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间线越过了烬在祖安与维克托等人的诸多事宜,人格已变态完毕,时间为再次返回艾欧尼亚血洗马戏团后,此时19岁〗
〖这是关于烬和劫的故事〗
烬X劫
清劫/文
(一)
烬最近一直在想一件奇怪的事,其实也未必是奇怪,只是他觉得还挺有意思。
我需要一副面具。
他在华丽的镜子前,站得直直的。城堡里的阴森随着他的到来,而逐渐被驱逐。他花了几个星期,重新修缮了这座庞大的废墟。他清理了城门前的杂草,在大厅回廊的残骸上做了点艺术性装饰——当然是画了点他自认为好看的颜色上去。他又花了些时间好好的修复了自己的房间,另外还有那架被烧焦了一半的钢琴。
他用黑色的漆重新粉刷那精致的三角钢琴,发现它还能完好的弹奏出曲子,于是欣喜地采了几朵玫瑰插在花瓶里。
当月光透过落地窗时,他会静静在床上坐一会然后去弹琴。他随意的想着,自己有四五年没碰琴了吧,不,在维克托那家伙那儿偶尔也会捞到几次机会。其实他最在意的是,他靠那家伙的帮助创造出了低语,那把枪简直是一个超越宇宙的存在。
月光毫不吝啬,爬过舞动的黑白键,攀过烬修长的手指,一下子从整洁白衬衫袖子里沿着白皙的皮肤往上窜,越过胸膛,匍匐过锁骨,蔓延到颈线,又跃到脸颊,在左脸疤痕处绽放,散落到垂落眼角与睫毛,点缀了一头暗棕。这让他与巨大落地窗夹杂着圆月的舞台融为一体,甚至更加出俗。
不过窗外有个人见到这幕夜间个人演奏会不止一次了。
烬知道艾欧尼亚并不算太平,但同样也理解这里教派众多,夜间会有各种各样的似乎很「惊险」的活动。但他并未注意到已经有一位观众默默光顾几次了。
劫最近也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不过也算不上奇怪,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发现而已。他知道艾欧尼亚并不太平,与均衡教派对立的组织数不胜数,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总之,这些事还轮不到他这个区区弟子操心。
他以前办任务时,时常途经这座废弃已久的城堡,至少在他加入均衡教派以来是的。直到从某天晚上开始,他发现城堡里有灯火闪烁,起初他以为又是那些探险者来寻宝所以并没有在意。但一连几天他发现灯火似乎驻扎在了这座古堡,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随后听见了琴声。
他掠过那渺远的声音,想着回复师傅交付的任务之后,尽快赶回寺庙,不过他还是在古堡那儿饶了个弯。
琴声还有呢,是谁在弹?
他想匿入暗影潜伏一跃,却被那轮圆月照的刺眼。
他背身倚着城堡残垣,小心的侧耳。那琴声逼近了,从他的指尖溜进血管里,引得他一颤。「门派中从来不许流出这等靡靡之音」他记得师傅的教诲,不过他虽然不懂音乐,但也能分辨杰作与破烂。
从没听过这样好听的钢琴曲。
他心想着,作为一个隐逸的修行者,还是不该对均衡之外的事感兴趣。月光留恋在他失落的眼角,还没等穿透面罩就消失在了古墙缝隙中。
劫一闪身离开了那里,但他的最后一瞥跟着月光,闯进了巨大落地窗投射的阴影里,碰到了那双白皙的手。
劫最近有些心烦,但不是因为门派里繁杂的任务与无聊的修炼,而是关于「均衡」本身。
他自认为已经掌握了师傅所传授的一切,但是还不够,他还想得到更多力量。不过一这么想,那个苦说老头就似乎心领神会一样,开始教训以万物均衡云云。
现在又到了日常比武修行的时间了。
他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对手一直都是慎。但或许他自己也清楚,慎是师傅苦说大师的儿子,想让自己的儿子与门派中的佼佼者较量,确实会有利于慎的实力增长。但在劫看来,那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觉得慎根本不适合这种功夫。
没有先天资质的家伙还是去请教「均衡」吧。
劫可以很轻松的打败慎,他认为这一点所有人心知肚明,不过为了「均衡」,他不得不收着点,好照顾面子。但他错了,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能力只就有那种程度了。
就算他时不时为这事皱眉,但他还算是个冷静的人,在别人面前不露形色,甚至独自一人时也面无表情。不过,劫就算是面无表情一脸冷酷,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也是长着副天生清秀耐看的面皮子,所以看上去反而更添几丝媚气。
甚至他的师兄慎似乎也这么想。不过他还是每天都会用暖暖的语气跟劫打照面,慎本身话也不算多,而且劫对他或许也有些距离感。但种尴尬这在别人看来,完全就是害羞了。
修行结束后,苦说大师叫住几个弟子吩咐事宜。听完一阵唠叨,劫边走边拆着手上的绷带。
过几天就是祭典了。
嗯是呢。
师傅要派我们几个人去参加,艾欧尼亚一年一度的祭典,难得一次。
那就一起去吧,也好探探那群家伙的动向。
师弟不必操心,由我来负责就好。
劫知道慎只是想借此锻炼一下,好不辜负师门众望,毕竟,毕竟他才是均衡教派以后的主心骨。
但自己就真的甘心当个陪衬吗?
(二)
艾欧尼亚盛年祭典。
这天晚上艾欧尼亚几乎所有的街道都张灯结彩,在通向皇城的主街上,火树银花,人山人海。艾欧尼亚特有的仙境般的迷离景象,使节日的到来更添几丝朦胧与妖冶。
这算是放了个假?
劫孑然独立,在擦肩而过的欢乐的行人中,什么心思也没有,一下子放松下来的身心,似乎毫无乐趣可言。
发呆那会儿,一个小男孩在拥挤的商铺前突然扑了过来,手中的风车摔落。
劫一愣。
大哥哥好傻哦,怎么不和大家一起玩!小男孩捡起风车,嘿嘿笑着跑进了灯火中,还朝他做鬼脸。
劫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可能太傻了。不过今天自己确实一丝忍者模样都没有,没有面纱没有一身漆黑,反之则是一袭雅致的暗红点缀着的素色和服,和一头清新的银发。
这时慎从旁边蹭了过来,塞给他一串糖葫芦。
劫皱皱眉,你怎么还吃小孩子吃的玩意。
这有什么,难得出来一次,别这么疑神疑鬼的,慎回瞪他。
劫瞅瞅糖葫芦,叹了口气,哎,师门败落啊。然后被慎乐呵呵笑着拽走了。
烬这晚也参与了这场盛大的祭典。
他一向穿行在灯红酒绿的暗街陋巷,献技于纸醉金迷的贵族与政要的舞台之上,但并没有从马戏团中脱身。他喜欢这个身份,他热爱舞台,热爱作为一个管理者为艺术卖力。
马戏团刚好在祭典上有演出,演出前,他静心布置了舞台,完成了幕后准备活动。这时他琢磨着,想去看看外面的灯会。因为艾欧尼亚的灯会,比瓦罗兰任何地区的都要美丽。
他从抽着烟解闷的马戏团团员中摆脱出来,迈向不远处的一片花火。
街道上的人群并没有使烬感到不自在,相反,他很是细心的观察着。灯会上,各式灯笼斑斓隐约,危楼高栏上火红舞动,街道上空绚烂飞舞。烬看花了眼,他从没见过如此气势如虹的灯火。真像那晚父亲点燃的大火,满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恍惚一会,自嘲了一声,虽掩盖不住灯火带来的殇潮与灵感,但他还是动心了。
「红色是一种主色。」
回想起不久前,他站在血海火光之中,解决了之前那个马戏团的所有人。那时,兴奋压抑住了所有恐慌,烬的低语在细细呢喃着,他不知如何去抚慰她,到现在也没找到办法。或许再创造一些杰作她才满意?
等等,那是什么!?
烬似乎发现了好东西。
一群小孩子在玩套环游戏,圈中的奖品可以随意拿的那种。啊,从没玩过的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