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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瑞很快便来到抚月之海的上空中。

他站在云间往下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正站在一处悬崖之上，静静的望着抚月之海。曹瑞看着黑衣人，冷冷一笑，然后施展起分身术来，黑衣人看到的那个小孩，便是曹瑞用分身术所变化的。真正的曹瑞早已经站在黑衣人的身后，可怜的黑衣人就这样被曹瑞给结果了性命。

第二十二章，曹瑞救师兄（六）

文/瑞麟

悬崖之下，狂风烈烈，海水黑浑激荡，卷涌起层叠的巨浪，远处海天交接处翻腾出一遮细如炊烟的乌云，姿态蜿蜒，等挨着天上的星，霎时膨胀变幻无数的造型，深沉浑厚竟比这夜还要黑，遮天蔽月，宛如暗影鬼魅。

曹瑞修习的是万象之功。

秉天地之灵气而生，依自然之法度而活。此时他正站在悬崖高处，屏气凝神，岳立如山，丝毫不为所动，若不细看，在一身灰色衣物的遮掩下，几乎与山石无异。

忽然，黑暗的天际急速划过一道白芒，转瞬之间又消失不见。

曹瑞动用“鹰巡”之技，两目微偃，刹那之后怒张而视，瞳中精光激射，真个是百里之遥方圆之内，几如手边可触。那一道一闪即逝的白色也被他轻松收入眼内。

原来是一只海燕。

刚才的白色却是它翻飞时露出的肚腹之下的羽毛颜色。

传功师傅听到怪鸟传信，只说葵被困于此地，细节之处并没有交代的十分清楚，曹瑞匆忙之间赶来，遥远便见一个人影被打落海中，正是葵。自己疾驰而至，施展“雁影”之术，做出分身，一虚一实，诱敌不备，将其杀死，可葵师兄却已跌入这片海中。

无边的黑海似乎是要在曹瑞面前显耀，依然怒海狂波，并没有丝毫欲要风平浪歇的趋势，曹瑞功力初成，虽然有心与这海浪相抗，跃入海中搭救葵，但大猫师傅曾经言明，万象之法，大，可窥见于天地之至道，小，可容身于芥子之微核，凡凡种种，皆因其势，势为天理，为自然，为万物，为无为，依秉其势可臻于神功之化境，逆反其势则方寸之地无可立足。

当时曹瑞不明所以，问道：“大猫师傅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

这话倒引起传功师大猫的一声冷嗤。“我虽然是接龙境界之人，一生从未踏足过现世，即使在五国混战，搅动风云裂变，将与外界相连的蜀道撕开一个百丈宽的大裂口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要到陌生的地方瞧上一瞧，但话虽则这么说，可并不表明我对于你们所生存的世界一无所知。据传，现世之中，千年之前曾出过一位圣人，名曰老子，他著有一书，书中言讲道法自然，顺势而为，真真与我等所习神功箴言有相通之理，为的只不过是一个依顺二字，举个例子来说吧，若是天气暑热，人人都知道要穿的清凉一点，都好往那阴凉地方去，而像现在海风正急，看你不也是要紧紧掖着自己的衣服嘛，这就叫做人之天性本然，水从高到低形成流动之势，人们便会知道借着这股力量造船行驶于水面之上，这就叫做顺势。春花夏月，秋实冬雪，潮汐有信，日月有迹，这就是自然之理，或可称之为道，依着这道，我们便会在春天嗅到花香，秋天尝到果实，夏夜赏月，冬季眠歇，太阳东升西落，月亮阴晴圆缺，车轮是圆的，立柱是方的，一切的一切，由微知著，小中见大，所有的所有，尽可付予道中。”

脚下海浪掀天。尽显自然之威，海面之下漆黑如墨。曹瑞念及传功师的诫语，救人的勇气便在心里打了个折扣，对这波涛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那只海燕却全然不顾周遭的风疾浪高，小小的身形游戏一般飞翔于黑海白浪之间，时而急降，时而拔高身影，宛若无物将这片狂魔之海戏耍于黑色羽毛之下。

曹瑞目光如炬，将之一一映照在眼中，反而忍不住要赞叹一声，心里又生出想要学这海燕一样与大海抗衡的强硬。

“咦？奇怪？怎的这海燕竟也有这蹊跷之处？”

曹瑞这时瞥眼瞧见海燕细小的爪下竟然还抓着一个东西，便有几分警醒，但是悬崖下的海浪正急，可不容许自己施展“鱼翔”，只能看着海燕飞行的轨迹判断是要往西南而去，西南是一片高坡，曹瑞心想，正便于自己行事。脚下生风，径投西南。

海燕果然如约直至，曹瑞于一片矮树丛中眼见头顶飞鸟急掠，手上的匕首向天一抛，正中猎物，海燕嘤叫一声坠落地面。曹瑞赶上前去，将它爪上紧紧抓着的那物拿在手中。

---是一只海螺。

曹瑞好奇，心想莫非是自己失误了，这海燕原本是要寻找食物的，却被自己给杀了。拿着海螺翻来覆去的瞧着，忽然发现手上的海螺却只是个空壳而已，凑近耳边，螺壳里面似乎隐含风雷之声，好不呱噪。曹瑞往里吹了口气，再放在耳边，里面的噪音退去，传出一个粗俗的人声。

“叔父敬上，今日于孩儿处擒获骈指中人一员，与我等俱是旧识，正是那姑丈一鸣座下奋勇将军，葵。当年我等水族占据接龙全境水域，虽非王者，却也尽得自由之躯，肆意遨游，岂不快哉。而后帝王星现，一鸣横空出世，一统人魔，强欺兽族为臣，儿臣心中千万不愿，却难敌族中软弱之类蚁众，父王老迈，佞贼祸政，更将我那姑姑结于一鸣为婚，期为姻亲之好，以换得海波下之基业长拥，实实为我族类之耻，我辈虽非强横，却也并非软弱之徒，侄儿几欲抗起，怎奈跟随者寡，众皆鱼目浑浊，妄屈于他人之膝下，几如奴隶之印，自取锁镣加于己身。百余年后，一鸣莫名身死，接龙之地大乱，原正是我族重获自由之日，怎料骈指一出，王下杀手组织现于光天化日之下，崛起称霸，后笼络世间众多帮派，名为聚义，实则屈从，曰以神龙之名，重要我族归于麾下，这岂能容？我暗自招揽心腹若干欲要便中取利，以武为水族换得万世翔跃之机，却不幸料事不周，被人识破，新王驱使强兵将我赶入寸无一物的抚月之海，但怎知错有错招，今日正巧得葵落网中。葵乃与那老儿一母所生兄弟，更是执掌骈指，此番落入我手，实为天赐良机，正可与那神龙老儿讨还一番，或换水族自由，侄儿心念至此，皆因手下将寡兵羸，不敢善专其美，特信之以叔父，叔父今为大江之主，领一方天地而成王者，为水族之少有明主，侄儿期以叔父强腕之雄心，覆波之神力，定能玉成此事，水族复兴，只在今朝，侄儿南移恭候佳音期许。”

水族？南移？究竟是何人？

葵却是落在了他的手中，不知祸福。

曹瑞心头一惊。

完成@曹明新

图片发自App22.

接龙客栈「杀世界连载」第一卷：拜师学艺（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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