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TA

一、废话连篇


我读小学的时候,不像现在,网络信息爆炸,各种社交网络充斥周遭,永远有注册不完的帐号。

那是个QQ都没有流行起来的年代。我记得,六年级毕业那会,班上还有一大半同学没有QQ号。而我本人第一个QQ,也是毕业那年暑假,在深圳,我的小舅给我申请的,网名叫做"乐天"。他希望我成为一个乐观派女孩。

上了初中,QQ开始越来越受欢迎。每个人都热衷于互相交换QQ,好友列表里每多一个好友,或者能在别人列表里占据个一席之地,也像份莫大的殊荣。不过加来加去,我们的"好友",都是认识的同学,最陌生的"好友"也是校友。

不久之后,开始特别流行非主流,涌现出一大波非主流男孩女孩,引领着我们那一代人步入一个暗黑青春期……

那些伤感的话啊,配上伤感的图,无病呻吟式的宣告,俘获一大波脸红时期的少男少女。以至于现在回想起那几年,都点啼笑皆非的感觉。QQ空间抓住这一时机,大量引入非主流元素在空间装扮上,取得了空前绝后的成功,更是壮大了QQ的流行。

"去我空间帮我踩踩啊!"

这句话由于出现频率过高,一度成为我的梦话。这时候,我的好友列表里开始出现真正的陌生人——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大多就是虚荣心,聊个几句就让你去空间帮留言的那种。

读高中时,中国社交网络早已经不是QQ独霸天下了。

我上学的地方,是很小的一个小县城,每次我这么说,大家就会问我有多小,我很自豪地告诉他们:

"就是只有一路公交车啊"  "就是一条街直走不用十分钟就走遍啊"

所以我们那的人都很土。智能机都开始流行了,也不知道装些其他软件,就只会聊着万年不变的QQ。而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还用着用考试排名跟父母换来的"二代"功能机,除了QQ,别无选择。

那时候的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三个QQ。

而此时此刻的我,仍经营着两个QQ。其中的大号,就是当年的小号。




高二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突然觉得网络交友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太多不现实的想法,把我的生活弄得有点糟。

比如那时候,有个你也比较欣赏的男孩子,某天在网上突然跟你说:你好像在我心上开始慢慢发芽了。多有情调,多打动女孩子心的一句话,谁听了不会浮想联翩,更别提我这种一根筋的单纯少女了。但是我也就想想,觉得美好罢了,不敢奢望什么,所以并没有过多回应什么,只是默默享受着字面上的美好。明明事情就该这样静悄悄发生过去,成为日后很懵懂美好的一段小回忆。

可第二天,你突然发现班上好几个女生看着你偷笑,你的玩伴把你拉到一边悄悄说,听说你跟某某某怎么怎么了,你们的聊天记录被谁谁都看了。

羞耻。就像秘密被公开了,就失去了它作为秘密的乐趣了。那一刻,我对网络聊天特别失望,网络让人太没有安全感了。人与人,现实中不接触,就单凭虚拟触摸不到的文字交流,得到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呢?

第一个QQ就这样被我搁置。我不想再去看那些我不想看到的话,不想再让自己沉浸在网络聊天的虚拟美好中。偶尔也会登录看看大家的动态,但不会聊天。我开始申请一个小号,慢慢添加了一些知己好友。久而久之,小号的好友递增,也伴随我至今有四百余好友,自然而然就成为我的大号。

现在,微信微博贴吧各种交友软件铺天盖地的出现,我本人偏爱用微信,使用程度也大于QQ,但我每天仍会坚持上QQ,因为这上面,有我的,很多网友呐。

曾经让我憎恶的网络交情,在日后,竟为我缔造了一段段网络情谊。

是的,说了这么久,其实我真正想说的,现在才开始。我,想说说我的一些网友们。




二、一个小破孩


我想说的第一个网友,他于我,是一份意外礼物。

其实很不幸,我刚刚去查看了我的好友列表,发现已经找不到他的备注。所幸的又是,翻找了四年前的状态,底下还存有他的评论,我,仍可以寻回他。

时间啊,确实很久远了。一些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但还是会一直在心里。

他叫李海波。后来他告诉我,他本名其实不是这个,本名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李贵志。

某天他给我发消息很激动地告诉我:何佳琪,这学期我考的很不错耶,得了张奖状!说着就给我发了一张图片,奖状上面写着"李贵志同学",我说你是偷你弟弟的奖状来作弄我?李海波很委屈地说,这就是我名字啊,李贵志。李海波也是我名字,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我实在不太喜欢我本来的名字诶。

换作是我,我也愿意叫李海波。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成为好友的了。我只知道,他是在我高中时期出现的,大概是高一的尾巴左右,因为在我之后的分科和考试里,都有来自他的鼓励,或者说是陪伴。

认识时,我,十六岁吧。他,恐怕是才十三岁?!天,这不算还好,一掰手指数了下,细思极恐!哦老娘竟然在少女时代跟一个儿童成为知心网友!还在无数次失意落寞之时,靠这个儿童安慰关爱!

我不怎么喜欢主动去加好友,天生懒惰,很长一段时间还设置了拒绝添加好友,或设置一些很刁钻的加友问题,什么"三毛说?"答案是"送我一匹马,陪你走天涯"正常人都答不出……直到大学,加入学生会时常需要接触各个部门不同的人,才被迫开放。

我不知道李海波从哪里得到我的QQ的,可能就是随机输入一串号码搜到的吧,毕竟那时候小孩子加好友已经是太普遍的事情了。但,真的,或许是缘分,那段时间,很巧的是我那几天把拒绝加好友的设置取消了。

一加好友,我一看,河北的?那就是不认识的了。很简单地主动跟他打招呼问候了下,他十分热情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李海波,很高兴认识你。随便聊了几句后,果然,他就随便加的号码,但这人的说话的语气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感觉,还挺随性舒服的,我也就跟他聊上了。

我跟他介绍自己,我啊一高中女啊,来自大湖南啊,喜欢谁谁谁的歌啊,看谁谁谁的书啊。他很不客气地就问我:你多大了啊?

“我,十六岁啊。你呢?”

“我十三岁。今年刚上初一。”

"什么!!!!你十三岁!!!!你还是个初一的幼稚小鬼?!!!小破孩一枚!!!!?你没骗我????!!你1997年生的????!!"

李海波后来形容我:我以为加了个女精神病网友。

我死都不相信手机对面与我交谈甚欢,谈吐得体,深得我好感的是一个刚上初中的。。。小破孩。

但是,李海波心平气和地把他的身份证马赛克了姓名给我。

我面前的,是一张稚嫩到可以激发出我体内母性因子膨胀的脸…我信了。

就这样,我有了我人生中,算是比较正式的第一位网友,遥远的他。


高中的学习紧张而刺激,我并不是那种死读书的学生。老师们曾这么给我下定义:如果你能死读书,不上清华我喝敌敌畏。

我蛮喜欢读书的,我脑子也还算比较灵活,但是呢,我做不到让自己每天只面对书本心无旁骛。我总觉得人生嘛,得活得有意思点,一生经历一次的年华,我不想只在其中做一件事。哈哈哈,我活的特潇洒。其实这很不好啊,在中国这样的现实社会,可能这种想法比较在国外还被接受,所以我也并没有考上清华。

我有很多想法,我不会跟大人们说,但我会凭借自己的力所能及去一点点办到。就像我曾经迷上相声,在高三的早读一大片文言文背诵中,我兴致勃勃溜起马三立的单口相声《追》。那几个早上并没有耽误到我背诵课文,现在,我也并没有成为什么相声大家,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那时候,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是一辈子,仅有一次的经历了,错过了就是我的过错。

李海波很赞同我的想法,别看他刚上初中,他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的比成年人还要老气。他说,何佳琪,我觉得你真的很特别,你是个奇怪的女孩,感觉不像是出现在这个时代的。

我说你要是想骂我奇葩直接骂别拐弯抹角。他突然就很严肃地跟我说,我这真的是在表扬你,我很欣赏你,你以后的人生肯定非常精彩,你简直就是一出好戏!

瞧瞧人家这一个初一学生说出来的话,啧啧啧,对我可是很受用,我恨不得马上飞到河北跟这个小屁孩见上一面给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说的真是太对了!

反正呢,李海波就像一个意外的礼物,突然出现在我平淡乏味的高中生活里。


其实有时候,你们有没有发觉,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某一刻,突然之间,时间好像就定格在那一刻,你的心被堵住了一个出口,有股气出不去,身边的人关心你问你怎么了,但要你说你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就是不好的感觉。

而我高中期间,每当有这种感觉出现,李海波就成了我的"知心姐姐"。

他呢在我失意的时候就跟我说,哎呀我期中考试数学都才八十分我还没哭呢,你数学本来就不好能考七十二分久不错了,虽然你们总分一百五。

他呢在我处理一些懵懂的感情琐事的时候呢久跟我说,我妈读过大学,听她说大学里好多帅哥俊男诶,你赶紧好好努力以后谈恋爱了给我寄糖啊。

那会,快要分科了,面对选择压力还是蛮大的,我文理科目成绩都不相上下,所有人都觉得我思维比较活跃,叔叔又是物理老师,我学理科才是意料之中的。但我自己,真的好喜欢政史地,我喜欢写东西,喜欢研究历史文化。我害怕家人和老师会因为我的选择而有想法。

李海波这时候也快结束他的初一生活了。我在网上跟他倾诉我的纠结,他一直就静静听我说着,没有多加说些什么。我想,这也是我这么愿意跟他聊天的原因吧,有时候,我们心情很不稳定,需要的只是一个说出来的机会,而不是大篇的安慰。等我说完,小屁孩突然神经兮兮地回复我:何佳琪,你现在有空吗?

"啊?有空啊我现在是课外活动时间,留在教室自习,但可以自由活动。"

他那边突然沉默许久,我以为是期末将近他也要复习功课下线了。可不一会,我的手机振动起来,我一看,河北!心中有惊又喜!肯定是李海波!之前我们只是一直在网上聊天,从未通过电话!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握着手机溜出教室跑到操场。

"嗨,何佳琪,我李海波啊"

喔唷,现在回想起来,李海波真是太早熟了,看看这第一次给人打电话的口气啊,还是给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女网友打电话,这么没大没小理所当然地报上家门。

我们相识几年,通过电话的次数,应该是不超过三次的。但是第一次给我打的那个电话,真的让我难以忘怀,每每想起,内心依然像冬日里喝下一杯暖暖的热茶。

他的声音,说实话跟他的人一样,过早发育,清透中带着些许深厚,像是处在变声期,很有辨识度的嗓音。

我们在电话里,并没有说什么人生大道理,大部分是在重复我们网上聊天的内容,就好像多年未曾谋面的老朋友,突然打电话说起过去种种美好回忆。大概聊了有三四十分钟,课外活动的铃声已经响过,我享受着这个与我其实真的是毫无关系,只是网友的小屁孩,给我传递的温暖。

他说,诶,何佳琪,你不总是那么快活牛气的啊,怎么变得那么小家子气了啊?我鄙视你。

他说,天哪,何佳琪你说我以后也要分科的话我选什么好啊?我不喜欢地理啊,可是我喜欢历史。

他说,何佳琪,我晚上想吃红烧猪蹄我刚告诉我妈了,我妈去买猪蹄去了。你想干什么也跟你妈说啊。

其实啊,我心里,也许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选择。我根本不是那种在自己身上会优柔寡断的人,只是我会担心因为自己的决让身边的人失望吧。不过,李海波这个小屁孩说的对,什么事情,只有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你不说,永远没人懂,谁也不会了解你内心的想法,事情也永远解决不了。

所以,我后来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走进了文科班级啊。这其中啊,还真要感谢我这个遥远的小网友呢。


我现在回忆这些片段,还是会失声笑出来。其实,我是很想流眼泪的,那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因为,这可能是真的很难以想象的。假如我跟一千个人说我这段回忆,恐怕九百九十九个会觉得难以置信,这不像是会发生在现实中的,而像是网络小说故事。还有一个人,可能直接会觉得我是疯子,会在网络上跟一个小孩子这么认真交心。

可是,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那么真实的经历啊。

在我的高中生涯,李海波,陪我聊天,听我抱怨,任我倾诉,从未拒绝。甚至在冬天,我知道河北下雪了,我说李海波啊,我出生在下雪天真的好喜欢雪啊,你给我寄一张你们那的下雪天的明信片过来吧。李海波很实诚地问我:明信片是什么东西啊?还有,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湖南是在哪里呢。

后来,他给我发过一张图片,不是明信片,是手写信,还有一个信封。但是直到毕业,不知是不是我们这太偏僻,我也没有收到,这算是一个遗憾了,我好想知道他在信里究竟给我说了些什么,纸质可以触摸得到的文字,比网络空间的文字,更有温度和力量。

高三下期,我也要专心冲刺学习了,所以没有使用手机了,跟李海波失去联系半年。直到毕业后,也没有再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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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波给我的说说评论

大一那年的春节,我收到了一个微信好友添加消息,习惯性同意了,那个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嗨,何佳琪,好久不见,新年快乐啊。"

我知道就是他,是李海波没有错。

彼时的李海波已经是一名高中学生了,说话之间流露出的语气,比从前更风雅得体。他热切地询问我现在在哪里求学,过得怎么样,并且滔滔不绝跟我讲述着他的生活趣事。

我心里好激动,这个小破孩,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开始长大了,真的,成长了。

是啊,我都已经是个快要奔二的大学生了,当年那个初一小男孩又怎么还会一直停留在昨天呢?他也会有他的人生,书写着属于他最精彩的人生呐。而他,曾经那么不经意的出现在我孤寂的生活里,像是一味添加剂,让我的世界多了一道滋味。

那些年。

李海波,感谢网络,把你带进了我的小世界。感谢你,让我的小世界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这是一段跨越年龄,跨越地域的网络情谊,它却真实地让我觉得像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了的感觉。我想,在未来某一天,我去到北方,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们,不能再只是网友,而是,遥远的朋友。

近几年,我们并不怎么联系。仔细思索,我现在大四要毕业了,那么,你,其实都已经是一名大一学生了吧。哇,时间可真是一味神奇的药剂啊,把我们匆匆忙忙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但是,无论怎么变,李海波啊,我知道,你就是李海波,而我,也还是那个何佳琪啊。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了,我想,是该我去道一声了。

"嗨,李海波,好久不见,新年快乐啊。"




三、田大白


我要说的第二个网友,她跟我是同类人。她像我,我也像她。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在2014年的清明节。

别误会,只是清明假期她有时间,而我,那时候正在校门口的饭店兼职,假期也要上班,但是,她在QQ上很不要脸地露骨表白:何大宝,我不管,我想死你了,我就要你来找我。

拿出手机,立马就订了衡阳至南昌的火车票。

她叫田瑜。比我小一岁。湖北恩施人。现在在南昌上大三,江西财经大学。

如果说我跟李海波的我相识不可思议,那,要说起我跟田瑜的结实,真是“天啦噜”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我家里对我的教育是采取放养的,只要你不犯法,做好该阶段你该做的,随便你怎么玩怎么折腾,只要你快乐,从不强迫我上什么培训班把我当什么才女培养。但从来没人教我,我自己却在很小就开始写写记记,喜欢上写作读书。可能也有基因的原因吧,据说我的父亲年轻时曾是一名报社编辑,我妈当年就是被他几句情诗给打动了,觉得他相当有才华,风流倜傥,我妈的少女心就此沦陷。

从小到大,最喜欢我的老师绝对是语文老师,我听过最惊喜的评语是:你像作家,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但其实,我到现在发表过的作品也没有超过十根手指头,写字于我而言的意义,是让我可以觉得非常幸福满足的一件事,我喜欢把特定时刻特定的感受转变成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就足够。

而读书,与写字是绝对不能分开的。读的书多了,写出来的东西也不会空瘪,让人一读就觉得充实有料。我小学三年级开始买书,最开始读的课外读物都是名著,五年级的新年礼物是四大名著,到初中的时候我已经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小书库了。这时候,也开始接触一些青春文学了。

班级里女生之间,经常互相交换传阅着一些几块钱一本的青春言情杂志,我那时候真的特别单纯。单纯到什么地步呢?就是我在小说里一看到有描述到男女牵手了,我都会脸红合上不敢再读下去……但最后,肯定还是会平复下心情读完。又害羞又好奇。读多了,也就习惯了。

从这些小说里,我接触到一个写手。

独木舟。《花火》。

她写的短篇,是我的最爱。后来,她陆续出了小说集,我都会第一时间买来。读她的字,就像在读自己的青春。人与人之间,倘若对方能引起你的共鸣,那是相当让人惊喜却又难得的,而独木舟就是我的共鸣。或许,这就是我挚爱的原因。

我的网名也换作了“独木舟”,以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田瑜,就是通过搜索网名“独木舟”,在成千上万个雷同网名里,偏偏选择了我加为好友。

她网名叫田大白。我喜欢称她为大白,或者白七。

大白出现的时候,是2013年2月2日00:44:47,我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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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空间留言板都记录着

这是我从我的空间留言板找到的,我给自己的留言。

那时候,是我刚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正是我大学四年最难熬的一段岁月。所以,每每追忆起一些相识,我真的相信,冥冥之中一切真的都有安排,老天它在暗暗注视着一切,别担心,它总会在你最低谷的时候,偷偷塞给你一束光,让你好好活下去。

她那时候在念高三,寒假里也要补课。而我在我父母工作的城市,熬我的艰苦心灵岁月。

大白一加我,就像关不上的话闸子。她说,

"你也喜欢独木舟吗?我好喜欢她哦。"
"我最喜欢的《深海里的星星》,我喜欢林逸舟,他真的好好,美好的少年,却没有好下场。"
"哦,我是搜独木舟网名加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加你。"
"你就叫我田大白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跟你说话感觉好好,认识你好幸运。嘿,以后,我叫你何大宝,不,叫宝二也好吧。"


我们相识的进展程度是非常快的。

大半夜相识,就那么简单聊了几句,片刻之后,两个人同时有了"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人,她是我的知心"的共鸣。

24小时之内,互相交换了地址,说好要给彼此写信。

相识第二天中午13点58分,我在广东中山,接到白七从湖北恩施打来的电话。

而我接到那个电话,竟也不觉得陌生,仿佛就很自然地在接老朋友的电话,聊了起来。

自此,我和田大白开始了我们的,持续至今,从未间断过的陪伴。


她很喜欢给我打电话,并且,总是她给我打电话。我很奇怪,对电话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症,有时候听到来电声,甚至会莫名厌倦。一般我主动打电话的人,除了亲人,那就是真正让我依赖的人了。

每次打电话,她都会很轻快地跟我说着她今天发生的事情,上课怎么样了,遇见谁了,心情又如何了。而我,在这个电话里充当着李海波当年对我的角色:安静倾听着她的一切。末了,再给她几句我自己的看法,这就是我们之间最稳当的默契了。

相识一个月后,开学了,某一天,田大白给我留言:宝二,这段时间注意收信。她真的给我写来了好长好长一封信,上个月我在学校整理东西的时候又翻阅了一遍,满满的回忆,幸福感油然而生。而之后,大白强烈要求必须在她高考之前收到我的回信。我也很认真地,用草稿纸给她回了厚厚一叠信,可是,那叠信现在仍在我的抽屉里,我未曾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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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给我寄过的明信片

相识一年之间,我们是彼此的远方寄托。她匆忙地为高考奋战,我为我刚萌芽的大学生活奔波。我们互相鼓励,互相扶持,互相唾弃现实,又相互憧憬未来。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从未见面但是觉得一直会见面的 ,希望和相信还有期待。
宝二,你是我高二以来位于远方或者不远方的寄托。
宝二,你是我高二以来的支撑和最美的信任。

白七,我也是。

我参与了你的高考,你填志愿,你上大学,见证了你的恋爱从无到有,到野火烧不尽。

你,陪伴我走过挂科,加入学生会,告别一段莫名开始的暗恋,到遇见一段值得的感情。

我们是彼此,遥远的,最好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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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谢谢你


一个人,是会孤独的。孤独让人深思和深邃,很有道理,我深有体会,深邃谈不上,但总会有新的思考产生。静止在太熟悉的场景麻木的神经悄然呆滞,这时候,你会对身处的周遭产生质疑和消极,而如果有一个与你的现实毫无关联,又能与你共度漫长岁月的朋友,这真的是太幸运的一件事了。

2014年4月,与大白相识的第十四个月,我们,在她大学的城市,南昌,终于见面了。

她来火车站接我。她扎一个马尾,她比我高,说话声音好温柔细腻,见到她的第一刻,我就笃定:这就是我的田大白,大白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在高三那年,一边和我联系着,一边努力着,兴许是我太小觑她了,高考她考上了重本,来到江西财经大学学商务英语。

在南昌,我们一起睡她的床,她把我介绍给她的同学朋友,带我吃食堂,陪我逛校园,第二天还约上了她的大学朋友,我们一起骑自行车游南昌。在介绍我的时候,我们俩都特别不好意意思,大白羞答答地说:这是何佳琪啊,我的网友啊,我们是网友。

其他人完全不会相信,只觉得我们在开玩笑罢了。也是呐,正常情况下,这个时代了,谁还会相信网友会有我跟她之间这样的关系呐?

在南昌的那几天,我过得非常愉快。大白像个姐姐一样,把我照顾得服服帖帖。临别的时候,我竟对她产生难以言喻的依赖感,非常不舍得离开她。火车驶出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空洞,望着窗外不停驶过的景色,我失了神。

我身边有几个朋友,知道了我去南昌玩,但都以为我是去找老同学的。我告知他们是网友后,他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忙问我有没有被骗有没有怎么样。我特别骄傲地回应他们,没有。但我没有过多解释我跟大白之间的关系。

因为,太长了,真的太长了呐。说不完,道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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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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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行

我突然想起一件,让我觉得很丢脸的事情。在我们认识半年后,有一个月,我过得特别惨,身无分文的地步,我聊天的时候跟大白哭诉了。大白说要给我打钱,让我发个卡号过去,而我就真的发了个卡号过去。没多久,就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宝二,我这个月也没多少零花钱了,只能先给你打一百块哦,你先用着好吗,不够我再给你。

我被感动得唏哩哗啦。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很多身边的人,他们的评语是 :天呐何佳琪,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你太有本事了,能把你网友的钱骗到手!

笑话归笑话,但是我心里特别自豪与满足。田大白,你比我小,却总是照顾我比较多,我时常想,在我的生命中,如果把你出现过的那些片段全部去掉,把你从我的世界里抹掉,那我现在,还会是现在这个我吗?我能独自熬过那段一个人的岁月吗?

答案是否定的。


大白啊,今天是我们相识的三年零二天。前两天,我翻出了我们在南昌一起拍的照片发给你,你笑我蠢。你给我发来你在家堆雪人的照片。

你比以前更淑女了。你笑起来还是傻傻的可爱。你,还是那个你。

三年前你在语文课上给我留言:宝二,我好想你。
今天,我在桌前疯狂思念你:大白,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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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三、金不换


金不换是我想写的第三个网友。她跟我完全不一样,她是我的想象,是我的月光宝盒。

可是呐,我现在却有点力不从心,怎么说呢?金不换可是我所有网友里,最有才华,最让我自卑的啦。

她是名副其实的艺术系女神。这么说吧,她的朋友们呢,都叫她:南的湘。因为金不换,她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南湘,天使的脸庞,书法,绘画,手作,陶瓷,太多了,甚至项链,她都可以轻而易举自己做出来,我说的,是那用自己用火锻造出来的。总之,我无法用我现有的言语,来形容我对她的膜拜,她真的,就是女神。

她是浙江人,在上海复旦视觉艺术学院念大学。而我这个女屌丝,土生土长的湖南人,在湖南跟一大堆爷们抢饭碗学着搬砖的专业,按理说,我们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八杆子打不到一块,怎么就认识了呢。

所以说,是网友嘛,这就是网络给你生活带来的神奇地方啊。可以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牵扯到一块。


我们相识于2013年8月4日。

但这几年呢,我们聊天的机会并不多,除了相识的那个暑假延续的半年间,她几乎日日陪着我聊天,我们有道不完的衷肠。

这其中的原因呢,是因为,金不换的出现啊,其实还要感谢我那段不堪回首的暗恋。


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在电视上看了一栏节目,叫做《百家讲坛》,其中正播的就是易中天品三国,我兴致盎然,从始至终把它给看完后,对易中天老先生的口才啊那是佩服得恨不得要背着行囊就去拜师。

有时候就是这样,会突然很快喜欢上一些事物和人物。我上网各种搜索他的资料,了解到他是厦门大学的教授。我好奇心特别强,我就很想了解他生活的城市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继而,我开始搜集关于厦门的资料,一搜就不得了,我开始对这个城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喜爱感,我突然好想去厦门,到最后,这种喜爱拓展到整个福建省,凡是跟福建有关的一切,都会让我异常兴奋。这就是一个人,一座城的影响力啊。


大一上期,我加入了青年志愿者协会。感恩节的时候,协会组织了去敬老院的爱心活动,学生会的每个部门也需要派干事协助。在这次活动中,我见到了他。

那天,第一次相遇,并没有发生什么小说中描述的浪漫情节。可能是因为那么多人,只有他带着一顶鸭舌帽,很平常地从我面前走过。所以我的目光,在他身上稍多停留了片刻。他长得很好,五官很俊朗舒服,不过那时候我对他没有丝毫念头,单纯是一种欣赏美好事物的眼光。

但是让我开始对他多一个心眼,是在活动结束后,我还需要统计参加活动的人数和表现情况。在获取他的QQ好友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他的资料显示:福建!他是福建人!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东西,但它还是一直离你很遥远,所以一旦出现了与它有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的东西,你都会想要粘上去不松开。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不是福建人,如果当年他的资料没有写的那么明白,那是不是后来,我也不用过得那么惨,也不至于我们现在,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成为QQ好友,有的没的会聊上几句。在学生会里,大家也会有所接触,久而久之。我跟他算是成为朋友了。

随着对他的了解越深,他阳光,爱运动,为人待物很绅士,总之就是满满发觉自己对他产生了不一样感觉,目光总是追随他不定。但在感情中的我,包括现在,一直都是很自卑的,遇上喜欢的,我只会默默关注着,暗恋就好,都不敢去追,而有过的恋情都是比较幸运的也被喜欢的人喜欢着。

于是就一直暗恋着他。

暗恋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他理你时你是个宝,他不理你时你就是块废铁,但你还不能说,因为你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啊,你们什么关系都不是,所以那种滋味啊,太难受了。

我就开始逛贴吧,关注了暗恋吧,一般我们就叫做暗吧。暗吧真的是人气非常高的一个吧,每天成千上万的人在这里记录自己的暗恋心史,有记录自己暗恋历程的,有传话铺子帮忙暗恋表白的,有求必应。

那年暑假,我独自在深圳实习。实习期间,他每天会跟我聊天,虽然是我死缠烂打,他还会偶尔主动也给我打电话。这无疑是给暗恋的我看到了希望。在实习结束前夕,我非常果断地决定,我要带着我的工资,去福建找男神,表白!

我开始谋划送他个什么礼物好。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的心意呢?我想到了暗吧。他长得那么好看,不如,我就寻求全国各地的网友帮我画很多个他,我再汇集成一个册子,然后送个他?

很快我就在暗吧里面发了一个帖子,得到了很多吧友的帮助。金不换就是第一个给我留下联系方式的。

加了她QQ后,她很直爽就开口问我。

"嗨,晚上好。有男神照片吗?发我帮你画。"

我去她空间逛了一遍后,发觉自己有种挖到大宝贝的感觉。她的空间里,大都是自己的创作,各种形式的画,刺绣,手办,种种。我心底是很喜欢艺术家的,而金不换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就是个艺术家。

前不久我们在聊天的时候,说到梦想,我说金不换啊,你现在就是个艺术家了,你以后还想怎样啊?她十分谦虚地回答我:何所为啊,我想成为一个好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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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换的作品

金不换和何所为,是我们俩之间的称呼。其实她本名挺亲切的,金晓芳。比我好多了,何佳琪这个名字真的是烂遍全中国了。我们俩,都对自己的名字抱有丝丝戏谑的意思。

我为什么叫她金不换呢。要知道金不换可是在暗吧里于我相识的,她必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儿啊。

我们晓芳同学的爱情,也是像梦幻般一样。她的初恋,在我与她相识的时候,已是他们相识第七年。可他们,没有在一起,甚至很多年没见过面。但是他,却一直就住在她心底,像一棵树扎下深根一样,怎么拔也拔不掉。

暑假他们有初中同学聚会。他在QQ上主动跟她问好。我问金不换,这么多年不见了,突然要见,紧张吗?还是什么心情。

"这些年,他在心里,就像一个习惯了。孤单的时候想起来,还有个念想。"

"不紧张,有点担心,其实不太想见面。"

"担心他不是想象中的样子,担心见了后心中的唯一的念想会彻底断掉。"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说,金晓芳啊,你还真是金不换。以后我就叫你金不换了。
"你还说我呢,你啊你,这么喜欢人家,做这么多蠢事,不让人知道,我都替你心疼自己。你说你究竟所为何物呢?"
"啊,以后我就叫你何所为了,所为何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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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何所为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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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聊天,依旧是我们。

我真的很感激金不换,在我暗恋的那段时光,我要向前,她就给我勇气,我要放弃,她就拉住我不准我回头。金不换一路见证我的福建之行。我在火车上给她留言记录我的心情,以及我在福建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让我放心。正是因为是暗恋,不能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藏着久了真的会很压抑,因为金不换的存在,我可以有人倾吐情绪,这是多么感恩的一件事情。

关于这段暗恋,其实开始和过程都是很美好的,结果,是我自己断掉的。我实在受不了若即若离,被人牵着走的感觉了。

假如我没有狠心把他彻底断掉联系,可能我们现在也还会是朋友。怎么说呢,他好,是好,还是福建人呢,只是,可能最后我真的发现,他,再好也不是能让我过得好的人吧。在被暗恋折磨了整整一年,尤其是后半年把我弄得不像自己之后,独自去云南走了一趟回来,经历人生第一次大醉,耍酒疯耍得闻名全校后,我彻底顿悟了

妈拉个巴子,老子不伺候了,你爱谁谁去,再见!

金不换对我竖起大拇指,何所为,干得漂亮,你是条好汉子。

我的暗恋结束之后,和金不换的话题也不再是围绕感情了,自然而然没有每天再保持联系。偶尔,看着好友列表的她,我会去她空间给她留言。一留就是十几二十的刷,就是有说不完的话呐。而金不换,也会很快到我空间给我留言回复。

我跟金不换之间的交往,可能真的是古人而言的那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她像一股山泉水,清澈纯净,跟她在一起,很清爽自在。

她又像我的镇定剂,在我慌乱无主的时候,让我沉淀。

我们,还未见面。

但我始终觉得,多年之后,我们一定会带着彼此的那一个他,来到对方的城市,

"嗨,你看啊,我们现在都好幸福呢。"

金不换啊,我相信,你跟我一样,在等某一天的到来,对吗?



四、桃花潭水深千尺


终于写到到这最后一个网友了。

他,于我,是什么定义呢?其实说不清楚,不像李海波,田大白和金不换, 我可以很清晰就分清楚他们在我心中的定位。但是他呢,我唯一清楚的是,他不能少。

其实我准备第一个就开始写他的,可是,就要开口的时候,我突然哑言了,久久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过要不就算了,反正,心里知晓就好了呀。思前想后,还是有始有终吧,深呼吸三下,准备为我这位面子最大的男性网友,开写。

这个网友,由于现实中我们都有同一个交好的密友,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带给我的那种感觉,实在很难描述了。

他叫徐俊彦,文质彬彬的名字,人呢,也许是如其名吧。别怪我含糊不清,我的确到今天,也对他很不能把握,他,是个随机谜语,很难猜透,这也是网络带来的苦恼啊,你不能真切地把握你在乎的人现实中的样子。

以前我比较喜欢叫他桃子哥,熟络之后反而喜欢直呼他的姓名,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自己的珍物,要大声叫出来,宣示主权。

我们相识于2014年4月13日。今年春节,恰好是我们相识的第 666天,真是个好日子呢。

要说我们的相识,其实很滑稽。

我大学班长,一个跟我十分投缘的男生,再加上我是团支书吧,一来二去,我们关系更近亲密,霸气一点说就是成为生死之交。我们总喜欢厮混在一起,两个射手座在一起,那个场面,我真的自己形容起来也觉得无地自容,简而言之就是:即使只有两个人,却也像在开世纪演唱会一样自嗨翻天。

某天,我们在一起玩手机。他发了一条动态,下面有人评价,应该是评价内容比较搞笑吧,我就拿着手机跟班长说,你看这个人给你的评论好搞笑诶。班长拿过一看,就跟我讲:这是我高中朋友,他是个贱人,他总是气我,你要不加他?你帮我一起骂他呀!

……

是的,就是这样,我跟桃子哥,滑稽般的成为了网友。

我仍记得,他那时的网名叫做竹林尚存,可能他自己都忘了吧,但我的脑子很奇怪,并不会刻意,却总是会很好地记住一些小事情。

跟桃子哥成为网友之后,除了初期我们聊过几次,大多也都是跟班长有关的话题。我对这个人的最初印象就是,也挺有趣的,还不错,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相识一场还是很开心的。其他并没有过多的深交。

但是,桃子哥的出现呢,倒是给我跟班长之间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可以聊的话题,有事没事,我们总会扯上他来说几句,要么呢,我跟班长在一起玩的时候,他会抢我手机去捉弄桃子。吵吵闹闹的,我有时候很羡慕他们这样子,即使是老朋友,即使不在身边,可仍然每天都会有要保持联系的新鲜感,这在我的身上,是很难得的。

但我总是喜欢笑称他们俩是一对。并且我记得班长一开始让我加好友的时候,真的有骗我说,这个男生是个喜欢男孩子的人哦。以至于我添加好友后第一次跟人聊天,就开门见山问人家:你是不是gay啊?

对于这个问题,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嘘…


很长一段时间,桃子哥带给我的想法就是,他是一个神秘的蒙面大侠。我们不怎么聊天,但是他那会还会玩空间,也会更新一些动态,我也可以从一些只言片语里对这个人有些许了解。后来,我们也相继成为了微信,微博好友。从班长给我的描述中,他又像是另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我对他充满好奇感,就是那种感觉,他呢跟你身边亲密的人有着亲密的关系,因为你在乎身边的人,自然而然也会去在乎与他相关的一切人了。

班长总是跟我强调,桃子哥是个高冷的人,他太高冷了。原本只是玩笑话,可久而久之呢,听得多了,我心里便真的觉得这是一个高冷的家伙。以至于在后面呢,即使熟络起来,我仍觉得他身患严重的"冰雪奇缘"晚期综合症。

所以,我的这个网友呢,是跟其他网友都有所差别的存在着的,我们是建立在一定现实基础上,而有幸结识。

真正让我们开始熟络起来,还只是五个月前。2015年的9月。

桃子哥也是湖南人,在他的家乡益阳读建筑。

9月我们已经开学,而他正随他家人一同去在西藏游玩,朋友圈里刷着满满的幸福感。我向来喜欢四处游走,西藏一直是出行计划中的重头戏,无奈至今仍未抵达那片圣土。所以呢,看到有人去到你向往的天地,内心难免激动啊,我兴致勃勃就去评论讨攻略,倒也不是真的要讨点什么攻略出来,就是说说。

但好像隔了一天,他竟然真的在微信给我发了一张名片过来,好像是当地一位牧民还是司机来着,让我以后去了可以联系他,人很不错。那张名片在我一次卸载微信的时候已经弄丢了,但那时,还是觉得这个人挺有心的。

就是从他的西藏之行吧,让我们真正联系起来。从聊到旅行,再又聊到我们共同的话题班长,再聊到彼此,各个方面,好像我们是现在才刚开始认识对方,其实之前已经存在彼此的好友列表里近五百天了。也可以说,我们的第二次相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相识。


刚认识的时候,我还在读大二,再次与他相识,我已经是一名大四毕业汪了。

我面临着来自学习,家庭,私人情感各方面的压力,无处诉说。这个时候,想着不久的毕业分别,我也要跟班长分开了,几年的感情,真的十分不舍,提前涌来的离别之情,也让我有些伤感。而我跟班长的关系,顺其自然就升华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更加珍惜彼此还在一起闹的日子。

所以我又在想,怎么老天爷总是对我这么好呢?我在现实中有所逃避的时候,总会赐给我一个遥远的人,让我可以不用直面现实,放心把心中的话说给远方听,不用担心第二天醒来会在现实中又重复。桃子的存在,也就是这样一个契机。


有人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七天,而不知不觉中,几乎每天我都会在微信跟桃子聊天,说天道地,上课下课,听歌夜跑,什么都说。有时候一天不联系,真的,不习惯了。

人,就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可能之前看似两个人是毫无关联的,在某一天,你不小心打开了一扇门,他说欢迎坐坐,你应允,接下来,便是无法停下的脚步了,仿佛那扇门,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

可是那时候,我对桃子真正的了解还是很少的。这也是网络每次戳痛我的地方。网络就像一个剧本,我们是这个剧本里的编剧,又是主演。我想给自己设定成一个什么角色,就这样去设定,然后根据自己的身份定位去演绎好。

可是,我渐渐发现,无论这个剧本再怎么圆满,还是敌不过现实中的一杯热茶。当我发现跟桃子联系意已经变成我每天的一个习惯之后,我内心其实是很害怕的,因为他毕竟不是现实中的朋友,我们只是网友,如果我太过深交下去,我很怕自己会依赖上这样一个遥远的朋友。

相信你们也看到,这时的我已经是和高中完全不一样的心态了。那时候啊,上网交友,无忧无虑,也不会因为哪一天交好的网友疏远了,就害怕担忧。那是因为那时的我,没有面临现在这么多的问号,那时候最大的任务就是学习,压力也是单一的,没有现在那么多的烦恼,所以,能有网友可以陪伴着,会觉得是恩赐,给生活添了一道菜。

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要与校园生活脱轨了,除了学习,各个方面的社会压力也接踵而至,这时候,除了对身边的人开始异常依恋,出现一个与你投缘的遥远的人,也会产生难以割舍的依赖感,甚至还会很希望他就存在你的现实生活中。想要靠近,却又害怕靠近之后的散场,这种矛盾的心理,在我这段网络交往中,让我也做了很多惭愧的事情,后面再提到。

跟桃子越来越熟络之后,我们会在聊天中说到见面的事情。他也有叫过我国庆跟班长一起回家,可以找他玩。但国庆,我孤身出去游玩会网友了。

十月下旬的某一天,桃子突然发消息告诉我,他们运动会有几天假,可以来衡阳找我们。他们建筑学有和头发根数一样多的图要画,桃子还要考研,他也没别的时间了。其实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是很激动的,但马上就有点小担忧了。怎么说,就是害怕自己跟他想象中的我不一样,他也跟我想象中的有所差别,如果说我们的关系像刚认识那般平淡,可能我还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人一旦亲近之后,反而会过多去担心一些小细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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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聊天记录

他来的那天,我和班长两个挤公交去接他。当天上午我们还有课,逃了一小节,便匆匆忙忙回寝室收东西,因为桃子想去爬衡山,我也很久没爬山了,愉快应允。但是特别不幸运,我真的,在学校的时候特别好,活蹦乱跳,到了汽车站后,肚子开始不对劲,有些许疼痛,我当它是饿了也没在乎。

就要见到他的时候,我一下子整个人变得无比慌张。那完全就不是我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样子了。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弄明白,我当时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害羞,一点都不是我本来的样子,要知道,我在学校经常有事没事在男寝下面大呼小叫,可能整栋男寝真的没几个不认识我的……然后我就想,我见到田大白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呀,不过也是有点小腼腆,毕竟第一次见面。

我好像,都没敢认真抬起头看过他一眼,连他的脸真正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班长每次说起我跟桃子的第一次见面,还在取笑我:你看看你那个样子,这么大个人见到男生还害羞,我的天噢你天天跟我在一起勾肩搭背你怎么都不害臊?幼稚!

碰面后,我都一直不敢看他。当时还有另外一个男生朋友在场,我也不熟悉。现场的情况就是,班长认识我们三个人中的每一个,而我们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见面,而我是唯一的女生。所以我觉得我真的是情有可原的,那样的情况下,真的有点不太适应,不能像在网上一样,什么都不用想,敲出想说的话就好啊。我们四个人在吃该死的自助餐,那个店位置又偏,又贵,也不怎么好吃,反正那天我全程尴尬,根本没吃下什么食物。

吃完午餐,去超市买了些吃的,我跟桃子跟班长三个人就要去爬衡山了。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中大招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怎么偏偏就是今天了。我跟班长说了一下,他跟我说要不别去了,因为他不怎么喜欢爬山的,觉得累。但是衡阳除了还有个山能爬,我都不知道可以带桃子去干嘛了,而且桃子没来之前就说想爬山住帐篷看日出。所以,管不了那么多,舍命陪君子。

那次的衡山之行还是很圆满的,三个人夜里登顶,在帐篷里宿营,看到了超级闪烁动人的星空,也赏到了最美的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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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前遗落的两粒星辰

除了……


一开始我们三人抱着侥幸心理,听信了当地一个大叔,带着我们抄小道,可以省去一半门票钱,也就是逃票。这个大叔带着我们三个,真的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走的路就是山路得不能再山路那种路。换我正常情况,我倒是没问题,那天肚子实在让我不敢太动静过大,我还是怕伤害到身体啊。但是非常不幸,我们在逃票过程中,带路的大叔越走越快,怕是要飞起来了,要不是没给钱,我真觉得他就是个骗子。

可能我真的太慢了,在一个转弯的地方,我们被一个正在巡逻的工作人员撞见了,他在后面好声好气大声追问,你们干什么来的,谁带你们来的?那种情况下,我还待在原地乖乖回答的话,那我怕也是脑子胀气了,本来就做贼心虚,看到有人问了我还不撒腿跑。

班长一直紧跟在那个大叔身后,他们走得快,都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就只有我和桃子两个人在后面跑啊跑。我现在想起那个场面,都觉得真的太搞笑了。哎哟,真的就是活生生的上演"警匪"大片,两个人背着一个包,在山里发疯地向前冲,那路又窄又奇葩,还不时有个坑要跳过,要么就是横摆着几根树干要跨过,真的好悲壮!不过我们真的是也蛮逗,一边心里又是怕的,被追着,但是又还在边跑边笑。

这场逃亡,最终在两路人员的前后围剿中,我们三人惨败。那个带路的大叔早已经没了踪影,工作人员继续在追他。把我们带到大路上,也是两个大叔,一直在后面追我们的那个大叔还不停喘气在说我们,你们还是学生,怎么回事?又指着我,特别是你,一个女孩子,我叫你别跑你还跑的更快!我心里也苦啊,大叔你以为我不痛吗?我一边捂着肚子还要逃开你的夺命追击,我都没说什么!

知道自己逃票被逮了,我和班长相当有默契非常不要脸地,同时飞快地展开表演。

"啊,叔叔,你说啥?那个人是骗子吗?不会吧,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我们是第一次来衡山,不知道有这种情况,我们还以为大家爬山也都是这样的。"

"嗯嗯好的,谢谢叔叔提醒,我们不会再轻易上当的了,谢谢,拜拜~!"

本来逃票在先就是我们理亏,没被逮住当然可以嚣张跋扈,被逮住了还不装乖卖巧啊?我们都是聪明人呢。


衡山的夜晚特别凉,这个时节晚上登山的人也不多。我们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我并不觉得有多累,因为,谁让我肚子不争气,第一天真的好疼,田大白和金不换啊,你们懂的那个道理的,我真的是拿命在爬山啊,所以,我没力气那我只好左一个右一个拖着他们俩上山了。

第二天看完日出,我们坐了个缆车,慢慢就下山了。而桃子他下午就要回去了。其实我很舍不得,有些失望,因为第一次见面,昨天才碰见,感觉才24个小时都没有,他就要走掉了,说不出的滋味。但是,我也并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在我心里,还是比较知足的,我觉得能够通过身边的人再认识他这样一个人,就已经是莫大的福份了啊。

就像余秋雨说的: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他来的那两天,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很早就接了一份兼职,偏偏也正是那两天进行。不过还好,我是领导作用,只要把任务发下去其他下面的人做好就行。他来的那天上午,我上的第一节小课,我还在写怎么去兼职地点的公交路线啊,出了问题怎么办啊的小纸条,委托一位朋友帮忙。我回学校把兼职的账款结了发了下去,自己也得到了一些。因为要准备十一月底的国考,自控力不好,微信一直想卸载,但是一想到卸载微信,我好像就跟桃子完全失去联系了,他就像没有了,我下不了手卸。而接的这份兼职,也是我那段时间最后一件忙碌的事情了。

所以,桃子走了之后,我想了想,还是狠下心,决定卸载微信。面也见了,他跟我想象中,很像,也很不像。但是,他就是这个样子吧,我说 不出,反正,就是我觉得见了面很满足,也没什么遗憾了。然后我还发了个微博,很含蓄地为这次见面小结了几句,也为自己接下来没有微信的复习日子豪言壮语了一番。

那时候,我有一个交往了一年多的男朋友。其实15年以来,感情过得并不是很平坦,但是,我不是那种轻易开始又轻易松口的人,我觉得任何感情,都需要互相包容忍耐,小摩擦也很正常,重要的是一起走下去的信心,和彼此无论怎样都放在心里的情意。说不明白我们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可能真的是互补过头了,他是水,我是火,他可以轻而易举把我浇灭,我需要多强势才可以把他给烧干啊?本来也只是吵架,可当他说出分手一个月看看,我就觉得很可笑。这谈恋爱怎么能跟小孩子办家家一样呢?还是什么促销品有试用期吗?其实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是很失望的,行,别一个月了,要就散了吧。

我真的很喜欢他的。他也为我改变过很多。周围的朋友老是说,你看看你把他变成什么样子了。真的,他以前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太内向,,一年之间,受我的性格影响吧,他老同学跟他见面,都对我说谢谢我把他变得这门开朗。可是,喜欢的人渐渐不理解你,让你失望过多,真的就没有喜欢下去的意义了吧。并且,我真的觉得宁缺毋滥,容不得感情里有任何杂质。爱情就该有爱情它本来的样子,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向你,然后相视一笑望向同一个方向,这样就足够啊。

其他的在这里也不好多说,总之,我很坚定地分开了。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待这份感情。顺其自然吧,是我的,最后还会属于我,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在感情上我从来不敢也不会去奢望过多,但老天爷也并没有懈怠我。所以啊,如今一切都还好,那就顺其自然下去吧。

失恋的时候,我找班长一起吃饭谈心,现在是看到班长就会想起桃子,所以,我又没忍住自己就在QQ上给建了个我们三人的讨论组,在里面很不要脸的找桃子说话。看吧,微信卸了,QQ又上位,我真的是把他当成我生活中的习惯了。

给桃子寄过一次零食。每个人心情不怎么愉快的时候总喜欢吃点什么吧,我那几天就在网上买零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买,就是想到了就买啊,很多事情我做都只是因为我想到了你,我就这么去做,都没有原因的。

而且,说实话吧,以前,老听到别人这么形容我:何佳琪,你真是个有心的姑娘。我一直以为是在说我不好,还难过了很久。后来我告诉我妈,她说是在说我很细心,是好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听觉特别灵敏,你们也知道吧,我们聊天,或者平时说话,你们随口一说的,我都会很深刻地记在脑海里。那时候桃子在衡山上说想吃果冻,就顺便在零食里也给他买了,还买了一些班长说的他爱吃的。

我突然就明白了当初田大白给我寄东西的心情。原来啊,很在乎一个朋友,连给他寄东西都会觉得理所当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后来,还给桃子寄过苹果,他老是熬夜画图,我真的很担心他死,苹果对熬夜有一定缓解作用。刚好有朋友给我推荐一家店的苹果超级好吃,其实我本人真的不爱吃苹果,但它真的是个好东西,所以我也买来强迫自己吃。就不知道怎么的,给桃子寄过零食之后,买吃的都想着要买double了,给他也寄一份,看,我真的是一个大好人呐,我对你们都那么好,嘿嘿。不久前还给他送了一本书,被他鄙视得要死的书,什么建筑师绝对不会看的,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看到建筑两个字刚好想起你了才给你买的,不然你真的以为我钱多没地方花啊,真是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就是我跟桃子这短短五个月之间的接触,我竟然都可以一点一点把每一天串起来,我能把那些聊天的内容啊,说过的话啊,发生的故事啊,像倒带一样在头脑里放映一遍出来。感觉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我不能再讲这么仔细了,有些回忆啊,留给彼此自己思索也不错啦。现在,我主要想谈谈我跟桃子之间不愉快的几次,以及,他可能到现在也没有明白的,我闹小情绪的几次。

我们吧,如果抛开班长的关系不说,其实就是实实在在的网友啊对吧?可是呢,这又是不现实的。我有时候问自己,这么信任这样一个朋友,是不是因为班长的关系才会这样?爱屋及乌的道理啊。但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不过,这是没营养的问题,所以我不敢深究下去。

桃子总是很忙。他要画图,他要考研。而且,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终究令我们很多方面都不能同步。你有没有觉得,人与人交往,其实在最初相识,尝试了解的阶段,是最美好的阶段。这阶段,你们互相开始敞开心扉,都有非常想要解读对方的欲望,不会去想别的什么。而一旦变成亲近的人啊,他不回复你的消息,你都会觉得小失落。

一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越重,给你带来的不快乐,是与快乐等重的。

我跟桃子的交往中,有几次因为他的画图忙碌消失不回复消息,我就产生了小情绪。对班长而言,他是男生,也不会想太多,并且他们之间多年的感情,也不会让他想什么,他们的感情,深厚到一定基础了。而我,这个跟他只能通过唯一的网络联系的网友,他这一消失,就真的是彻底从我世界里不见了,我急啊。再加上女孩子天生的那么一点多愁善感,我就开始自己编苦情戏了,在他心里啊我是不是可有可无的朋友啊?他是不是不理我了我做错什么了吗?这么突然就不见了是不是谈恋爱去了?有时候吧桃子忙完了,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再回复我,我也会想,我要不要主动问下他啊?但是我又很怕他嫌我多事。这些都是大实话,我从没说过的话,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所以有时候,我其实,我觉得自己是个不好的人。因为我心里,竟然是想要报复他的。我想,你那么多天不理我,忙去了也不说一句,害我胡思乱想还不能跟你抱怨,抱怨了还怕你觉得我烦躁,我多冤枉啊。哼,等你找我的时候,我也故意不理你,就是不理你!但是我不理他,我心里又害怕天呐,我不理他他会不会再也不理我啊?因为忘了说,桃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金牛座啊,我不敢惹。

一开始我有小情绪不会说,到后来感觉关系又更好了一些后,我就敢开口了。

有一次,桃子又突然消失了好几天,我每天给他发消息都不回我,那几天班长也没怎么理我。我顿时,心中有话无处宣泄,压抑着不好过啊。他们哪里知道我的心理活动。连续几天我都心情很郁闷,想着想着我就很气,气到我想把他们拉黑再也不联系好了,看你们不理我。但又觉得这样太莫名其妙。那我就把讨论组给退了,让你们俩自己玩,哼。

反正我也一点都不重要,你们都不会察觉我的情绪,都不来关心我,你们真是讨厌鬼。我当时就是这么傲娇地在想,还想着真的这一辈子都不要理他们两个了。

可是这时候,桃子可能忙好了,他又出现了,给我评论了朋友圈,我其实很想回复,可我心里有气,我就是要假装看不到,我就是不回,哼。

他还给我主动发消息,我就是也不回,哼。

他又问我怎么退了讨论组,我还是不回,哼。

可是我想了没多久,还是很没出息,再也装不下去了,就很实诚地告诉他:我不重要。

这四个字包含的意思其实是:你们这么多天不理我你说忙就忙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难过了也没人安慰给你发消息还不回我在你心里真是一点也不重要那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哼。但是,那个时候,我终究还是要面子,我不好意思说这些话,那样会显得我更矫情啊。现在能这么坦然地说出口,是因为,我已经不会再害怕桃子离开我了,因为不会的。

但是,那次以后还是会发生一些小情绪。在这里,我还是很想说声对不起,谢谢。桃子,因为即使发生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小情绪,他都没有跟我计较什么,我每次自己想通后,不要脸地去找他,他还是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我说话。即使我心里是觉得是他不对他不理我我才会有那些情绪,但是,终究他什么都没做啊,他什么错也没,他真的是在为他的学习生活和未来努力,而我,却总是不能说服自己安心下来,在城市的这一边,做他遥远的朋友陪伴着他。

每次产生了小情绪,我都会不回复他的消息,或者对他的微博取消关注。即使他在群里主动跟我搭话,我也不会接,就当没看到。然后我还会刻意去发动态,想让他看到不跟你联系不要你这个朋友我也是可以过得很潇洒的。其实,这是很幼稚的我自己心里都明白,并且不理他的时候,我心里是煎熬的,因为,他真的成了我远方的寄托,就像当年田大白对我说的话一样,那种感觉。这些,也是桃子从来不知道的。还有,其实不联系的时候,我都会非常想念桃子,即使他可能并不知道我想的一切,我也从未开口说过,但是在我心里,我仍是会把他当作那份寄托。


前几天,我尝试很多天没再去找桃子说话。他也没有找我。

我觉得他忙所以不去打扰他,这应该是个谎言,是我骗自己不去找他的借口吧。

其实,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我想着想着,就突然间害怕。我发觉他的意义之后,有点想逃避。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对一个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朋友过分依赖,因为,网络中关系再好,可是我们之间,终究隔着很远的距离啊,我们在现实中的来往几乎为零,对彼此最真实的样子,还是很陌生啊。我是不敢说我了解桃子的。班长他们呢十几年的老感情了,他放假什么的回家还都能和桃子约,可我什么都不能做啊。我只能,每天对着电话,看着摸不着的文字,听着遥远的声音,感受一个在我心上有着十分重要位置的朋友,距离感,太让人伤感了。
还有就是有时候我担心对他太好了,太频繁联系他,他就会觉得我不值钱。久了我就怕他没有新鲜感了,对我不再像从前。

所以,我想让自己尝试不要把桃子再带进我的世界。我想让他回归到我们最初相识的那样,就安静存在好友列表里,偶尔说上几句话,那样也许会比较好,让我不再对这份感情有过多牵挂。我不知道我不联系桃子的时候,他会不会想我,也许他有很多新朋友,他会跟他们玩成好朋友。我真的,只是很不喜欢自己的小情绪,我想,如果他在我心里不是那么重要,我就不会去在乎一些细枝末叶了。

而也感谢这几天的不联系,让我真正想明白这段友情对我的意义。

不联系的时间里,我真的会想念他。我依旧会想把自己的故事与他分享。

我就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道理却还不按照道理活呢?

明明在乎这个人,那就一直在乎着啊,为什么要去管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呢?做好自己不就是可以了吗?

不管他有多少新朋友,不管他心里我是一个什么位置,我,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是别人都不能替代的角色。我应该要在他生命里更嚣张跋扈地存在,让他一辈子都丢不开我!

我不能失去桃子,这个遥远的他。

想清楚后,我又去找桃子了。每次小不愉快,其实都会不经意给我们的感情打折扣,在一点点消退彼此之间的默契度,任何感情都如此。而很多时候,都是我没有正确对待,才会让自己不愉快。我不能再闹了,不然我真的很担心我会跟桃子越来越远。我现在,是真的很释怀,我觉得拥有这样一个吵吵闹闹的伙伴,真的也是非常不错的一段经历,写出了不一样的网友之旅,在很多年以后,想起来,会不会依然可以笑出来呢?

他不在身边,可是他一直在心里。

桃子现在仍在勤奋备考研究生,我也在为公务员小小尽力着。我们都有着各自的小梦想,有着各自想要奋斗的目标,也都是会为之付诸努力的人。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而我是,桃花潭水深万尺,也不及桃子在我心。

那么,就让我继续做一个遥远的她,做他最特别的朋友,陪伴着他开心难过成功失落,而他,也会永远是我最特别的,遥远的他。

如果能这样安静彼此陪伴着度过漫长岁月,当我们老了,再想起,这也是多么了不起的一段情呐。

我愿意做你的小粉丝,一直陪着你。我要看到你变老了,还要一直缠着你。如果你也能做我的大粉丝,啊,那简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桃子啊,我还有一个很贪心的愿望没有告诉过你。我好希望未来,我们三个可以在一个城市,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午后,安静的角落里,CD机里播放着你最爱的好妹妹,我们三个,蜷缩在一起,笑着,笑着。




对了,趁这个机会,我想告诉桃子几个秘密。

1`我第一次听好妹妹的歌还是因为你诶,那时候班长每天跟我说你,我之前都不知道好妹妹,只听张悬啊曹方啊,但是听过飞到城市另一边之后,我真的也是非常对味的,还加了粉丝群,默默潜伏着。

2`上次送你本子那回,你给我打电话,其实不是我心情不好才不接。我是很害羞。因为你在微信说你感动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我就是想送给你,想给你写信,所以就这么去做了,我都不会去想你收到后会怎么样,我就想你收到就行了。你开心当然好啊,可是我就是觉得很害羞,不敢跟你说话,我怕不知道说什么,会难堪。所以,其实有时候我脸皮很薄的,嘻嘻。

3、你真的好棒。

4、除了王嘉尔,你最帅。




后记   人生如若初相见


啊,终于写完啦。我都很不好意思,因为我写了快三天才写完啊,我真是个话唠子啊。期间,半夜一点还没关灯,被我外婆逮到没睡各种打电话告状啊。

哈哈哈哈,我只写了四个可爱的网友,其实这些年,我真的很感谢互联网,让我认识了那么多来自全国各地,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朋友,并且能在其中真正深交几个知己。我笔下的你们,都是我最棒的回忆,也是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的人。


我时常非常认真地在想,人,真的只活一次,一辈子,若能平稳走完,也就这么几十年啊,韶华易逝。

人这一生,能够遇见,真的就是上天给你最大的旨意了吧。有人统计,两亿分之一的概率才可以让两个人相遇啊。所以,原来我们都是那么幸运的,成为了各自的两亿分之一啊。

我只是在某天夜里,闲看自己的留言板,发掘到以前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多素未谋面的朋友,给我留下了多少关心的话语,带给我多少感动。这其中,就包括你们。我就很想很想写一篇文章,来说一说你们。

这些年我写字都是随心走的,想到什么了,要写,就一定要写了才舒服。不想写的时候,握笔多久也还是放下。

有一句很普通的话,用在我跟你们之间,很对。

"如果那天我们没有添加好友,现在也不会有这些故事。"

人生若只如初见。回忆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想着想着这些事情我都笑了出来。此刻的我们,都已经是对方生命里好几年的旧友,我们,早已不只是简单的"网友",是什么呢?我想,我们心里的答案都一样。


这些年,跟你们啊,无论男女,都也有过小不愉快,因为我们之间的空间距离,不能让我们总是合时宜出现在对方需要你的时候。所以,我都思索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究竟要怎么维持。

关系不稳定,你会时常质疑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你问自己,他是不是也把我当同样的位置呢?然后,你试图从你们过去交往的细节中,抠出一些证据来告诉自己肯定的答案,同时,又不经意看到一些可以是否定答案的因素,两相对立,矛盾可以把你折磨到不是自己的样子。

关系太稳定了,也不好。你知道他无论怎么样永远都不会走开,心中难免会不知不觉就疏忽了一些细节,或多或少忽略到他。而你自己心中还是得意的,反正他也不会离开我,反正无论怎样他都会原谅我的,怕什么啊。久而久之,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切温暖,其实这样是很自私的行为。你没有想过,任何一个人的感情我总量都是有限的,如果你吧它零敲碎打地用完了,等到需要大额支出的时候,你的账号就已经空了。

所以,其实我们这样存在于彼此的世界,不温不火地相处着,给对方最特别的陪伴与爱,其实正是最好的关系?对吗?

哇,我真的好幸福,可以拥有你们。但是我告诉你们哦,现实中的我更可爱,更讨人喜欢,你们快来找我呀。因为我想,我长得这么不漂亮,但是我身边总有那么多人喜欢跟我交朋友,那,说明我是用我天生的人格魅力吸引大家的哈哈哈哈。不过,我问身边的朋友,他们是说:觉得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无聊,你好有趣。也有人骂我脑子里究竟装些什么东西,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啊。我也很想知道,我有时候想到的东西,我还以为大家跟我想的都一样,没想到只有自己在想,嘻嘻。但是跟我在一起待着的人,都会一直笑不停哦,因为我有可以把人变快乐的神奇魔法!跟我待着就会很靠开心,我嘴巴子多嘛,油腔滑调,不然,长辈们和老师们怎么会也喜欢我呀。所以,你们呢,要来找我呀。

感谢你们,遥远的他,她。

未来,还要与你们一同肉麻下去。加油!我们永远是最漂亮最帅的!爱你们一万年!

(只有你们能看到,这是我写给你们的情书,别人都看不到噢。)


2016.2.2-2.5

于湖南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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