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对牛弹琴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巍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断弦,终身不复鼓。

——《列子·汤问》

人生而孤独,孤独不是一种心理状态,而是一种事实。

我们都在对牛弹琴_第1张图片
伯牙子期

每当我们仰望天空,问一些很基本的问题,比如“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更孤独?”,古圣先贤给我们的直接答案往往含糊其辞。西方人说那是“神秘之域”,道家说“道不可言,言而非也”,佛家则说“不可思议”、“不可说”,都是拒绝语言可以承载一切的。所以说,我们无法通过语言表述思想。

我们与别人之间,最常见的沟通方式便是语言,那么当我们需要与他人在思想观念上有所交流的时候,一般来说我们要和别人沟通。但沟通的效用还依赖沟通双方对语言精确的共同理解,但既然语言是受到限制的,更何况我们组织语言的能力有限,沟通的绝对效用也就无从谈起。

所以,伯牙子期的故事不像是一个能真实发生的故事,更像是神话,最美好的神话。

我们的喜与怒,哀与乐,我们和别人说,有谁真的能理解吗?没有。以至于我们不在别人面前展示最真实的一面。在家里,我们给自己贴了“勤劳”、“孝敬奶奶”的标签,见了同学则变成了“喜欢自嘲”,“喜欢讲段子”的标签,而到了单位,又变成了一个“负责的”,“精通Microsoft Office软件”的人。我们每个人都力图按照某些标签创造自我,他人提出种种要求,设定期望,来限制我们的能力,规制我们的行为,干涉了我们创造自我的自由。我们藉由他人的存在更加意识到个体孤独无依,体会到个体生命与他人不可调和的矛盾。于是在他人面前,我们不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形象大使。

公明仪善琴,人听无不动容,而牛听了却不为所动。于是公明仪模仿风吹草动,模仿小牛的叫声,竖起耳朵,摇摇尾巴,牛似乎听懂了。我们每天与不同的人交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恰似对牛弹琴。也许更可悲,有些人弹了太久的“牛琴”,已经忘却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于是查拉图斯特拉不再对群众说话,而是对伙伴说话!查拉图斯特拉不要在做羊群的牧人和牧犬。”查拉图斯特拉找到了他的伙伴了吗?可能查来图斯特拉可能毕生也没有找到他的伙伴,不然,尼采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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