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阿左
小学的往事已随风而逝三十多年,这些记忆的碎片虽不能再次拼成一个完整的陶瓷,但每一片都在我的脑海中闪烁着粼粼波光…回不去的小学,留不住的童年,唯以回忆缅怀之,以铭记之。
【前言】
我的家乡是一座名叫宝鸭的小山村(下六管理区辖下的一个自然村落)。这里群山环绕,碧水东流,村屋农田耕地点缀其间。
家乡老屋背面有一山,山脊圆滑,形似鸭背,名曰鸭山(据说家乡的名字由此而来)。老屋的右侧斜对面也有一山,头如鹅冠,名曰鹅山。鸭山与鹅山之间,连着一座大山,宛如大公鸡昂首高鸣,名曰鸡山。鸡山脚下有一古庙,名曰鸡山庙,庙旁绿树掩映处有一小学,名为下六小学(下六管理区的最高学府,也叫下六学校——有初中的时候)。
我小学的求学生涯便在此度过。
在这六年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有趣或者无趣的小事,如空气中的沙子,多数都已随风飘逝,但总有那么几件事儿在记忆的海洋中溅起了耀眼的浪花,令人无法忘怀。
碎片之一:竹林打牌
小学一年级,已经有点儿数学基础的我学会了扑克牌(相当于现在的电子游戏了),玩着玩着便入迷了,一有空便跟同样着魔的小伙伴玩上几盘。
记得那年夏天的下午,上课铃声已飘过了好几重山,我和同学阿成还藏在竹林的平地上你一张我一张地打得正欢。忽地,一缕清香沁来,层叠的竹叶裂开一缝,一俏脸蛋儿探了进来。噢~~,班主任朱老师居然悄然找到了这隐秘的地儿!
扑克牌,当然是被没收的了,但我的耳朵却幸运逃过了一劫,没有发生变形变色的过程;放学回到家里,我的屁股也没有在竹鞭下开花儿。这让我既庆幸又纳闷,或许是朱老师并没有告诉我的父母,或许是父亲知道但忙得忘记追究了。
直至今日,我都无从知晓朱老师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诡秘行踪的,同学告秘?我们声音太大?朱老师是天上的神仙?当时小小年纪的我,心里竟产生了一种“膜拜”的情素,太神奇了!或许是因为责任与爱的指引吧。
这是我在小学中遇到的第一件“大”事件,但竟然没有酿成“大”后果。
现在回想起来,颇觉幸运!但有了此次教训,后来的日子里我再也未出现过类似的问题。
也许,这就是我最大的收益吧。
碎片之二:谁尿得最远
记得我在网络上看到一句话,蛮有意思也蛮有哲理的:
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光,也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
是呀,长大之后,无论取得多么牛逼的成就,孩提时代一起干过的那些傻逼的事儿还是难以忘怀的,也是弥足珍贵的。
当年,下六小学作为一所偏僻的山村学校,条件甚是简陋,有的课室还是泥砖墙的,整所学校只有两间小厕所,一所在半山腰,一所在路对面,均离课室偏远(怕臭气熏天影响上课嘛,哈哈)。
读三年级时(那时我们这个年级人数多,分了甲乙两个班,三乙班在篮球场上方,三甲班在篮球场下方),我们的课室(记忆中应该是三乙班吧)挨近路边,课间自然去路对面的厕所解释“三急”问题。
下课的钟声一响(不是电力铃声哦,我们学校当时就是使用鸡山古庙遗留下来的铁钟作为上下课指令工具的。那钟声浑厚,悠扬,颇具穿透力,山区方圆十里地都能听得甚为清楚),我们这些尿急(其实是心急才对,课间玩耍的十分钟很宝贵!)的野男孩便冲出课室,奔向厕所,挤近水泥尿槽旁,迫不及待地摸出小鸡鸡,来一番畅快淋漓。
有时候,男孩子们觉得纯粹尿尿太无聊了,便弄出点新花样,娱乐一下,譬如比赛“谁尿得远”就是一个常玩的小游戏:三五个准备小便的小男孩,轮流站在厕所门槛边上,对着对面的尿槽,收紧胯下的括约肌,憋红着脸儿,用力激射。尿得远的,旁边嘘声一片——肾亏呀;尿得远的,两侧笑声阵阵——哇,肾牛X耶。不过,大伙儿对这些言语都不会在意。小屁孩哪管什么肾事?!开心最重要。
一次,大个子同学阿辉体育课后灌了一大碗水,随后憋了一节数学课,膀胱几乎涨爆,下课后刚赶到厕所门口,尿液便喷射而出,居然在对侧的红砖墙壁上留下长长的一道尿痕。据好事者估计,喷射约摸四米,创造了鸡山小学惊人的“尿距”,若干年后也都无人能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之后阿辉自己也多次尝试,亦无法达到墙壁了)真正的牛X啊!一代“肾王”,无敌“尿炮”从此诞生。
若干年后,此桩猛事依然是小伙伴们火辣的谈资。
碎片之三:笑的条件反射
三年级时,我们男生上课甚是调皮。
每每觉得课程乏味,无聊犯困之时,大龄同学阿安便轻敲桌子,引起邻座阿光的注视后便突然伸出舌头,此刻阿光便会大笑不已,简直无法控制,即便被上课老师大声呵斥甚至胖揍也无济于事。为此,周围的小伙伴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课后纷纷揶揄阿光:你忍住不笑会死吗?
后来我上初中学习《生物学》后才知道,这是典型的“条件反射”!阿安伸舌头与阿光的大笑经过重复多次的刺激强化,建立比较稳定的关联,正如巴甫洛夫实验中的给肉同时摁响蜂鸣器与狗分泌唾液的关系,多次刺激后,不给肉单摁蜂鸣器(相当于阿安伸舌头),狗也会狂流唾液不止(相当于阿光的大笑)。
小学这件趣事,我从生物学的原理悟到了合理的解释。不消说,我当时甚是欢喜也甚为得意。
在日常生活中,你会发现:若有心,处处是知识;若用心,时时有收获。
碎片之四:每天穿同一件T恤
在山村求学,有些孩子的家离学校很远,要翻过几座大山趟过几条小河步行十几里地才来到校园。学校为了方便这些孩子,特别安排了宿舍与饮食。
阿强就是这些住宿生中的一员。
上学期间,他都在学校吃住与洗刷。我家离学校最近,吃住当然是回家里啦。
四年级夏季有一段时间,我们发现阿强天天都穿着一件淡黄色的T恤衫,便笑着问道(说实话,我们当时真的揶揄他一番):
“阿强,你也太懒了吧,日日着同一件衫,不怕发臭的?”
“哎呀,不是同一件衫啦,我爸妈去趁墟,一次性帮我买了两件一样的T恤罢了。天气这么闷热,不换衫还得了?”
阿强红着脸儿答道。
噢,原来如此!那他爸为什么不选同款不同色的两件衣服呢?我心想。
或许,这背后有一些我们不太清楚的且不便细说小故事…
这虽然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但是,它让我明白一些小道理:
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否则会碰壁;
你所看见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了解一件事,沟通很重要。
碎片之五:在老师办公室上课的待遇
记得我刚步入小学学堂的时候,附近几个自然村(宝鸭、横眉、崩塘、塘胡、水角、大榜、横章、大陂、象岭、长坑等)的孩子入学报名不甚积极,一年级人数零星,只有寥寥四五个孩子。学校把我和同村的几个小伙伴安排在教师的大办公室上课、学习。那时应该不是因为缺乏教室,而是因为人数太少,作为一个临时的过渡罢了——这样日子好像只是持续发展了两三周而已(时间久远,不知记忆是否有误)。
懵懂的年代,我与师同室,近距离看着老师们交流,备课,练字,批改作业。记得练老师在报纸上书写的排笔字整齐而又漂亮;茹老师在课间休息的谈吐风雅而又幽默;语文陈老师中规中矩,不苟言笑,一身正气;数学陈老师思维敏捷,手不离烟,两指熏黄。听其言,观其状,耳濡目染之中,收获良多。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这在之后的十多年求学生涯中从未再遇过,甚觉幸运。
碎片之六:宿舍讲古
小学时代,山村的娱乐节目稀少,整个村庄连黑白电视都没几台。幸运的是,我们家里有一台附带有收音功能的卡带机。
我很喜欢听广播(这是我当时获取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径),尤其是珠江广播电台(我的白话主要就是通过听广播学会的)。那时,我最喜欢听的节目是每天傍晚6:30珠江台的小说连播,听佳叔(张悦佳)、梁锦辉等大师讲古,金庸的《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古龙的《楚留香》、《陆小凤》,等等,一路追听下来,犹如今天追剧那般疯狂。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诸如此类的讲古常用话语,至今仍萦绕在我的脑海中,一生都不会忘记。
广播电台的讲古大咖是佳叔,而学校宿舍的故事大王则非阿番莫属。小学阶段,因学校离家超近,我没有和离校远的那些同学一样选择住宿,而是回家吃住。
傍晚吃过饭,我便一路小跑,溜入学校宿舍跟大家一起围坐在床上听阿番讲故事:
(韩小莹)躲藏时靠近朱聪,悄声问道:“铜尸铁尸是甚么人?”朱聪道:“这两人合称黑风双煞,当年在北方作恶。这两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强,行事又十分机灵,当真是神出鬼没。后来不知怎的,江湖上不见了他们的踪迹,过了几年,大家都只道他们恶贯满盈,已经死了,哪知道却是躲在这穷荒极北之地。”韩小莹问道:“这二人叫甚么名字?”朱聪道:“铜尸是男的,名叫陈玄风。他脸色焦黄,有如赤铜,脸上又从来不露喜怒之色,好似僵尸一般,因此人家叫他铜尸。”韩小莹道:“那么那个女的铁尸,脸色是黑黝黝的了?”朱聪道:“不错,她姓梅,名叫梅超风。”……
后来方知,阿番那天所讲述的是金庸的长篇小说《射雕英雄传》的第四回“黑风双煞”。故事至此,高潮渐起。那陈玄风、梅超风出场前,阿番的妙嘴便将金庸笔下的鼓点敲得我们心惊肉跳,先是几堆白骨的森然,再是柯镇恶不愿多提忆旧的凄然,再是韩小莹“又是挂虑,又是好奇”的茫然,最后,朱聪道出“铜尸”、“铁尸”绰号的由来,真如一声梆子,心下惨然啊。
我少时爱听故事,长大后爱看武侠小说,爱看武侠电影,心中也滋生着丝丝武侠之风…
碎片之七:蚂蚁鏖战
小时候,我的内心是好奇的,喜欢琢磨身边的诸多事物,常常一个人一呆就是好长一段时间;我的眼睛是闲不住的,东瞧瞧,西瞅瞅,寻找下一个不一样的新鲜。
好奇的心和闲不住的眼完美结合在一起所演绎的琐事,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学校观看了一场精彩的“蚂蚁大战”了。
记得那是五年级夏天的一个下午,热得烦躁的知了还在树上聒噪着,我踏着下课铃声窜出课宝,走向半山腰的厕所。忽然,我发现上千上万、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小路旁的空地上乱成一锅粥,蔚为壮观!我蹲下去,仔细再瞧,原来是一黄一黑两群不同种类的蚂蚁正在干架!你追我,我咬你,原先整齐有序的蚁路几乎被完全打乱。
这是复仇?这是抢地盘?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一场鏖战!没几分钟,战场上已尸横遍野,甚为惨烈。
最后,数量少的黑蚂蚁凭着矫健的身躯和灵敏的反应战胜了数量多的黄蚂蚁。这是蚂蚁界“以少胜多”的一场大战。我目睹之,记录之,幸哉。
什么?你问我什么时候离开的?
哦~就是膀胱胀得就要夺“管”而出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我回教室时,数学老师已经板书半个黑板了…
碎片之八:一首难忘的歌曲
凡是在下六小学工作过、学习过的朋友们都不会忘记这一首特别的歌曲,开头第一句就是“啊~~牡丹”。
上学期间,每天下午上课前,学校的大喇叭一般都会响起这首激情高昂的歌曲。住在附近的我和小伙伴一起,聆听着这熟悉的旋律,走在返校的小路上。
在这旋律的熏陶下,我们发现,路边的小树们昂首挺胸,小草们扭动腰肢,小花们艳丽烂漫,小溪呀,从脚踝流过,清脆,爽朗。
我们那时的心情也是一样一样滴。
现在回忆起来,依然美好。
咦?这首歌真的很熟悉耶,但我还是忘记了是什么歌名了?
有些健忘的朋友们,请收下这枚记忆中的小彩蛋吧:
学校广播经常播放的这首歌曲是《牡丹之歌》。
附上完整的歌词,您可以对着哼上几句哦,哈哈。
《牡丹之歌》
歌手:蒋大为
啊牡丹
百花丛中最鲜艳
啊牡丹
众香国里最壮观
有人说你娇媚
娇媚的生命哪有这样丰满
有人说你富贵
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
啊牡丹啊牡丹
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
啊牡丹
百花丛中最鲜艳
啊牡丹
众香国里最壮观
冰封大地的时候
你正蕴育着生机一片
春风吹来的时候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啊牡丹啊牡丹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看着这歌词,熟悉的旋律仿佛又从耳边响起…
碎片之九:翘课逛山与自我醒悟
童年木讷内向的我,虽偶尔调皮贪玩,但从来不知何为翘课。
四年级的一天下午,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我跟随阿强以及他的同村伙伴,从杉坑这边开始,沿着小路往上爬。刚到半山腰,便听到山脚下传来的上课的钟声。说实话,当时我的心还是蛮忐忑的,不上课,老师知道了会狂批吗?父亲知道了会狠揍吗?但看到身边的伙伴们都毫无愧色地有说有笑,似乎给我抹上了一层淡定剂。一会儿,两遍的钟声已经响过,四野松涛阵阵,微风拂面而过,心便没那么慌张了。
不久,我们一行人如电视里的探险队般登上了鸡山顶,向四周极目远眺,家乡的美景尽收眼底,好不惬意。
尔后,我们继续穿过密密丛林,聊着,笑着,走到了另一侧的鹅山,从大陂坳(也叫鸡山坳?)下来,沿着山边的排水沟偷偷溜回了学校…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翘课,也是人生第一次偷偷摸摸的郊游。
后来,老师有没有狂批我?没有;父亲有没有狠揍我?也没有。
或许,他们都不知道吧。
其实,我们读小学的八十年代,大人们都很忙的,忙着干活,忙着养家糊口,忙着吹水。翘课,于他们而言,小事一桩吧。而且,我们这一代孩子,不是独生子女,几乎个个都有兄弟姐妹,备份多,不矜贵。或许,在学校打架,头破血流了才算一件事儿吧。
说真的,大人们没有惩罚我,我并未感到庆幸。那次翘课后,我仔细想想:大人们因忙无暇顾及孩子的学习,若果自己不自觉的话,你的成绩可能就落后了,你的梦想可能就凋零了,最终吃亏的是自个儿。想通了这一点,我再也没有逃过课了。真的,往后十多年的求学之路,我都规规矩矩,从来没有缺席过!
这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翘课。是以记之,留作纪念吧。
碎片之十:长江伯的杂货与陈老师的眼泪
五年级,陈*生老师当我们的班主任。陈老师的老父亲,我们叫他长江伯(音),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卖杂货的老人。
每到上学日,长江伯都会挑着一担杂货从我家门口慢悠悠地经过,走向小学校园。他的杂货装在两个精致的竹筐里,吃的有糖果、饼干、果脯等零食,玩的有气球、塑料枪等小玩具。这些货物太吸引眼球了,孩子们都很喜欢他。远远一看见他来了,便迅速围着他转。有伙伴买了,我们也可以沾沾光,享享口福或过过手瘾了。
这样的美好福利,我享受了好几年了。
但是,五年级的某一天,长江伯不来了,而且是连续好几天都不来了。
后来,我从父亲的口中得知,长江伯外出摔了一跤后,伤势严重,离开了人世间。
这个噩耗,让我沉默了老半天。
班主任陈老师也因此瘦了一大圈,脸更削了,眼也更深了。
一天早上,我走上学的路上,看见陈老师骑着一辆自行车从另一岔路缓慢摇来,头发在风中凌乱,眼睛还红红的,似乎有泪水在飞…
那天以后,我没有了杂货爷爷长江伯,陈老师没有了父亲,世上少了一位慈祥的老人,小伙伴们也少了一份质朴的欢乐…
碎片之十一:朱老师的表扬与自我蜕变
小学阶段,我不算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因此很少得到老师的当众表扬。
四年级的一节班会课,班主任朱*珍老师坐在讲台上总结我们班近段时间的表现。当时朱老师讲了什么具体内容,我没啥印象了,但我记得她表扬了我,当着全班同学表扬了我!大意是说,这一段时间,李*友同学每天清晨早早来到教室,上课专心听讲,成绩有了显著的进步…
当时,我端坐在座位上,听到朱老师的话语,眼眶有些湿润,脸上有羞涩(低头看着地面),但更多的是自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那个情景,现在依然历历在目,一辈子都忘不了。
其实,我的转变,功劳大部分应该归功于朱老师。
她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后,制定了一个“早到签名比赛”计划,早晨谁先来到教室,就可以在专门的登记簿上面按顺序签上自己的大名,老师一翻开,谁先来谁后到,一目了然。
我几乎每次都排在前五名。
为什么呢?一是因为我家离学校最近,占了地利之先机;二是我十分重视这个比赛(记得那时天未亮我便起床,打着火把上学去,这份勤奋,这份毅力,受益终生啊),正所谓“心念念不忘,终究会有回响”嘛。
这应该是我求学生涯第一次在班上受到当众公开表扬,弥足珍贵啊。
从此,我深深地爱上了朱老师。在当时的我的眼中,朱老师是最美的,是最善的,一切都是好的。是的,一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先入为主”吧。
从此,我一改往日的懒散,精神面貌和学习成绩都更上了一层楼。五年级,我与其他两位同学一起代表学校参加镇的数学竞赛,获得了第八名(吴*坚第一名,朱*芳第三名)。
一个默默无闻的“山卡拉”学校,在全镇的比赛中,前十名揽占三个名额,直接碾压镇中心小学,下六小学一战成名!
从此,在学习上,全镇都不敢小瞧我们这些山娃娃;在教学上,全镇都对我们的老师刮目相看(这为众多教师以后走出大山,去到更广阔的天地从政、从教或经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不是虚的哦)。
领奖那一刻,我是喜悦的(说真的,拿着奖状不如比赛结束后黄*良老师带我们下馆子来得开心,吃货呀,哈哈哈)。
从此,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勤奋的意义,还有表扬的威力。
碎片之十二:上学(放学)路上的恶作剧
念小学时,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路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逗得小路旁的花儿都笑弯了腰。
一群小伙伴,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布书包,一路侃,一路跳,一路闹。
有时觉得无聊了,我们就用石尖加木棍在羊肠般的小路中央挖个小坑,再横上几片竹篾,铺上几缕枯草,弄出一个小陷阱,让后来者中招惊叫。
有时觉得无聊了,我们就把小路两的藤蔓扯过来,打个死结,横在路中间,让后来者磕碰跌倒。
这些恶作剧其实都是闹着玩的。那些小陷阱,大不过一只鞋,跟本陷不下脚;那些横藤蔓,细细小小,就连小狗的腿都能将之碰断。但是,我们当时还是乐此不疲,只为和伙伴们完成一件事儿,制造一点快乐。和现在的小学生相比,我们可以说是无忧无虑了。
碎片之十三:其他的还有很多很多,一并说了吧
关于小学的记忆实在太多太多了,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道不尽。
既然谈开了,就浓缩着一并说了吧,老同学们,老校友们若能忆起的,可以展开聊聊哦。
1.
劳动课,我们响应号召去学校附近的山头、田园拔草药,车前草、炭母、点秤根、雷公根,等等,拔了许多,清洗干净后晾晒到教室的走廊顶上…
2.
劳动课,我们还栽了许多杨桃树,教室旁,山坡上,校道旁,一株株,一棵棵,一片青翠。有的杨桃树至今还在开花,还在结果。
3.
小学四年级,我们班集体居然也去过郊游哦。不过郊游的地点嘛,就是学校旁边的鸡山水库(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当时,语文科朱老师带领我们参观水库周边,走堤坝,看排洪道。我们好兴奋,好开心。但最闹心的是,回来写一篇游记(熟悉的味道,至今仍流行吧,哈哈)。
这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写游记。当时写得怎么样,我忘了,但这个新鲜有趣的过程却是永存心中。
4.
当时小学的伙房(食堂)在鸡山古庙原食堂处,位于大榕树与清水井之间。这是一个绝佳的好位置。上可遮阴纳凉,下可汲水做饭。
我家离学校最近,放学后都回去吃饭,整个小学阶段都没有在校用过餐(蒸饭蒸菜,类似于现在的真功夫哦),有些遗憾。
5.
虽然我没有在下六小学用过学生餐,但是在学校住过一宿。
那时可能是贪玩吧,央求父母允许我留宿在同学爸爸(数学科彭老师)的宿舍,父亲居然应允了。
当时两个同学(彭*洪、吴*坚)和我一起睡宿舍,当晚具体的细节我几乎都遗忘了,应该是秉烛夜谈吧。但我对第二天早上的情景记忆犹新。我们三人在古庙的水井旁洗漱,井水清凉,泼脸醒神,阵阵晨风送来清脆悦耳的鸟鸣,感觉是如此的美好。
6.
那时学校伙房有一个工人,名叫阿木,矮壮的身材,憨厚的微笑,在记忆中依然鲜活。
7.
那些年,我们一起玩过许多现在基本绝迹的游戏:攻国家(我的左手受伤了)、打狗(木薯头打纸团,有点像玩曲棍球)、跳六格(跳房子)、丢沙包、榨油干(天冷的游戏)、滚铁环、飞公仔、打胶果(那时钻入胶林疯狂寻找坚实的小胶果)、拉芒萁勾…
8.
我还记得黄*飞的骑技,邱*全的篮球,赵*富的乒乓球,*静的唱歌…
我还记得五音不全的我,期末音乐考试与同村同伴选择唱《珠江夜谭》的片头曲:华灯初上闹市西,原料经早已备齐…
为什么不唱书本的歌曲呢?太长了,记不全歌词呀,囧…
附完整歌词:
大排档小唱
演唱:黄俊英和卢海潮
歌词:
黄俊英:(哈哈)华灯初上闹市西,
原料经早已备齐,
食家哩逐渐接住嚟,
你睇人多档口太细。
卢海潮:(哪)你要试吓正宗盐焗鸡?
快快趣趣里边坐低啦。
我嘅店铺菜色样样齐,
脆皮乳鸽靓料炮制(啵)。
黄俊英:鲢鱼、鲤鱼、田鸡,
基围虾、竹节虾、靓乌龟,
排骨、蒸草菇、炖圆蹄,
霸王花煲靓汤最润肺。
卢海潮:前来食过回味复再归(再归),
人人食过尝吓也着迷(着迷)。
从来食客最讲究实惠(实惠),
我服务大众好经济(啵)。
黄俊英:炸炸灼灼煎煎焖焖炒炒滚滚焗焗炖炖,
味料配足,卫生彻底,
合:食饱咪浪费。
9.
小学毕业了,我们一帮孩子也“奢侈一把”,跟着年轻的摄影师到鸡山水库边拍毕业照留念。
记得当时摄影师会一项挺牛的技术——二次曝光。通过两次的曝光处理,人能飘荡于云朵之间,宛若神仙驾祥云而来,也能凌浮于碧波之上,犹如八仙过海,甚是神奇。
10.
毕业了,我们互送人头照以作留念(我送了,但有的同学不回赠,当时心有戚戚焉)。
毕业了,我们互赠留言,祝福前程锦绣。
毕业了,我们开茶话会,与老师们同学们在围桌上话别。当时作为班长的我讲话吞吞吐吐,还不懂得怎样用言语感谢老师及祝福同学,失礼啊!
【结语】
小学的生活距离现在已超过二十六年(我们是1990年小学毕业的)。随着时光的流逝,记忆也会渐行渐远,走向模糊。趁着还有印象,把记忆的碎片整理一下,存于平台,并与同学们、校友们分享,是一种怀旧,也是一种心安。
我真的怕再不记录,有些往事会随风而去,永不复返了。
我真的怕再不分享,有些童年的伙伴会看不到那些美好的往事了。
我是阿左,码自己的字,让别人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