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女生节,女生节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说实话我不是很懂,讲到底最后还是变成了网络上的的购物节。
不过说到女生,从小作为女生之友的我还是很有发言权的。认真想想,我认识很多女生,关系很好可以称兄道弟的还真没有几个。
她们也都不像我们寻常认识里的知书达礼,成绩优秀的好女生,我靠,怎么会认识这么一群人。
我今天写的这个女生,现在姑且称她为女生。我在脑海中思考着有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她——
肝胆相照?不像不像……
俗不可耐?还真不是……
高山流水?不存在的……
那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知道,我们现在叫她芒果好了。
为什么叫芒果,因为芒果丰胸,而她好像真的没有胸……
我和芒果小学就认识了,具体到怎么认识的,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芒果从小就不是个招老师喜欢的好孩子,她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呢——很瘦小很瘦小,头发枯黄,又不太会笑。而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大多是害羞,长的可爱,有些公主气的,被父母和老师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而她是不屑与其为伍的,特立独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的代价我想就是有些过度的早熟吧,那时候她混迹于学校的小混混里。跟着几个大几届的不怎么上学的孩子一起;不怎么上学,也不会和老师撒娇;打耳钉;写情书;谈恋爱——如果那个叫做恋爱。
写到这儿,我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女混混嘛!就是这个女混混后来有一次和我讲,在上小学时,我们两个在一起互相打架过,我第一反应则是她肯定把我打疼了。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土鳖吧,即使现在依然如此。那时候她在我的眼里是一个很酷的女孩子,虽然有很多很多的缺点,可是我从小就喜欢特立独行的人啊。
再大一点,我们开始上初中了,我们已经不在一个班了。
刚上初一的时候,记得是一个阴天。有一个初三的小混混把她从班里叫到了操场上,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然后把她强吻了。这件事情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天我已经不太会想起。我只记得那个下午,好像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说这一件事情。——哪个班的哪个谁在操场上被强吻了。说话的和听话的人就像在唠家常一样,好奇中带着一种难以明说的感觉;我看见她哭着从我们班门口走过,穿过窗子,走向她们班,这是我记得起的她第一次哭。
从那时候开始,我想她开始慢慢抵抗这个世界,开始包装自己。
芒果开始沉迷于上网,而那时候的我和她相比真的一直都是个标准生长的好学生,按时回家、认真写作业、听大人的话。
她有一辆粉红色的自行车,春秋的时候,她有一件很轻薄很轻薄的外套,因为瘦嘛,骑车的时候风会把衣角吹起来,这是我能想到陌上少年其人如玉最好的解释了。
可是那却不是大人的看法——
她有一个闺蜜,可以说是每一天都在一起了。初三的时候,她算是收敛起了部分的戾气,在学校里也不张扬,除了成绩不太好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缺点,可是有一次中午我吃完饭回学校,芒果也是刚吃完回学校。正好走到学校大门口,芒果闺蜜的妈妈骑着电瓶车停在了芒果的面前。
她妈妈开始对着芒果大骂,说她带坏了她女儿,中考了,让她以后不要再和她女儿一起玩,不要再打扰她女儿学习。更难听的话,我实在打不出来。芒果哭着不停地和她妈妈道歉,说对不起。那一次,她哭得特别厉害,她走在我前面,小小的身板不停地啜泣着。
我知道她一直装的自己特牛逼,特强;感觉对什么都无所谓;看起来对待感情也是朝三暮四——可是这都是源自于自己内心极度的缺乏安全感与隐藏在深处的自卑。那些别人对于她的不满意、瞧不起,年幼的她只能以一种乖戾的模样反击回去。可是每一个妖孽只在夜里哭。
特立独行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高中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一个学校上学。她开始染头发,染了一头紫颜色的头发,当然她小男友是绿色的(……),听说他们学校有女生跳楼自杀,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是她(……),立刻在QQ上找她,可是过了好几天,她也没有回我,说实话,我心都凉了。好在不是她,然后又是对一个生命的惋惜。
有一个晚上,我们出来压马路,从晚上的十一点到夜里两点多。那一天,我抽了第一根烟。芒果教我怎么把烟吸进肺里,然后再吐出来,可是我真的学不会。我对她说,你他妈以后真的要少抽烟,你要以后四五十岁死了我他妈怎么搞!
高考还有五六十天的时候,我翘了一个晚自习,去看看她,然后在她们班上了一节晚自习——那一天她没有和我一样选择去翘掉。兜里揣着五块钱,我们在小店里泡了碗泡面。她问我吃不吃,我说我不吃,减肥。我看她吃的这么香,没忍住,还是和她一起吃了这碗泡面。
那一天晚上芒果和我说,她特别讨厌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她无法一个人吃饭,她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孤独就像一头猛兽袭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人的自己,她也开始苦恼和他爸爸难以沟通,对自己的未来也是很大迷茫。
那个晚上很安静。
我和她讲,你以后结婚啊,我就是主持人。
她说,滚你妈的,你只能是我伴娘。
好吧,都听你的。
高考过后,我到郑州的最后两天,和她吃了一次火锅。然后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平时也不是经常联系。
有时候看动态看她神经质的生活,心里又会涌上一种自责。感觉作为朋友,我对她的关心似乎太少了。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敏感脆弱,可是外表神经兮兮的小女孩一直都在,而十年过去了,那个土鳖我也还在哪儿。
这就够了吧。
芒果很喜欢粤语歌,陈奕迅有首歌这么唱: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芒果,前面依旧坎坷困难重重,你一定照顾好自己。你就是个怪人,为什么你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