的污渍。一脚就踩在了脚下一颗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几乎一瞬间就被踩扁了，一道几乎透明的液体被压地射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华成张狂大笑，“好久没这么兴奋了，够本儿啊！”
女子又一次接近崩溃，头脑中痛觉神经的反应几乎让她生不如死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脸上带着凄惨，双眼禁闭，血却是止不住往外流。
再看华成脚下的那团东西，黑的白的混杂在一起，还带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的线状物体，不禁头皮发麻，几欲呕吐。
休谈放开了痛苦扭动的女子，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抬头看了看狂笑的华成，眼神里充满了钦佩，这才是自己应该跟随的人啊。
忽的休谈脸上一变，浑身机灵灵打了个寒战，头皮发麻，“老板小心！你后面有人！”休谈一脚跨过女子，朝华成那边扑去。
一道幽幽的黑影站立在华成身后，就像是电视机雪花屏中的黑色部分，悄无声息，很不真实。但休谈心底却涌起一股冷气，总感觉眉心有一种浓浓的压迫感，像是有一把刀悬在眉心上。
这时候华成也反应过来了，没有转头向后看而是一扭身向侧边倒去，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晚了啊’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休谈瞪大了眼睛，心脏猛然收缩，感觉先前悬在眉心的刀瞬间落了下来，一股疼痛感蔓延开来。此时的华成也感觉自己似乎要被腰斩了，拼命扭动身子想躲过，爆发出了一声怒吼：“啊！！”
嗤
一声轻响，世间宁静了。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分成四瓣的身体砸落，红的白的脊髓脑浆肠子一时间四散飞溅。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凹槽，带着鲜血的颜色，一直延伸了十米。
‘终究只是凡人而已’
“你也去吧。”低头看了看，一条黑色的长影略过女子的后脑，切断了女子的生机。
一时间好像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已经解决了，叫人来‘收尸’吧。”
“好的，”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旅人的声音，“一号专业收尸队为您服务，无需付费，无需等待，随后就到，为您保驾护航，祝你……”
“……”沉默无声。
“喂，喂……挂了！？靠！”
店中的旅人悲愤的摇了摇头。
“老板，一份蓝山咖啡。”一人向旅人叫了声。
“嗯，马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