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
他存世诗作有九千多首,大多都是充满战斗气息和爱国激情的诗篇。如临终前的《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更是让我们领略了他的爱国情怀和忧国忧民的胸襟!
陆游还有一首让我们传诵千古,却无关国家,只谈风月,为一个女人写的词,那就是《钗头凤.红酥手》。它记载了陆游与唐琬的一段千年情殇。
唐琬是陆游的原配妻子,《钗头凤.红酥手》是陆游遇到已休的妻子唐琬时,题在浙江绍兴的园林景区沈园的一面墙上的一厥词。
故事一开始是非常美好的:陆游二十岁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唐琬结为夫妻。陆游高大俊朗、文采出众,唐琬文静灵秀、才貌双全,俩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好景不长,两人的恩爱无比,终日厮守,到了陆母眼里却成了因为唐琬的蛊惑,陆游只知沉溺于二人世界,“惰于学”,不思进取。
同时唐琬嫁到陆家后,陆家一直不走运,先是陆游史部考试被黜,随后陆父病逝,找人一算,唐琬八字和陆游相冲,同时结婚三年,唐琬还没有生育。故陆母不顾两人的感情,强行迫使陆游休妻。
陆游是个大孝子,对母亲的话不敢不听,但又无法割舍对唐琬的爱,于是,买了一宅子将唐婉藏在那,隔三差五找机会去相会。但终究纸包不住火,陆母找上门来,无奈之下,一封休书把唐琬赶回了娘家。
此后,陆游奉母命娶了王氏,唐婉也再嫁给了南宋宗室赵士程。
俩人分开的第七年,陆游陆游因为第三次科考名落孙山,来到沈园散心。在沈园,他遇到了分离七年的唐婉。两人四目相对,都在眼里读到了对方的欲说还休的爱意。
看着心爱的人被她的丈夫携手远去的背影,陆游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挥笔在沈园的墙上写下了这首词: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将被迫休妻的怨恨愁苦和对唐婉难以言表的凄楚痴情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沈园重逢后,陆游到外地赴职,开始仕途生涯。唐琬却终日忧郁,不久便去世了!
一晃数十年过去,陆游六十三岁了,看到家人采菊缝枕,想起与唐琬新婚燕尔时为自己做的菊花枕,想起自己当时即兴写的《菊花枕》,凄然感慨写下了“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晚无人说断肠”;“少日曾题菊枕诗,蠹编残简锁蛛丝”的诗句。
晚年陆游回到故乡居住,更是时常步入沈园,去寻觅与唐琬相逢时的情景,写下许多怀念唐琬的诗。
就在他临终前,84岁高龄时,还在孙子的搀扶下,最后一次来到沈园凭吊唐琬,写下了《春游》:“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陆游所做这一切,让人看到他对唐琬的爱,对唐琬的痴。
而恰恰是陆游的这份爱和痴,害了唐琬,也让陆游背负“渣男”这个名号。
先从陆游娶了唐琬说起。俩人终日相守,陆游围着唐琬转,将追求功名光宗耀祖的大事置于脑后,引起陆母对唐琬的不满,经常恶言相对,唐琬只能忍气吞声,陆游看到妻子因为自己受委屈,却从没站出来维护她为她辩解过。
到后来,陆母和唐琬矛盾激化到无可调和时,陆母放话:有她没我。逼迫陆游休妻。
陆游的做法是,表面应和母亲把唐琬送走。实际是私宅藏妻(稍逊于汉武帝的金屋藏娇)。
在陆母找上门后,才对唐琬许下诺言终生厮守的陆游,转眼就写了封休书递给她。临别时还和唐琬约定:等我,一定把你接回家。
唐琬日等月盼,却等来陆游迎娶王氏的消息,伤心痛绝之下,嫁给了爱慕自己的赵士程。
正当温厚和敦的赵士程用温情暖化了唐琬那颗冰冷的心,开始新的生活时,造化弄人,与夫携游沈园,遇上陆游。
再见陆游,让唐琬的已经快要淡忘的情感又如复苏的火山,再次迸发。
而陆游在沈园墙上留下的词,无疑将唐琬、陆游、赵士程三人的感情纠结公诸于众。
对陆游的爱放不下,对赵士程的情不能负,对众人的口舌扛不住,唐琬倒下了,躲开了这纷纷扰扰的世俗。
赵士程在唐琬死后,终生未娶。陆游是既拥妻又纳妾,还不时与歌姬、美女闹些艳闻,最后给自己起个号“放翁”,感情生活是放浪形骸,好不热闹!
陆游究竟是情痴还是渣男?胆大如陆游,面对猛虎能腾身刺虎;面对主降的皇帝能泪溅龙椅;面对跋扈专横的陆母,却只能懦弱听从,让自己的感情生活成为一场悲剧!或许只有这样,才是是那个视忠孝节义比生命更高的陆游!
如果陆游在沈园能压制住自己的情感,没有当众提笔写下那千古传诵的词,或许唐琬就不会生活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中,就不会纠结沉沦于和陆游的这段感情中,也不会这么早就香消玉殒了。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唐琬所爱的那个陆游吗?这还是那个让我们敬佩、仰慕的陆游了,还是是我们所知道的那有血有肉、真挚直率的陆游吗?
对于他们情感的事,我们做为旁人,无从断定,就算是唐琬,恐怕也分辩不清于她而言陆游是情痴还是渣男,或许是情痴或许是渣男,或许即是情痴也是渣男!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对陆游的真爱和陆游对她的情深,一厥《钗头凤》道不尽爱意绵绵,诉不完情意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