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联手将傅抱石推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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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夜雨》

随着傅抱石作品国际拍卖行情的不断攀高,傅抱石的艺术成就、治艺精神及其人生轨迹,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于是傅抱石传记故事的编撰、作品研究和真伪鉴定等等皆应运而生。

可是,朋友们,不知您是否知道,最早发现傅抱石是个人才并加以提携的是谁?最早在傅抱石画上题诗褒扬的是谁?特别是最早向欧洲友人弘扬傅抱石国画艺术的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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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携妓图》

原来最早慧眼发现傅抱石的是徐悲鸿。1930年夏,26岁的傅抱石在江西南昌省立一中教美术,傅抱石经廖兴仁、季登叔侄介绍,结识了徐悲鸿。徐悲鸿看了他的部分绘画、印章及其刚出版的《中国绘画变迁史纲》和手稿《摹印学》等著作,大为赏识,并向南昌行营参谋长熊式辉推荐,请其资助傅抱石出国深造。熊式辉果然出资1000大洋助傅抱石赴日留学,为傅抱石尔后的成长创造了有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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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石与郭沫若、潘天寿等在杭州

关于最早在傅抱石画上题诗褒扬者,要算郭沫若了。1933年,傅抱石与郭沫若相识于日本东京。据郭老的秘书王廷芳先生记载,傅抱石到达东京不久,就专程到乡下去拜会郭沫若,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此后便相交甚厚。郭沫若为傅抱石留日期间所创作的不少画幅题了诗,1942年,郭在《题画记》中提到了两幅,一幅为《瞿塘图》,一幅为《渊明沽酒图》。

现今收藏于日本东京武藏野美术大学的傅氏留日书画中,有一幅《笼鸡图》,也留有郭氏的一首五言律诗,诗日:

笼中一天地,天地一鸡笼。

饮啄随吾分,和调颃此躬。

高飞何足羡,巧语徒兴戎。

默默还默默,幽期与道通。

此诗涵意深刻,既写出了郭氏自身的处境,也写到了傅氏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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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行》

徐悲鸿比傅抱石大9岁,郭沫若比傅抱石大12岁,傅氏一直视徐氏和郭氏为前辈和师长。因此在发现和提携傅抱石方面 来说,徐、郭两氏均可称伯乐。

谈及最早弘扬傅抱石国画艺术者,得从傅氏执教重庆“中大”艺术系的诸多学生中去找,他的学生中最崇拜服膺乃师者,莫过于沈左尧。沈左尧,浙江海宁人,1921年生。沈自幼丧父,家贫,少年时代即喜刻印,并以刻印为生和求学。1941年秋,沈由重庆“国立艺专”转入“中大”艺术系,由于他兴趣广泛,多才多艺,又善交际,入学不久他就创立《恒沙诗社》,编校刊、出墙报,不断刊登同学们的新诗作品,还组织几位喜欢篆刻的同学成立“阆社”。在这期间,他从别的老师口中获悉傅抱石老师是治印名家,于是就请傅为“阆社”同学讲课,傅欣然同意,并题写了“阆社”两个大字悬诸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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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左尧夫妇

在“阆社”同学中,傅抱石最喜欢沈左尧有悟性,又肯勤学。沈在课外经常上傅抱石家求教,傅每次皆孜孜不倦地对其辅导,以至后来傅氏夫妇竟视左尧为家中的大孩子,而傅氏子女又视他为大哥哥。在傅氏家中,沈左尧不仅学治印,而且常常目睹傅师作画,并帮助傅师磨墨率纸。傅师作画喜反复渲染,反复薰烘,“抱石皴”也就在反复渲染和薰烘中逐步加深层次。由于耳濡目染傅师作画,沈左尧对国画也逐渐登堂入室,并对傅氏艺术由表及里地知之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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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奕图》

傅抱石在“中大”艺术系执教“中国美术史”。许多同事们只知他擅长刻印,对他的绘画技艺知之甚少,以至1942年10月,当傅抱石在重庆举办《壬午画展》时,许多同事均大吃一惊。诚如他的同事兼系主任吕斯百所说:“我和抱石在一起做事十几年,竟不知抱石是我所钦佩的艺人,因为我没有见过抱石的国画,抱石亦从未以擅画自许。”

“壬午画展”一炮打响,傅抱石崭露头角,一鸣惊人。画展轰动了山城的文艺界人士和观众,也引来了欧洲驻重庆陪都的外交官员。西欧友人十分欣赏傅抱石的作品,但他们是从印象派的角度上看待傅画的,如法国参赞爱里舍夫所评傅画“比法国的印象派更印象派,达到了我们为之追求了多少年而未得的绝妙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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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骤雨图》

傅抱石不通英语,不知这位参赞之所云,故翻译的任务落到了兼通英、德两门外语的沈左尧头上。由于沈左尧既懂外语,又熟知傅画之精妙,故他针对西欧人士的印象派观点,从傅画与印象派有某些近似而实异着手,讲解中国画不是照相式地描写客观景物,毋须考虑物体的光源,而是目识心记,凭着“胸中丘壑’作画,即对客观对象进行再创造,变瞬息为永恒。由于他的讲解,使外宾对傅画加深了认识,纷纷订购傅氏画作。有位大使馆的年轻“中文秘书”戴典庐,竟把自己的全部工资都买了傅画,后来戴典庐结婚,傅抱石还送他一幅《湘夫人》作为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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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梅瞿山笔意》​

更为有趣的是,有位法国大使夫人拜访傅抱石,说她昨夜做了一个梦,她身在教堂花园,四周开满了白色的马蹄莲(百合花)、鲜红的罂粟(可能是虞美人)和暗红的康乃馨(石竹),美丽极了,并说醒后仍浮现在眼前。她问傅氏能否把她的梦境画出来?这位大使夫人不知画浪漫主义的梦境正是傅氏的特长,傅氏听后一口允承,并当场绘起她那梦中之画:只见画面上一位法国贵妇徜徉在花丛中,背景是隐约可见的教堂,尽显蒙胧之美。大使夫人一看,不由失声叫绝:“啊!竟然与我的梦境一模一样,傅先生的笔真的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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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研楼图》

还有一位早年在欧洲工作并研究中国绘画的朋友,在与傅抱石一起茶叙之时,很肯定地说:“遗憾的是先生没到法国,如去开画展,必然会征服巴黎。”

在重庆渴求傅画的还有英国人。英国大使馆的赫特利等外交官,多次在夫子庙“大集成”餐馆宴请傅抱石,痛饮绍兴花雕,意态豪放,求了傅氏不少画,傅氏也多次回请他们;嗜爱傅画的还有荷兰驻华大使高罗佩。他是位荷兰著名汉学家,汉学功底深厚,撰写出版过不少研究中国古代文化的专著和译作,还翻译创作了《狄公案》,这个剧本还被人改编成电视连续剧搬上了电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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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和靖赏梅图》​

“壬午画展”后,1944年傅抱石又在山城举办第二次画展。两次画展正是沈左尧在“中大”求学期间,他除了全力协助傅师处理展出事务外,还充任傅师的翻译,陪同傅师与外宾交流,向欧洲友人介绍傅抱石艺术。20世纪40年代,在重庆的欧洲人欣赏和购藏当代中国画家的作品实在是凤毛麟角,而傅抱石之画当是他们极想求得的珍品。傅氏作品之所以能在山城中外人士中产生如此轰动效应,除了徐悲鸿、郭沫若等人在报刊撰文题诗推荐外,沈左尧的翻译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若论最早向欧洲人士弘扬傅抱石国画艺术之功,沈左尧的确功不可没!(文/包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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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雄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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