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名医杀生成癖的代价(下篇)

吴亦然高考落榜后,被村委会保荐去市医专学了三年西医,然后回家秉乘父业做了一名乡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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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蛇排泄过毒液的才有效

从小耳濡目染父亲医术,再加上他在医专所学的西医,中西结合辫证施治,如今他的医疗技能已经与父亲不相上下,这让他一时名噪十里八乡,因此,每逢路远或雨雪天就由亦然替父出诊,父亲只负责上门的病人。

其实亦然更喜欢博大精深、神秘莫测的中医。父亲最擅长治疗蛇蝎、疯狗咬伤以及各种顽固性疾病,他打小看父亲给无数人疗伤治病,中药那神奇般的效果让他痴迷,让他陶醉。

从读初学起,他的书包里除了文化课本外,还比别人多了几本医书,到高中毕业时,父亲毕生收集的古现代中医书藉和行医笔记他已全部读完。

中医治病以草药为主,吴亦然今年已经22岁了,身强体壮,自从接替了父亲的职业,这采药的事就不能再让年老的父亲去做,因此他的生活里除了每日四处出诊给人看病以外,就是春夏秋冬没完没了地上山采药。

采药也是有讲究的,有些草药还有严格的季节性,季节把握恰当,药效才更加显著,季节错过了,要么药材枯萎,要么药性大打折扣。

因为他家是以治疗蛇蝎咬伤而名扬乡里的,所以掐准时机采蛇毒药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大事。

魏魏大别山区,什么药都好找,唯独采蛇毒草药却并非易事,它不仅数量稀少,而且风险极高。

因为要想采到好的蛇毒草,必须先找到毒蛇盘琚地才行,否则是采不到的,即便能找到那种叫蛇毒草的植物,上面没有蛇毒的成份,效果也只有一两分,用这种疗效几乎为零的草药,还不如给病人吃两粒消炎片。

1990年夏,天气异常炎热,这是个找蛇采蛇药的好时机。吴亦然和往常一样冒着午间酷署前往森林寻找毒蛇。因为毒蛇有个生理规律,就是从中午12点到下午两点钟这段时间需要休息排毒,这时候若找到被毒蛇盘绕的植物就是最好的蛇毒草。

半个月过去了,亦然每天上山寻找,又每天失落而归,这也正常,因为真正的毒蛇都很隐蔽,没那么好找。

这天他又在山上漫无目标地搜索。热得实在受不了,来到一个山巅水库边去洗洗汗,然后走到山边阴凉处找个地方躺下来歇歇,他太累了。

刚躺下不久,他似乎听见哪儿总有点什么轻微的响声,于是抬头四处张望。突然他看见身后不远处一棵松树下,卷曲着一条松花蛇,正探头向他张望呢,估计体重不少于30斤吧。

亦然的疲惫顿时全没了,他一下子站起来,也看着这条巨蛇。“哦呀,好家伙这么大个呀?可是我要找的不是你呀,你又没多少毒”。

转念一想“没有找到毒蛇,找到你也行嘛,我要抓到你的话,你的肉可比鸡肉鲜美得多哈”。

他脑子里在不停地转,想着这么大该怎么抓住。他虽然经常找毒蛇,那只是为了采蛇毒草药,很少抓蛇的。他平时要么把毒蛇赶走,要么等毒蛇睡醒自行离去,他才敢去挖药的。

虽然平时很少抓蛇,但他知道没多少毒性的蛇是可以吃的,他在舅舅家吃过许多次,味道挺好。

可是这么大的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怎么下手呀?它力气肯定不小。

就在犹豫之际,估计这条蛇看出了他的心思,竖起头朝他示威了几下就慌忙逃走。亦然奋边追赶,最终这条蛇还是消失了。唉!运气也太差了。

回家的路上亦然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找到你,今天没能抓到你,明天再来,明天不行,我后天来”。

晚上他找到一块长大的同村朋友许大有,把这事跟大有描述一番。许大有一听就来了劲:“别急别急,明天我陪你去,抓蛇我可是高手。放心,它跑不了的,蛇睡觉通常不太会换地方,它肯定还会去那里的”。

第二天,两人准备了一个很结实的大口袋就朝那片山林出发了。

许大有说:“我们看好时间,不要去太早,等它睡觉了我们再去”。

中午两点半左右,他们悄悄地走了过去,果不出所料,那家伙又在那里。他们轻轻地慢慢接近,就在距离两米远时,那条蛇突然高高抬起头,凶狠地朝他们晃了几下,把他俩吓了一大跳,然后弹开蜷缩的身体开始逃窜。

“快点追,把它往山上赶,如果往山下,我们会追不上的,不要追丢了”。许大有边追边跟亦然说。

他们追呀,追呀,追过了几座山坳。

亦然太累了,他们只好放慢脚步。那条蛇也许还没睡好觉呢,也许是身体太肥,被他俩一路猛追,逃得也是太累吧,爬行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哎呀!我的眼晴被树枝弹到了,疼死我了”,大有叫道。

亦然回头问一声:“要不要紧啊”?

“你快追,别管我了”。大有大喊。

巨蛇看到只剩一个人在追,于是调转方向往山下逃,几分钟后它被亦然追到山脚下一片稻田里。

“啍,到了田里你就完了,看你还往哪里逃”,亦然边追边兴奋地说。

又追过两片稻田,大有还没跟上。

确实象亦然所说,蛇进了稻田就完了,稻田里有泥巴,没有在山上爬得快。爬了一会,巨蛇不再逃了,调转头来与亦然形成对峙。那蛇可能在想反正今天也逃不掉,干脆别逃了,任何动物的体力都是有限的。

这时候,亦然认为蛇累了,机不可失,他抖开编织袋,用棍子去按蛇的头。蛇没有太强烈地反抗,他几乎没有废多少力气就抓住了蛇的头。

亦然好开心,嘴上说:“哈哈哈哈哈,终于抓到你了吧,看你还跑哪儿去”。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他准备把蛇装进口袋的一刹那,巨蛇猛地一摆两米多长的尾巴,缠住了亦然赤膊的身体。

“哟嗬,头都被我抓住还敢缠我”?亦然抽出一只手去,想掰开蛇的尾巴。

突然蛇又在他身上绕了一圈,把亦然右手臂和身体缠在了一起。

此时他感觉不妙,惊叫道:“大有哥,你快点,这家伙缠住我了”。

巨蛇又缠了一圈,亦然左手已经慢慢扭不过蛇头,那家伙力气太大了!紧接着又绕一圈,越来越紧。

亦然越来越紧张,身上就象捆了一根钢丝绳,心砰砰乱跳,被勒得要透不过气来了,他忘记了叫喊,终于浑身瘫软无力地倒下了。

等许大有捂着一只眼睛迟迟赶到时,看到亦然脸色发紫,已没有挣扎,任由巨蛇一阵阵收紧缠绕的身体,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大有。

许大有一下子吓得手足无措了,他顾不上眼睛疼,慌忙上前抓住蛇尾想拉开。可是废了半天劲,怎么也弄不开,因为蛇头蛇尾缠绕时是象打绳结样交替穿插的。

看来这条蛇被追得逃生无望,是准备拼死反击的,这就正应了“穷寇莫追”那句古老战场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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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图取自网络

大自然蛇类有一个鲜明特征:没有毒性,或者毒性不强的,当它受到威胁时,第一反应是疯狂逃命,这种蛇往往能长得很大。它唯一的反击能力就是力大无比、拼死缠绕,比如蟒蛇。

另一种是有毒的,它通常不会逃走,越毒的蛇它越不怕人。当这种蛇被侵扰的第一反应是喷毒,进一步就是跳起来咬,通过牙齿毒腺管孔向敌人体内注入毒素。这种蛇一般体形最小,小到只有一根筷子粗细和长短,而且尾巴是秃的,没有很细的尾梢,头呈三角形,身体颜色各异,或有斑点花纹,或似竹节状红白黄相间。

还有一种更毒的,农村俗话叫 “土狗子”,咬人象狗一样可弹跳约一米远。颜色如土地一般,不易察觉,身体长度不足50厘米,人畜一旦被它咬到,来不及救治,不死即留下残疾。

许大有手忙脚乱,忙活了半天也无可奈何。这可怎么办?情急之下,他抽出腰间的柴刀砍下了蛇头。

他想把你砍死你就会松开了吧?反正抓回去吃也是要杀掉的嘛。

可是他想错了,头被砍掉也分不开,更糟糕的是,当蛇头被砍时,可能是因为疼痛,蛇的鳞片都竖了起来,蛇身又一阵紧勒,鳞片象利刃扎进了亦然皮肤里,血顺着鳞片往外渗。

无计可施时,他才想到去附近找人求救。村里人紧急赶到,用一辆三轮车连人带蛇送往镇医院。这时吴亦然已进入昏迷状态。

医生初步检查一下就说不行,马上调派救护车直奔省医院而去。

省医院立即组织抢救组,那情景让到场的医务人员都吃惊不小,这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稀奇事。

紧急输氧,加呼吸机,补生理盐水,医疗抢救在紧张进行。很快,蛇的身体被分离,亦然血压渐渐恢复,约两小时后意识缓缓清醒。

虽然蛇身被剥离,可是新的问题出现了,足足有几万片蛇鳞扎进了亦然皮肤和浅表层肉里,根本没法弄出来。如果一片片拔除,凡是被蛇缠绕过的地方将不会有一分完好皮肤存在。

这可比烧伤、烫伤更加麻烦。医生说如果这条蛇不被砍死,磷片就不会扎入肉里,蛇通常只是把人勒昏了就会松开,或者当时采用火烤、水烫、挠痒痒等方法,都会迫使它松开。

医务组紧急研究下一步治疗方案,并向上海等多地医院电话咨询。

研究结果:只能连同蛇皮和亦然的皮肤一并切除,然后再植皮。

最后亦然皮肤被大面积切除,再由三个兄弟共同切割皮肤补全。

这是一个已尘封若干年的真实事件。这就是一时邪恶招致的毁灭之灾,希望有此贪念者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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