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老板说】小故事||哈哈二三事

图片来自Len

-1- 无戒之岛

雷声震天，闪电似利爪，无情撕裂着万里长空。乌云压顶，墨色的浓烟由天际滚滚而来。近百年来，大陆，风云万变，群雄纷争。短篇家族秉承忠诚与正义的信条，统治北境百年。奇思一族斗鸡汤，斩题党，开创繁华盛景最终占领南疆地带。

然而，在这争端四起的世界，却还存留着一片祥和的土地，无尽之海以东，无戒之岛。岛主无戒，法力无边，左手佛门，右手红尘，厌倦尘世，隐居此生。多年前，无戒立下门规，凡身处小岛，须安分守己，不论纷争。自此整日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而这里成了大陆上，最后一块极乐净土。厌弃战乱的人们均迁居此处，远离尘嚣。

-2- 一眼定情

我叫王小荷，自小就出生在这里，世事都是从大人们嘴里听来的，我的世界里只有快乐，没有战争。作为无戒门下的一个新生，我没有师兄师姐们的天赋造诣，所以我被安排做了一名训兽师。因为出入师门，学艺不精，所以也只能从最低等级的灵兽开始训话。赤擂龙，他们是一种古老的灵兽，远在南北境尚未分化之时，他们就悄然存在。他们色泽鲜艳，满身朱红，八尺身长，脊背长满赤麟，腹部银白。头顶的赤角威武气派，你看他们面目狰狞，然而，并没卵用。他们的出生只是为了吹号。成年后的他们会自觉的奔赴战场，根据战情吹出不同的音调。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吹号，就像母鸡要下蛋，毛驴要拉面，末奇天生会打胜仗一样，这可能就叫做，天各有命吧。

那天扣铉大师兄带着我们新来的十几个小兄弟到达兽栏的时候，我一下就跟其中一头小龙发生了对视，当时我脑子里一直响着一首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不过，他的姿势有些狼狈，别的小龙扭动身躯，扑扇着小鳍，争先恐后的等待主人的挑选，而他也学着别的小龙那样直立着身体，动作却不那么利落，一会被踩一脚，一会自己摔出老远。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在看看自己，我觉得我们好像，都是那么傻。他一身脚印，我冲他眨了下眼，送去了秋波。就是他了，抱走，回家。

不知是他天生就一张哭丧脸，还是被人踩郁闷了，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高兴，我对他说，“你叫哈哈吧，这样听起来显得高兴点。你看我叫荷荷，你叫哈哈，多配。”

-3- 哈哈让食儿

哈哈特别喜欢吃沙鸡，吃的还特多，为了让她吃饱，我一天到晚在小岛上晃荡给他逮鸡，见着鸡我就掳走，以至于师兄弟儿们总说我整日偷鸡摸狗儿。每次逮着鸡我都好好给他炖了，掺点五谷杂粮，搓成小块，弄成龙粮。没办法，哈哈不会吐骨头，我只能不辞辛苦，终日造粮了。

有次大师兄来我家串门，看见哈哈正在吃龙粮，他蹲下仔细端详着那盆龙粮，竟然发出了一声感叹，“样子这般好看，不知味道如何。”可能他太好奇龙粮的滋味，竟偷偷沿着盆边儿，捡出一颗咂嘛起来。哈哈停止舔盆儿，抬起头歪眼看他。本以为会发生一场人为馋死，龙为食亡的世纪大战，可没想到哈哈当时做了件这辈子让我佩服的事。他竟然用尾巴推了推盆子，自己后退盘卧在地上，恭敬的看着大师兄。那画面，明明代表了他想说的两个字，“您请。”

-4- 哈哈抢包

哈哈这家伙不擅运动，也可能吃沙鸡龙粮吃的过于多了些，心宽体胖，块儿大膘肥的。我知道他喜欢沙鸡那味，且他满口假牙，压根咬不动骨架。于是我采用反复扔沙鸡，让他去捡的方式，助他减肥。

那一天，二师兄情话从我家门口路过，一不小心从腰间掉了个细软袋子。哈哈当时正在院儿里溜达，发现个自由落体，瞬间进入发射状态。噌的飞到二师兄的脚下，叼着钱包就往回跑。二师兄本来没有发现，可哈哈动作太猛，惊动了步履悠闲的二师兄。

哈哈嗷嗷的往回跑，二师兄呼呼的跟着追。我为了不挨师兄的的葵花夺命剑，一直疯狂呼唤着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师兄可能以为我在笑他。一边追龙，一边瞪我，一边无情的拔出了宝剑。
那画面太美，我实在不忍看。

-5- 哈哈抢床

哈哈刚来家里时，我都是搂着他睡的。那时他是那么细小，柔弱。我也没想到，不到两年，哈哈已经壮的野猪见了都退避三舍。我那一米二乘两米的单人床，实在装不下这肥硕的大虫。于是有一天晚上我郑重其事的找他谈话，“哈哈啊，床就这么大，你看你是不是该去打个地铺啊。”哈哈往被子里钻了钻。我继续劝解，“哈哈，床是人睡的，你是龙，你懂了吗。”哈哈翻了个身，拿背鳍对着我。
“哈哈，下去。”
“哈哈，哈哈，我叫你呢。”
“哈哈，我揍你了啊。”
“zzzz~”打上呼噜了。
“行，你是祖宗。”从此，我们人龙两分，过上了龙睡板儿床，我打地铺的生活。

-6- 哈哈刨坟

我三师兄大叔养了五只小翼鼠当宠物，甚是喜爱，人尽皆知。有一天，哈哈自己出门遛弯归来，一脸土相儿。嘴里还叼了个看起来撕扯的面目模糊的东西。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三师兄那小动物儿么。

我想到三师兄那火云霹雳掌，不由一阵脊背发凉，心中暗叹大事不好。我飞速的运转着我智商刚刚及格的大脑，以救哈哈和我于水火。

大脑以每秒5又四分之三圈的速度旋转过后，我当机立断抢下哈哈嘴里的耗子，冲进了茅厕。哈哈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只是尾随看着我。我打开水龙头，小心冲洗，尽量让这小生灵看起来没那么惨不忍睹。趁着三师兄不在，又把小翼鼠偷偷放回了他家的笼子。

我带着哈哈飞速逃往后山，万一师兄发现，我们还有退路。后来听大师兄说，那天三师兄气的直跳霹雳舞。嘴里一直在骂骂，“谁他妈的把我埋了的小五给挖出来了”。

-7- 哈哈偷米

有次哈哈拉屎，我发现他的大便里全是白色长条状的小东西，看起来像蛆。我以为他肚里有虫，还特意到无尽之海捞了驱虫菜给他加在龙粮里。可隔三差五的，哈哈大便里就总会出现白“虫”。我一直不知缘由，但见哈哈精神状态良好也就不在干预。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七七师妹在伙房的咒骂，让我听出了端倪。“哪个天煞的，没事就来偷我大米，我米袋子都7个窟窿了。”我想了想，第一次发现哈哈屎有异样时，我还真特意忍着恶心捏了捏那“虫”，怪不得是硬的。我想了想师妹的乾坤无影腿，咽了咽口水。

-8- 哈哈绝食

还有次替师傅送信，我走了一个多月，哈哈交给了我五师妹北宋。师妹骗哈哈说我把他卖了，拿着钱自己走了。本想着像哈哈这么傻的灵兽，骗了也是白骗。谁曾想，哈哈竟然绝食了。我在北境收到信雀的消息时，十分担心，生怕临走时给哈哈做的那五十斤龙粮长了虫。

-9- 哈哈走了

跟你说了，我的世界真的没有战争，每天就是装疯和卖傻。农历六月十五，哈哈满五岁，那天一到他好像突然使命感上身，急着要赴战场。我问他这几年跟着我不务正业，还会本职工作吗，他看着我，好像流出了眼泪。使命的召唤永远大过人龙情长，最终，他头也不回的飞向了远方。

哈哈走了，至今我都在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