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拍杂想| 烟雨迷离后，春光乍泄

文/添一抹岚

一：晚春，烟波缥缈

是的，岭南春早。可它啊，烟雨弥漫总多时。可以一两天，可以三五天，十天，更甚者，二十天。你起床，推开门，一阵潮湿气息扑面而来，脑袋混乱得更有恃无恐。

若果遇上回南天，更是苦不堪言：地面能干爽，你别妄想；衣服能干透，你莫痴心；天空能澄明，你难祈求。

幼时不愁这些。稍长些，会嫌回南天里衣服的霉味。再长些，越发头疼，心想南国生红豆就好，为何要兼上回南天。而这些年，我为人母，更感它的厌烦：小孩衣服不干、衣服轻易能长霉斑、室内空气潮湿对小孩不好、瓷砖回水总抹不干担心小孩滑倒。

还好还好，这个春日里，回南天只来两回，持续时日也不长。倒是细雨霏霏几回，把这春抹得烟雾弥漫。村头巷陌泥泞，尤为讨厌，只得足不出户。不出户，我得哄俩小儿：咱快把太阳唤出来，不然夜里又没月亮。

白日，暮色苍茫

添些雨，山岚又起

湿润得叶子要沁油

二：烟雨摇

好几夜，乍醒，总听得滴答雨落敲檐声。听那声响，能判定雨里夹着风，风一阵一阵地吹，雨声便一疏一密地摇响着。

屋旁，种有一丛芭蕉。雨来，雨打芭蕉，吧嗒吧嗒，诗情无垠入心头。可惜了，房里窗扉背它而开，不然，雨夜里无垠诗意大可随窗而进。屋旁，汨汨一溪小流。雨来，雨融溪流，点点滴滴，画意尽染在心间。也可惜了，房里窗扉背它而开，不然，雨夜无穷画意大可越窗而进。

我有个小习惯，临睡敞开小半窗扉，当然，回南天时我会忽略它。窗扉半开，蟋蟀富有节奏的欢歌，墙角鸣蛩的低吟浅唱，稍远些一片片蛙鸣，尽然随风，经窗扉，入室来。

这样的夜，热闹，但丝毫不聒噪。有此些大自然的声息萦绕耳畔，总让人生出一丝错觉：夜已深，早眠早眠。它们也是我俩孩儿的绝妙安眠曲，是大自然给他俩的小小馈赠。若加上妈妈的细语呢喃，夜里10点不到，小青梅小竹马已然好眠。

这样的夜，于我，是清夜。我常披着长衫，坐在半开窗扉前，滴滴滴，点出我心内所思想。点滴点滴，汇成一股文思，将心内爱意也好，情怀也罢，都交与那叫的平台。

昨夜也如此。但忘记天气预报说会降温，也忘了春总爱乍暖还寒，长衫没披身上也忘了在意。写啊写，怎觉得今夜的风多了丝冷意，缩缩脖子，赶紧披上长衫，暖意融融下继续着。

终于睡下，薄薄被单，我随手拿来，盖在身上，缩着，一合眼，已成眠。梦里不觉冷，只是好眠。梦里乍醒，总记得给俩小儿添被，摸摸他俩的小手小脚。随后，自己继续好眠。

晨间醒来时，才觉冷。脊背，额头皆是凉意，怕是夜深时已然感了凉气。果然，一整天下来，胃口缺缺，胸口烦闷。

山雨已来树招摇

看雨打芭蕉

雨中溪水

雨，滴答

三：春，春光乍泄

午饭，和了些汤，我只随意吃了几口。还好，餐桌上俩小儿吃饭不磨蹭，不然，拖着略感疲乏的身子，真的没太多耐心侯着。

午休。其实，我困极，头挨上枕头时，已可安然入睡。可俩小儿精神得很，在我儿畔呼来唤去，总让我在迷蒙中清醒，清醒一刻又睡着。最后，我跟他俩装可怜：妈妈不舒服，你俩快睡，醒来妈妈得去吃苦（药）。俩小儿最怕打针吃药，听得苦，赶紧安静睡觉。

白天吵闹，午睡我会关窗，拉上窗帘，一睡，便睡个天昏地暗。

一觉醒来，午后三点半。刷刷手机，唤醒幼儿，打开房门。只见厅中亮堂堂，有日影晃荡在地板上。我快步走，开大门，畅爽！青天白日，纤云朵朵。有乌云盖日，徐风扬之，白日稍露，日光沁出乌云边，光耀千里。

我快快唤来俩小儿，太阳出来，夜里该有月亮了！他俩也跟着大呼，太阳咯太阳咯！

起火烧水。待炉中火猛，再添几劈柴，塞尽灶堂内。我唤俩小儿，作伴去菜地，顺道看看乍泄的春光。

清风飞扬

日光沁出乌云边

蓝天白云黛山

溪流，粼粼波光

一路向晴

小桥，流水，野径

水草丰茂

鸭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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