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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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城外云阳茶馆,如往常一般顾客云集,高台上楠木一拍,掌声四起后重归安静,云老先生的嘶哑声响起:“上回说到,白衣段云盗了岐王府三亿两赈灾银实为惩治这企图贪污公款的岐王,救济灾民之事。

今日给大家伙再来讲讲这白衣段云,想来大家伙也已经看到了近日京城大街小巷的通缉令了,一万两白银悬赏这盗窃西域进贡的九龙白玉杯的江洋大盗。

画像上那蒙面白衣盗贼,却与白衣段云有几分相似,有不知情况者便在街上传播,说那自上次作案,销声匿迹了许久的段云竟越发胆大,冒险潜入几十万锦衣卫层层把手的宫城盗走西域进贡的九龙白玉杯,皇上大怒,限锦衣卫统领北镇抚司指挥使冷面裴宣七日时间破案。

据宫中一内监所说,瞥见屋顶房檐上一白衣蒙面男子施轻功向宫门飞跃去。

所以人都以为此胆大包天的贪财之徒是白衣段云,可大家伙想想,那段云是何人,怎会冒杀头危险去盗一个无法变现的九龙杯,当时为感激赈灾之恩,旬阳百姓送的东西一概拒收的段云,如今会贪图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九龙杯吗?再者说……”

“大人,此人在此混淆是非黑白,让下官去教训一下他。”

“坐下,此人说得有理。”

“可是离圣上限定之期只剩三日,如今他这样一鼓动,哪还有人……”

“悬赏的告示都贴了四日了,该来的早揭了。”

“那怎么办?”

“刚那酒楼说书人不说了吗?段云每年此时都会去城西十字坡,去走一趟,无论此人是否是盗杯之人,我倒想会会这传说中的白衣段云”

“从十字坡尾随至此,檐上的朋友也渴了吧!下来喝杯酒水怎样!”

被戳穿的裴宣从檐上飞下,惊呆了这路边小茶摊的小二。裴宣也不慌,坐下端起茶杯自啄一口。

“白衣段云有如此身手,却沦为梁山君子。

可惜啊!可惜!”

“铁面裴宣拥此等功夫,却甘为朝廷鹰犬,可叹啊!可叹!”

“人各有志,只是这劫富济贫,伸张正义之举,却总难以令人相信是江湖大盗所为,段公子信吗?”

“人各有志,庙堂有庙堂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活法,裴大人耿介正直,可别被这皇院深墙蒙了眼,迷了心才好。”

“你说这小摊的杯子也是盛茶酒之器,那九龙白玉杯也是盛茶酒之器,同样的功用,为何这里的杯子就鲜有人觊觎呢?”

“对段某来说,身外之物而已,都一样。”

“哦!可最近皇城的九龙杯失窃之事,段公子可知。”

“那贼人可真是厉害,竟能从裴大人眼皮下,重军把手的宫城把此物盗走。”

“对啊!是裴某孤陋寡闻还是江湖上卧虎藏龙,除了白衣段云,我是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做到!”

“裴大人这是在怀疑段某吗?”

“不是吗?”

“皇城是何等戒备森严之地,应当没有人比裴大人更清楚了,没有严密的计划和众多的配合,想要突破宫中层层阻碍盗取宝物谈何容易,段某一江湖野鹤,哪来此等本事,裴大人莫非是认为你的锦衣卫是虚设?”

裴宣怪自己过于听信宫中之人的一面之词,竟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细细想来,才觉此事有蹊跷,想来当日贼人乘圣上宴请各王爷和文武大臣之机作案,定是谋划许久,且当日鱼龙混杂,来来往往的人众多,自己怎么就让鱼漏网了。

眼看圣上限定之期已到,头一次无从下手的裴宣准备去向皇帝请罪,却见段云一袭白衣,从檐上飞下,直到段云将手中绸布包裹的锦盒递给他,他还是没反应过来。

“这九龙白玉杯真是你盗的!来人,将此人拿下”

“盗来的确是不假,要抓我也不急,我来了就没打算走,我看你还是先拿回皇宫赴命吧!午时可马上到了。”

神情复杂的看了神色淡然的段云一眼,无奈命手下将此人关押入狱,进宫面圣,却未想岐王和燕王早已等在殿上,将酒杯呈上,回禀了皇帝,并不想将段云供出来的裴宣却架不住岐王和燕王的步步追问,第一次裴宣有种虽已破案完成任务却并不愉悦的感觉。

他是相信段云的,但事实也清楚的摆在他眼前。再次回到狱中。

“现在就剩你我了,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可说了,我可以向圣上求情,从轻发落。”

“裴大人抬举段云了,哪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良心发现,想做回好人罢了!”

听着段云的供词,他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对此人虽不熟,但从几次见面言谈和城中百姓的口中,他相信段云不会是那样的人。

眼看圣上派燕王来审讯段云的日子就快到了,段云仍旧不改那对自己不利的证词,部下却传来消息,段云昏迷在狱中。

“你受了重伤为何不告知我,我竟不知还有人可以伤到你。”

“裴大人又抬举草民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双拳怎敌四手,一点小伤,无碍,反正早晚要死的。”

“小伤?痛到昏迷算小伤?你去燕王府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是瞒不过我北镇抚司的大夫,你背上的箭伤,那是燕王府的秘密武器圆月弯钩箭所致。”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

“燕王为什么要处心谋划这一场盗窃案来嫁祸你?”

“岐王和燕王哥俩个本就是一气,我盗了他俩企图合谋私吞的赈灾银,又怎会放过我……”

“那你……”

“既然已经被嫁祸,那更不能让他们一石二鸟的奸计得惩,既已被诬为盗,何不把这罪名坐实。”

“为何要帮我。”

“帮你是为了给自己留下点希望吧!裴大人的为人,段云信得过,只要意志相投,有何必在乎居庙堂还是处江湖呢!”

“你就不怕死?”

“裴大人怕死吗?如若我未来,失职赐死的就是裴大人了,但看你那日打算迈出门的模样,想必是不怕的!那我又有何惧呢!”

裴宣走出了监狱,被别人算计的感觉很不爽,看着自己欣赏的救命恩人快被处死,也很不爽,自己一掌握几千万锦衣卫兵权的指挥使,怎会如此受人算计和欺凌。不发威还当我好欺负吗?

调动手下心腹,要抓几个二王的鹰犬还不容易吗?

段云被看守的一个说送他上路的士兵蒙上了头,塞上了嘴,还被绑了手脚装入了麻袋里,感觉自己经过了多个人的手,抬着,扛着,最后被放在了一辆马车上,直觉那些人对自己并无恶意,也就安心认人摆布了。上了马车后累极的段云竟睡了起来,再睁开眼时看到裴宣也没有很意外,倒是让裴宣有些诧异他的反应。

“你倒是淡定,还睡得着,你知道是我……”

“不知道是你,不过,知道无恶意,你这是……不要你的官职啦!”

“你说过的,居庙堂还是处江湖都不重要,所以啊!以后随你闯江湖啦!”

“你怎么做到的!现在是在出京城的路上吧!”

“不是有人想假冒你嘛!,还蒙着面,更好,让他再假冒你一回,便宜他啦!京城百姓都去送他。”

“裴大人原来也不是什么善茬,段某得离你远些才好。”

“休想,我救了你一命,以后就赖上你啦!”

两年后,江湖上涌现了一令贪官奸商闻风丧胆的侠盗二人组,专门劫富济贫,盗贪救困。只因那二人常着一黑一白两色衣裳,江湖人称――黑白双雄。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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