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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班那年的寒假,我再一次认识了他。彼时,他已经读大一了,而我,不仅中招考试失利没有读到他所在的一中,高考还要复读。复读那一年,有他,有亲爱的班主任小辛老师,学到了私立高中三年来都没有学到的东西。纵使那一年每天凌晨之后睡觉,七点之前起床,半年没有早餐吃,中午没有午休,却也丝毫不觉得累,反而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3月7号的时候,他祝我女生节快乐,我顿时就晕了。3月8号是妇女节啊,干嘛要提前祝我节日快乐啊,我不过这个节日啊。他却很开心的样子,面对我的质疑,耐心的跟我解释,3月7号就是女生节,跟8号的妇女节没有关系。他还告诉我11月11号是光棍节,4个1就是4条光棍。
那一天,他说的这些节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心想,大学生真会玩儿。我一个乡下的小姑娘,多单纯,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节日,我哪里会知道。
但是那一天我们约定,这一年11月11号的光混节我们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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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就是2011年,我读大学的那一年。
因为我们这一届的学生要去新校区,那边新盖的教学楼和宿舍还在紧锣密鼓的装修,所以我的大学直到10月8号才开学。是我们龙子湖校区最晚开学的一所学校。
开学之后先是10天左右加班加点的军训,之后就是各种社团招新,欢迎晚会……等一系列的活动。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11月。
11月初,有个社团在我们楼下长期搞一个活动,就是每个人可以免费领取一个漂亮的信封,可以给任何人写信,社团的同学可以在11月11号那天帮助送达。意思就是,表白信喽。
当时我宿舍的6个人都是单身,对,我也是单身。他呢?喜欢了他三年,从没有在一起过,还是不说他了。
室友们琢磨着没有人表白,但是都知道11月11号是光混节,所以都好想在那一天能够收到一封信啊。所以,她们每个人都领了一个信封,给自己写了一封很深情的信。收到信的那天,都很开心的样子。那时候,她们只是想收到信,那种开心并不是伪装出来的。我呢,大概是太过现实,没有领信封,更没有写信。看到她们拆开自己的信开心的样子,我没有羡慕,脑海中却闪现出了他的身影。
清楚的记得,11月11号的第3、4节课是高数课,年轻的高数老师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听说今天是神棍节,2011.11.11,总共6个1,比以往的4个1要大气一点。我同学说,他一定要在今天的11时11分给我发消息,说是百年一遇的神棍节不能错过。我就纳闷了,很普通的一天嘛,干嘛非得搞得那么仪式感,就好像给我发了消息我就有了男朋友似的,况且我还在给学生们上课也看不到。是喜欢我吗?直接表白就好了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呀。如果选在了这一天表白被拒绝,是不是因为日子特殊,会很难忘记呀。
高数老师一说完,我们都笑开了。谁说数学老师不能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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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光棍节那天,我原本不知道那天就是光棍节的。
来到大学一年多的时间里,我除了参加班级和社团组织的必要活动,其余的时间不是待在图书馆看书,就是在自习室里看书。心里喜欢着一个人,装不下其他人。不喜欢热闹,甚是清净。
那一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去了地下自习室。因为想一次就通过英语四级考试,所以那段时间的晚上我都会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学习英语,或听听力,或写卷子。
当我被那恼人的选词填空折磨的苦不堪言的时候,旁边和斜对面一起来了两个男生,他们或者是室友或者是搭伴的朋友,反正他们是认识的。他们一坐下来就开始各自看书学习,我头都没抬,斜瞟了他俩一眼,又一头扎在了英语卷子之中。
地下自习室是我们学校的特色,那里整天灯火通明,椅子和桌子都很大很舒服。至今为止,我从没听说过哪个学校也有如我们一样的地下防空自习室。特别地,地下自习室没有信号,手机在那里的作用只有看时间。我特别喜欢那里,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上一整天都没有人打扰。
做到完形填空的时候,我再次被英语给虐惨了,初恋后来不喜欢我,英语也不喜欢我。抬头看看斜对面的男生,他在扒拉手机,不知道没有信号的手机能看到什么。斜瞟一下旁边的男生,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正低头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
整理一下心情,继续以最美好的心情学习英语。要想通过考试,就得有这种觉悟。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来到了九点,再有半个小时我就要回去宿舍了。大一大二那两年生活作息很有规律,晚上10:30之前睡觉,早上7点前起床,该学习学习该吃饭吃饭,自己一个人也是活的精致。
就在我想着再做完两篇阅读理解就回去宿舍的时候,斜对面和旁边的两个男生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通常都是这样,自习室里的他人没有我来的早,也没有我走的晚。就在这时,旁边的男生突然放到我眼前一朵折好的玫瑰花,他说“今天是光棍节,祝你节日快乐,生活幸福”。我顿时就蒙了,红着脸赶忙抬起头来说“谢谢”。没有戴眼镜,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笑了没有。只记得,他挥了挥手,就走了。
回到宿舍,室友见我手里拿了一朵小红花,全都来围着我八卦。就不能是我自己折的吗?我也是心灵手巧的好不好。室友那火眼精金看着我那一身自习室的装扮,脚趾头都能猜得到肯定不是我自己折的。我只好从实招来。
“他没说自己叫什么哪个院的吗?没要你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对,快拆开看看,里面肯定有他的电话号码和他要对你说的话。你在那位置做了那么久,说不定他观察你好久了哦。”
室友操的心真多,想象力也很不错。做事也挺周全,帮我拆开玫瑰花的时候,还不忘拿着我那破手机给那朵小红花来个特写。嗯,就是正文前面的那个,折的很好。那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异性的礼物,还是一朵花。说实话,心里挺美的。
又是一个光棍节啊,如果是他就好了。那个没有实现的约定,他早就忘记了吧。
我就知道,里面什么都不会有。室友失望地撇撇嘴,把那张纸夹到我的书里。还不忘来一句“我以为你今年能脱单呢”。
4
大三的光棍节我老早就知道的,可是,我依然对这个节日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照例,我依然是去自习室学习。不同的是,这次是去教学楼的自习室,学习的科目也从英语四级变成了英语六级。
去自习室之前,室友说,我应该还去去年待过的那个地下自习室,还去去年坐的那个位置,如果那个男生也去,说不定还能凑成一对儿姻缘。我笑了笑,没有理她。
本就是一个玩笑,干嘛还非要当真不可。本就是一次偶然相遇,干嘛一定要故弄玄虚。
那一晚,卷子做的还算顺利。只是,临走的时候,还是想起了去年的那朵小红花。回到宿舍,翻遍所有的书本去找寻那一张褶皱了的纸,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他,我也在试着去忘记了。前些天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我没有那么大气,既然不能相爱,那就不要再联系了。或许多年以后,我们还能无所顾忌的谈天侃地,可是这时,我却没有一丁点的勇气和力气。
5
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我们就成了一群大四的老大姐。这一年的光棍节也如约而至,我们宿舍已经有三个室友完美脱单,一个正在被人追,一个正在追别人,最后一个是我,感情问题还是一片空白。
因为考研,这一年放弃了很多。卸掉了装在手机上一年多的ONE,大半年没有看过一本课外书。好朋友翠儿,杰哥哥,小邱,她们小聚的时候也不喊我了,知道我学习忙,刻意的不来打扰我。隔段时间,她们会给我空间留言,鼓励我加油学习。喜欢了三年的那个他,在我心中也渐渐淡去了。想到他的时候,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了。
这一年的光棍节,大家非常一致的不八卦每个人的感情问题了。我们宿舍有五个人考研,所以,我们五个人的战场都是自习室。大姐在实习,她和其他宿舍的同学一起转战到TB搭伴去血拼。
虽然都大四了,除了偶尔买一些书,我还不怎么网购。因为考研,每天都回宿舍很晚。为了专心考研,回到宿舍好好休息,我的校园网都已经断网好几个月了。那天洗漱完都快十二点了,在大姐的鼓动下,连着她的WIFI也凑了一把网购的热闹。只是,我买下的是100多块钱的书。除了这些,便也没什么。
等了漫长的一个多星期,我这一包的书才到货。取件的那天中午,翠儿刚好来找我。为了避免我看书入迷影响学习,还没有拆封,翠儿就把那一包书一本不落的全都带走了。直到我考完研去找她玩,我才得以把那些书都抱回来。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翠儿已经把它们全部看完了。
翠儿,一直都是那个努力,细致,大姐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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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看《职来职往》知道,2013年的那个双十一,TB一天交易额超过350亿人民币。事实证明,2014年571亿,2015年912亿,每一年都会刷新纪录。
2014年,我贡献了100多钱的书。
2015年,我读研一。大连的消费水平实在是太高,就连买一双拖鞋,一盒笔芯,我都要TB。而这一年的双十一,在室友的带领下,跟她们一起玩游戏,抢红包。那一天夜里,等到十二点,每个人的床头都有一抹光亮,谁都不说话,专心清空购物车。那一天,我淘来的基本都是生活用品。当然没有忘记,还有一包书。
而今年的双十一,室友在十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买买买”的心蠢蠢欲动。我也可以自己玩转各大网购平台,不用室友教了。就在上周末,还和室友一起去逛了街,试好衣服,挑好化妆品。回来之后加入购物车,只等双十一抢红包,夜里凌晨清空购物车了。
还不到双十一,我又买下了一摞书。在书桌前,堆得好高好高。书,已经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11月11号我们不叫它“光棍节”了,而是亲切的称它为“双十一”。网购成灾的今天,我们恨不得每天都是“双十一”,“双十一”已经是网购狂欢节的代名词了。也不知从时候,我们不再八卦xx被表白了没有,xx脱单了没有,我们见面的问候是“你抢红包了没有?”“那个心仪的东西降价了没有?”“网购那个东西划算不划算?”……
再无“光棍节”,永远“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