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我”?

“每一个人都是来度我的。”——题记

孔子纵观人生,“吾十有五而治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耳顺,六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他,万圣之师。“朝闻道,夕死可矣”执念,对知识近乎癫狂的热爱,这是他。他的兴趣是他,他的举止是他,他的一切都是他。

每个人诞生就是一块原石,等待切割,而我们成长的这一过程,就是在接受打磨剖光,南非64分裸钻也难以企及它的剖面与棱角。

我是一块原石,并不是一块顽石。《红楼梦》中,都道是金玉良缘,我只念木石前盟。一块未用的补天之石,化作了一方美玉。纵使金玉万般相配,也难抵三生石旁一生眼泪相约。

每段路程每个时期每个时代,当我们自己行走时候,总有无数声音在耳边嘈杂,或亲人或朋友,一面之交萍水相逢有时也难得沉默,总是要说些什么来彰显自己难得“糊涂”。但是就是这些声音,总在干涉着我们,以自己的价值观来判断来选择,有时甚至是横加干扰。就是这些旁观人眼中相配的“金玉”,在玉石心中也难堪比“木石前盟”,也无奈金钗雪中埋的悲剧。山中高士宁愿空守着一片世外仙姝寂寞林。

在他人的声浪下找到自己的方向才算是“我”的颜色,正如文青最爱的歌词“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何苦模仿他人来捏造两个完全相同的灵魂。

《小王子》中的外星王子尤其爱一朵玫瑰,它是独一无二的,因为那是他浇水看着它成长起来的,它的每一根刺都交融了小王子清澈的目光。或许形状可以复制,但是那份情怀却再难重现。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没有人会完美到一如黄金比例,但是这块原石是我们一点点打磨,一点点打造的,倾注了自己的心力,这最后的形状也便构成了生存的意义。

每个人具有自己的性格,生活在自己的环境,一切呢安排看起来是如此玄妙难以揣测,有言称:性格决定命运。仔细想想似乎并不只是这样。相似的性格不同的处境也会走上两条相去甚远的道路。在行走的这条长路上,所有出现的人,出现的事物,在一点点,或细微或显著,打磨切割着我们的灵魂的形状,这大概也就构成了命运的玄妙。即使同努尔哈赤棱角与思维相同,时代转换,也绝无可能再建清代王朝。鲁迅看到国民麻木冷漠,国之将息仍旧无动于衷,医生可以治疗身体的疾病,而最需要医治的那些麻木不仁的灵魂,于是乎他弃医从文。

所以,我是我,是经过你的我,是恰好处在一个特定环境的我,是看过周围风景的我,是错失而误打误撞的凑巧,是不经沧桑的莽撞少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风发意气,是永远好奇永远追求的持之以恒。

“每个人都是来度我的。”

“每一次改变都是一次礼物。”

或许自己的棱角是被周围不情愿磨去,但是他人的改变更多的是“润物细无声”。夜晚桥洞下瑟瑟发抖蜷缩的身影,默默标记了对贫穷困苦的悲悯,夕阳下垂垂老矣的夫妻相互搀扶,悄然升起了对岁月的深情,从此变老也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它取决于谁在身边的陪伴。见微知著,一叶知秋。

那些路过我们生命的人,那些走在我们心上的人。或许正印证了曹雪芹所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感恩每一次相遇,珍惜每一点改变。

我们都是行走在社会时代这个难以物化却又真是存在的轨道,每个时代的人都会埋怨被时代耽搁的一代,文化大革命险些让中华文化断层,独生子女时代又掀起了“国家欠我一个哥哥”话题。我们就像是这个运行轨道中一个个微小成分,在洪流中,也许这样才是“我”。

前几日看到一个节目中,路人奶奶对几岁小孩的祝福仅仅是上大学三个字,不禁哑然,过去的几十年,大学生是自带光芒下凡的文曲星,人中龙凤,凤毛麟角。而今要求大学扩招,不能上大学的人才是少数。过去时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今这个独木桥已变成宽阔大道,反而过去的专科院校或者技校才成了独木桥道路,大学生三个字早已失去了昔日光环。也正是如此,大学已逐步沦为技术院校,无数人争先恐后只为求得一个更好的工作机会,方便就业拿取高薪。也有人纷纷选择离校创业,认识到这段时间可能在人生中无足轻重,考上大学只是出于家庭社会的要求。那些成绩证明的也只是一个人学习的能力。中国人太聪明,可以钻所有能被发现的漏洞,走所有可以走的捷径。本是用来考察一个人学习能力的考试,被无数补习机构用大量机械公式填满,流水线作业,也不能埋怨雅思选择取消300多名中国学生的考试成绩。为什么单单取消了中国学生成绩?这种取消比一百个失败都来得让人触目惊心。这就是“我”,实用主义,自行规避掉荆棘不平的道路,选择捷径。就像《中国合伙人》中中国人美国人说道,你不了解中国学生,也不知道他们可以为了考试做出什么。

《大学》云: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可见“明明德”才是大学真谛。一位清华大学毕业的博士,手握当下最热门的经济建筑学位,他问导师的问题竟然是他应该从事什么工作。这也让导师勃然大怒,一个身处最顶尖象牙塔的顶级人才,集中最顶尖的人力物力财力培养的接班人,只是对从事什么工作心存疑虑。大学,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越来越多的人大学生涯过后,无奈发问,我们究竟是上了大学还是被大学上了?四年时光白驹过隙,被时间裹挟着匆忙走过,空剩下变差的身体,颠倒的作息,通关的游戏,急躁的脾气…这样的生活让高中时期的那份拼搏张力消失殆尽。

中国人很忙,从小就不能输在起跑线,就像上了发条,动力持久,久到离谱,根本停不下来。玩耍这个最简单也最重要的成分,已经成为了最浪费时间的活动。所以我们带着发条走了18年,终于到了大学校园,大学时间一旦过去步入社会也再难走如此自由的时间用来玩耍,走上社会重重压力变为就业、结婚、生子、孩子教育…似乎看起来轻松的日子也正是这一段时光。但是又有言论:大学才是你掌握进去社会生存工具的地方,不应该在最应该吃苦努力的时间选择安逸。那我也不禁想问,还有什么时间是可以自由释放一下自己天性?这样想来可能对那些生活也有了一些理解。这就是“我”,被押着奔跑,押着生存…一切的行动都像被押解着进行。

钱文忠教授评价如今现实,是社会在教育教育,而教育应该有的性质是,教育教育社会。过去我们注重数理化,强调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学好数理化,走遍宇宙都不怕。当我们过分看重并强调这个当年,相当于一把硕刀生生砍下了那些就躺在我们血液中的人文工具。传统中国使用科举选拔人才,八股取士,重在精神工具,一个人的内核才能决定在外行事。所以我们更加向往西方的模式,给予一个自由呼吸的土壤,必须自行站立行走,他们在进入大学之前还有一年空余时间,他们会选择半工半游,用脚步真实感受他乡的风土人情,而不是限于冰冷的图片视频。隔着屏幕来想象,永远不及伸出双手来触摸。生活不应该平静的像洗碗水:他生下来,他活着,他死了。

总有人在二十岁的时候说我希望我未来的工作生活是稳定的,也总有人说年轻就是资本。我从不认为年轻是一个人的资本,因为所有人都年轻过,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曾是青年。一个在二十岁就追求安逸稳定的人浪费了最热血,最骄阳似火的年纪,浪费了最具有张力最充满无限可能的韶华,在还有突破能力的时候选择隐匿,我们常说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这样说法未免也太有辱咸鱼了,毕竟咸鱼还可以翻身。记得曾经老师说过,你们想想你们刚上高中的时候,谁不是抱着非清华不娶,非北大不嫁的心态,等到了高三呢,有个学校愿意要我,我就从了。想想也是有些悲哀。这就是“我”,纠结而悲哀。

转念一想最大的改变还是来源于我们的内核,只要依旧选择不允许,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强制我改变,我是“我”,我愿意成为的样子,对待迎面而来的一切安心接受,仔细辩驳,相信每一次改变都是一份礼物。

“我要有能做我自己的自由和敢做我自己的勇气。”——林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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