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泛娱乐时代，游戏行业特殊的业务特点为技术团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docker对游戏研发的运营环境带来了很多好处。发展至今，游戏研发的行业现状是怎么样的？docker和架构改进之间如何应用？通过Docker构建起来的容器平台，能否提高资源利用率？如何镜像分发技术标准化、统一化应用部署流程？3月13日在上海举办的“七牛架构师实践日”沙龙中，来自中青宝的CTO王海军为大家做了题为《游戏研发与运营环境docker化》的分享，以下是对他演讲内容的文字实录。
行业现状
开发语言方面我主要想讲的是后端程序语言。中国游戏兴起大致于2002~ 03年，在那个时候开始做服务器游戏，即有网络的游戏，当时大部分使用C++。到后来一直到现在，开发语言有C++、Java、C#、Python、php，这些语言虽然都可以支持游戏后端，但应用场景不一样。
目前的互联网大型游戏，例如征途这类需要支持一两百万人同时在线的游戏，开发语言基本上都是C++，而页面游戏则偏向于更轻量级的服务器，一般仅需要支持一两千人同时在线，有不少人用Java与C#语言来开发。在国外，Python语言是用来做服务器架构的，但在国内它一般是被当成脚本做服务器。PHP语言是这两年手游兴起后，互联网游戏中使用得比较多，但大多数是通过http协议或邮件协议通信。从这些年游戏行业的发展来看，不能确定Go语言是否肯定可以替代Java，但很大概率会替代C++，这也可能是游戏后端未来发展的方向。
当前后端开发脚本语言主要有两种：Lua和JS。在大型游戏中，Lua语言用得多， 后来JS语言也逐渐变多。而NodeJS是一种后端服务器开发框架语言，但更适合做相对轻量级的游戏。
后端的开发编译环境越来越多，大约有一半是在Windows下开发的。然而百分之七八十开发后的后端程序运行环境都是在linux中，中青宝的后端程序就是这样。
图1
如图1所示，这是一个传统的服务器，是网络游戏后端架构的服务器拓扑图。图上所示的是一个游戏区，一个游戏区是什么概念？它可能是由一组分步式的服务器组成，一组服务器可能包括：网关，DB，逻辑服等。一般情况下，网关是可分布的，即横向扩展，用来实现网络的负载均衡。以前开发征途游戏时，这样一个区的架构部署，一般需要用16台宿主主机来部署。这样一套区的架构可支持四万多人同时在线。06、07年时，机器配置比较低，对开发人员和运维人员的技能要求比较高，加上C++语言的特点、并发、锁同步、异常等问题很容易造成服务器宕机，所以之前架构及语言的技术门槛是比较高的。但这在当年算作非常好的一套架构，这套架构的思想对于后来大型网络游戏的发展有很重要的意义，甚至影响了后来互联网的发展。例如腾讯做大型游戏时也借鉴了这套架构，通过和他们交流才知道这对他们的影响也是巨大的。
在开发版本控制上， 2006年之前基本上是使用CVS管理，2006年之后换成SVN，在2012年、2013年又换成了git。开发流程一般是程序加代码，放在服务器上，由QA进行服务器代码测试，测试完成之后再做Release版本。开发网和运营网是严格隔离的，中间会有一个跳转机（跳转机对安全性的要求非常高），再通过运维部署到生产机上，以前的开发流程上对人和每个环节的要求都很高，特别是对测试，QA出版本与运维。因为很多测试和运维并不是研发人员，但安装软件都需要正版，还需要安装各种插件，这对他们的要求变得很高，由于经常出现开发环境和生产环境的不同，而导致出现了莫名其妙的问题。开发人员在开发过程当中，不能直接上生产机（游戏行业是不允许开发人员上生产机改动数据的），所以查bug非常难，做到最后才发现很多bug是因为环境不一样导致的。一个开发人员不能上机器，还需要猜测bug出现在哪，这其实很艰辛。所以描述现状之后，需要考虑docker后带来的好处。
架构改进
图2
如图2所示的架构，理念上的改进比实际的改进要更多一些，我从2002年开始关注docker和Go语言。因为对老游戏的架构非常了解，所以我在架构改进思路的基础上，想通过docker和云化，让运维和测试变得更方便、安全、简单。一个是docker化，另一个是云化，即网络部分能拿出来，放在云服务上，但真正能给游戏公司做云服务的门槛都会稍高一些。相对来说游戏公司的人才也不缺乏，所以他们自己能管理好自己的机器。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当年的那一些服务器架构，不适合用云服务器来管理。如果运行一两千人的游戏无所谓，但如果是同时在线几万人的大区模式，这对机器的要求就会很高。当时的架构，很难适应现在的云服务公司所能提供的这些流程。所以我们都是朝这个方向来做改进的。一个是docker化，一个是云化的游戏架构。
我们以前是一个游戏和网关，它们之间是绑定的。如果一区需要三个网关，这三个网关只能给一区服务。因为里面有很多分不开的逻辑，但这会导致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想跑到云服务器上，它们之间的逻辑交互性太强，操作会比较难，利用率也不高。例如一组会配六个物理机，它的峰值能达四万人，但是实际上峰值四万人是开始的几天，之后并没有那么大的量。甚至每个游戏的峰值，可能因为活动的不一样，一区是八点，二区是九点。其实，为了承受住峰值很多硬件是超配的。
我们认为首先能云化的是网关。新的改进思路，就是把跟网络相关的部分全部拿出来，它和游戏本身无关，只是替用户和游戏之间转发数据而已，并不需要跟某一个区域绑定。区和区之间可以同时共享网关，玩家和服务器之间、客户端程序和游戏服务器之间，都不再有网络这一部分。这样就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对于开发人员的知识范畴降低了。因为做网络游戏开发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处理网络，网络要高效。从流量安全等角度，这部分的复杂度是很高的。
从业务逻辑看，由于现在大部分都在用脚本做，所以门槛没有网络层高。把网关相关的提出来，在游戏开发的过程当中，对于个人的使用能力降低，对于程序员的门槛降低，安全性提高。网关相关工作可能需要最核心的人做，我认为这方面需要有一些保密的要求。更重要的是现在网络相关的部分，已经可以独立拿出来放在云服务公司。例如今天一区搞活动，可能有四万人的峰值，我们用的六台网关。明天二区搞活动，一区不搞活动，同样用这个网关，这大幅度的提高了硬件的利用率，这个就是我们现在的改进思路。
图3
这是一个更详细的描述（如图3所示），我们把网络相关的部分（网关）和登录部分云化。还有一种构思，把游戏相关的业务及存储不再放在云服务上，甚至放在公司的机房里，它会更加独立。客户端和服务器之间的通信，就是游戏和网关之间的通信，那么逻辑服务器甚至可以不在一个物理机房，因为它本身可以用自己的PC机来充当。
Docker化
在开发一个客户端程序的时候，它可以一边写客户端代码，一边用自己的客户端机器（不管是windows还是mac机） 靠docker构建起一个自己的测试服务器，而这个测试服务器可以通过互联网的网关去运行。实际上，整个测试和研发的过程中，几乎不需要投入多余的硬件，也不需要客户端做任何的调试，让服务器程序来配合，这样这些过程都可以简化。
这个对于现在来说或许有点复杂，对此我们做了一个很详细的规划，包括每一部分做什么。就整体来说，这一部分我们会放在ADC或者是交付云服务公司来支持，让各种逻辑服务器、聊天服务器、DB服务器等自行管理，由此看来，这一套架构是更加轻量级的架构。它的逻辑就是：一块是客户端，网关登陆等被放在云服务器上，而另一块逻辑相关的部分可以被游戏公司自由的支配。
docker化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把研发环境docker化，一个是把运营生产环境docker化。docker化的第一个目的就是降低研发期的硬件投入。一般来说，一个处于研发期的团队会配给三十个人。按照五个前端五个后端来考虑，每人需要配一台服务器做开发，做开发还要给QA搭建测试机，给策划搭建自己的测试机，所有人加起来至少需要要二十台左右的机器。做征途时，单是研发环节的硬件成本就要两百多万。研发期对于CPU的要求不高，但要满足它各式各样的环境就需要有大量的硬件投入。如果用现有的架构，对于后端开发来说，几乎不需要投入硬件，因为流程docker化了。比如客户端程序或一个策划，如果你需要测试搭建一个区，三十个研发人员会搭建三十个区。但你有windows就可以装虚拟机，就能跑docker，继而就可以跑后端程序，所有的流程就会变成这样。第二从降低研发投入来讲，docker也很有优势。我刚到中青宝的时候这里有两百多台研发机器，但现在只剩下七十多台。实际上研发业务并没有减，只是停掉了一百多台机器。可见环境的随意搭建和调试，对于游戏开发是很重要的。
做demo之前，很多人都想在基础环境、流程上运行，一旦游戏从demo出来，从开始到正式的做游戏阶段，想要上线和公测，这个过程的时间非常长。主要原因是策划QA程序，包括美术，也要看自己的效果，也需要有自己的测试环境，整个环节耗费的成本很大。现在通过服务器架构改进，再加上docker，从环境随意搭建的角度来讲，门槛非常低。中青宝刚有一批大学生入职，大概有二十个程序，他们基本上第一周就可以把自己的游戏区跑起来，这个在之前是超乎想象的。按照现在的这个流程，中青宝的这批大学生成长会很快。我们把可能需要的资源全部准备妥当，比如要在哪里下载什么东西，全部不需要他们操心，因为我们专门有人维护docker。对于这些大学生，他们就可以直接冲着策划和需求去做，一周内就能熟悉开发环境。因为在整个的大框架下，他们一开始用lua去做就不会闯太多的祸，这个跟以前的思路相比有了比较大的变化。统一研发配置，这个我为什么强调。写过代码的人知道，每个人写代码有自己的习惯，有的人喜欢弄成两个空格而有的人弄成四个。这个对于公司来讲确实很纠结，但就个人习惯而言没有谁对谁错，只要统一就行。因为编辑环境都在docker下控制，docker是被我们控制，所以做到统一很简单。中青宝现有的平台服务器，都被docker标准化部署。这些都是依靠docker把环境配置成统一的标准，让谁都没有争议。
第三，运维人员的培训成本低，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我们在做征途的研发时，很多的流程不能固化，接触不到运维的生产机，所以我们不得不教运维人员怎么做，虽然到最后运维人员都变得会写程序，但是这个培训的代价很大，而且一轮培训下来真正成长起来的只有四五个人。这也会有一些其他的麻烦，比如我对运营环境不了解，运营环境一变我们就不会解决了，最后变成一个深坑。现在流程都被docker之后，运维人员几乎变成了一个“搬砖”的人。因为docker，整个研发环境和生产环境，全部由研发人员配置，运维只需要把它拉到生产机上跑起来。因为运维本身是在互联网上工作的，对于公司的安全性有好处。我们之前一步一步教他们，很多东西需要去调试，因此他们掌握了公司很多的核心理念，但在有技术壁垒的公司，运维其实是一个很危险的岗位，因为他们是在内网跟外网之间工作。
第四，提高硬件资源利用率。做运维的都很清楚，做游戏时总会有一些机器闲着，其实可以把两个机器合在一起，这样能给公司省一台机器。但由于工作太繁琐而没人愿意去做。但现在这些资源对于运维来讲，只是一两个指令而已。现在对于运维人员的考核很简单，比如一台网关能跑五千人，如果这台网关没有到五千人，不管你有多少个游戏，第二个网关物理机都不会给你，因为他可以随意的配置；但如果达到了五千人，我们就认为这个机器有点忙，就会给你新配机器。
运维之前压力大是因为合服这些东西很麻烦。以前可以找好的运维，比如花两万请一个很牛的运维，但是我们一个月网关费用只省了五百，这样并不划算。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可以用三千块的人把这个硬件省下来。所以运维不是一个绝对的，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权衡性价比的。什么叫性价比？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以前征途服务器是有内存泄露的，查了很久都没查出来。请过很高端的人去查，比如我就主要把精力花在了查运维泄露上，跟运维讨论下来也确实没有办法。但后来发现，如果加一个两千块的内存，至少够泄露两周的内存，那就随它泄露吧。加一个两千块的内存比一天的薪资还低，相比之下这种性价比很高，这个就叫做利用率。
提到这个概念，程序员会想到它的内存效率，好象这样它的逻辑并不严密。但放到真正的生产环境，你在乎的是这个人的薪资高，还是买个硬件更划算？现在的利用率就是通过用docker这个门槛来衡量的。
第五，应对市场弹性空间大。中青宝前段时间测试，他们预测同时会来五万人，需要两百多个机器。但实际上，能同时拉来两百台PC的压力很大，虽然可能只会有两万人，但是我们不得不准备五万人的机器。万一来了怎么办？如果提前给运维一天时间，他可以把运维环境准备好，但如果五点钟开服，六点钟发现机器不够，运维必然来不及，但是现在基本上来得及。因为毕竟游戏公司有很多款游戏，硬件足够，但没有闲置的。像我们这种环境如果五点钟开服，发现当时人数很多怎么办？可以立即换机房换机器，用docker一个小时之内再部署，不用像以前需要提前预备。我觉得这个留给市场的活动空间更大，不需要做太多前期和预测性的投入。
图4
图4是一个游戏部署装环境，以前每个人需要装完所有环境，每个人的工作环境都一样。每来一个新人，不管这个新人能力如何，首先配上一台机器和一个环境。有些新人还需要有能力的人帮他配，基本上每次都会花大量的时间。但现在整个环境只配一个，不需要专门给新人配环境。
图5
如图5所示，这是现在工作环境的布置，专门有一个人负责维护docker，这种环境下我会跟这个人紧密互动，因为我要把需求都告诉他，控制每个游戏的节奏。他自己负责配置，然后其他人都可以通过docker进行部署。整个过程只需要关注制作镜像的过程，剩下的生产配置部分会放出权限给其他人做。这样做在调试过程当中有很多的优势，不会因为环境不一样而浪费时间。重要的docker化，一方面是降低开发流程的成本和运维，另一方面是把它运维化。目前网关这类东西是可以用云服务来支撑的，而且中青宝现在也有这样一套架构，在实际生产中能投入使用。
「七牛架构师实践日」——这里只谈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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